中年男子依然是脸色狰狞,双目腥红的看着面具黑袍人,喝问道:“你身份低微?那这天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配的起我女儿阎魅?”
“谢老爷的抬爱,属下真的配不上大小姐,这种事情就算您逼着我应了下来,若是有朝一日大小姐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反应,想必您比我更清楚。”面具黑袍人声音平静的说道:“二皇子对大小姐的心意您应该也清楚,若说这天下间能配的上大小姐的年轻俊杰,也只有二皇子了。”
“杀了他。”中年男子狞笑一声,说道:“你亲手杀了他,在阎魅的面前杀了他,若是阎魅阻拦,那我不在过问你与阎魅之间的事情,若是阎魅不阻拦,那你就给老子乖乖的娶了阎魅。从今往后阎魅要是再敢对我瞪眼,那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帮老子教训他了。”
说着,中年男子昂首大笑了起来,山林顿时震荡不休。
单膝跪地的面具黑袍人身躯一颤,险些没有栽倒在地。
这是为人之父能说出来的话吗?
中年男子笑声收敛,看向面具黑袍人,问道:“你杀还是不杀?”
“杀。”面具黑袍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的颇为狡猾,随后脸色一正,无比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将那个小崽子给杀了,那阎魅这辈子都会恨我。那小崽子的脑袋瓜好使,而且为人也算不错了,将来成了魏帝对大魏的子民来说也算是一种福气了。”
面具黑袍人平静的说道:“属下明白了。”
对于中年男子无意间透露出二皇子将来会成为魏帝的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想必大魏会大乱一场,但面具黑袍人却丝毫不关心。
无论将来谁会成为新的魏帝,对于拥有他这般实力的武修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他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自身的权利甚至是凌驾于魏帝之上了。
就像是一只羊不会去听从兔子的吩咐,就算是一直兔王,那与羊有什么关系呢?当然,羊能够顶死兔子,但不可能指挥的了兔子,更别说兔王了。
当玉牒一闪,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之后,玉牒也顿时化为了一捧齑粉。
面具黑袍人叹息了一声,起身换下身上的黑袍,摘下了银质面具,露出了一张比真实年龄要老上许多的普普通通的脸庞……
……
……
客栈之内,阎魅脸色不善,一脸怒气盯着身前方桌之上,仿似有生命一般正自行颤动的玉牒,冷哼一声,自语道:“哼,又想要管我,我开启玉牒看你怎么办。”
仿似对方听到了一般,当阎魅自语的声音落下之后,桌上颤动的玉牒也同时静止了下来,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看着玉牒不动了,阎魅脸上浮现了一抹惊容,低声道:“咦,几年不见,这脾气怎么还会改掉了呢?”
以父亲的脾气,绝对是不会放弃的,可现在竟然主动放弃了,所以让阎魅感觉到有些不现实,所以才会吃惊。
阎魅皱眉盯着玉牒片刻,眉头皱的却是更紧了,那玉牒竟然真的就不在动了。
“难道真就这么放弃了?”阎魅看着玉牒,陷入了犹豫之中。
在他心中的父亲,绝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她离家近十年之久,与父亲用玉牒通话过三次,每一次玉牒都是不间断的颤动上几个时辰,使得阎魅无可奈何,最终智能开启玉牒。
可是这一次玉牒才震动了半晌儿便没了动静,这曾经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
“难道父亲遇到什么事情了?”看着玉牒的阎魅脸色突然大变。
阎魅心中猛然升起了几分不详的预感,但随后便又消散了。因为到了他父亲的那个境界,很少会遇到什么危险了,若是真的能遇到危险,那这场战斗绝对会使得天下人皆知。就算一般人无法知道,但她阎魅也必定会知晓了,可阎魅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那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正在阎魅胡思乱想之时,阎魅的身后却是凭空的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阎魅似有感觉,身形猛然一动,几乎是瞬间便移动到了方桌的另一侧,目光冰冷的看向房间内凭空出现的身影。
然而,当阎魅看清那个身影之时,整个人却是怔住了,脸上更是出现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以阎魅如今的境界和阅历,都早已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地步,但此时她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足以看出阎魅此时心中是何等的震惊。
凭空出现在阎魅房间的身影并不是他人,正是之前与他面具黑袍人通过玉牒对话的跋扈中年人。
此时跋扈的中年身上随意的套了一件黑色的长衫,看上去却是衣衫不整。
中年男子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淡淡的问道:“为了天罗城外的那个墓而来?”
阎魅依然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致,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对于女儿的称呼,中年男子丝毫不以为意,依然是口气淡淡的说道:“只是悟出了一些神通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再过几年你也能够做到。”
“神……神通?”阎魅心中的震惊差不多刚刚被压抑下去,然而此时听到父亲的话,整个人又一次愣住了,片刻之后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你是说……你悟出了……神……通?”
“难道你老子我悟出了神通就不正常了吗?”中年男子面色一寒,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乍然间霸气外露,看着女儿阎魅,说道:“当年若不是为了处理你那些事情耽误了闭关,不然你老子我在五年前就能悟出神通了。”
“哼。”阎魅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理会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谁要你管我了。”
“我是你老子,我不管你谁管你。”中年男子双目一瞪,低声喝道。
“你还知道你是老子啊。”阎魅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中年男子,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做老子的都做了些什么?我弟弟在紫云宗的五年内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的苦,你知道吗?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世界上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嘛。”
“我知道。”中年男子如实的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反问道:“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阎魅顿时就怒了,指着中年男子低声咆哮道:“这是一个做老子能问来的话吗?天下人都知道你六皇爷护犊子,怎么就对自己的长子那么冷血?我离家十年,前五年你将弟弟当作杀人工具一样训练,比训练血杀的杀手还要严格。这些我可以理解,身为你的儿子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可是,可是弟弟为什么会在大宅内身重奇毒?弟弟身重奇毒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就是将弟弟赶出了大宅?”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不是在大宅内中的毒,是在大宅的后山猎杀异兽时意外中毒。”
“好。”阎魅冷笑道:“不管在哪里中的毒,你会不知道是谁害的弟弟?你为弟弟做过什么?弟弟中毒之后你竟然还瞒着我,那么冷血的将弟弟赶出了家门,让他沿街乞讨了半年之久。这就是身为老子该做的事情吗?”
对于阎魅说的话,中年男子仿似并不在意一般,神色始终保持着平静,淡淡的反问道:“老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教吗?”
阎魅气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女儿不再说话,中年男子也不去纠结之前的话题,而是问起了之前的问题,说道:“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了天罗城外的那个墓才来的天罗城?”
“是,也不是。”阎魅没好气的说道。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动,问道:“那就是有那个墓的原因了?”
提及到了正事,阎魅脸色也渐渐的严肃了起来,点头说道:“我找人算过了,那个墓中之物对弟弟有益。”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神色极为的不屑,问道:“那有没有算出墓中有什么东西?”
阎魅看了眼中年男子,见父亲一脸不屑,俏脸顿时就板了起来,冷哼道:“是一件源器。”
中年男子脸上的不屑之色更为浓郁了,冷笑道:“而且还是一件有着无边煞气的凶器呢。”
阎魅有些吃惊的看向父亲,语速极快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已经进去了?”
“进去?”中年男子嚣张的哈哈大笑了几声,片刻之后笑声收敛,说道:“这天下间还有谁用过的源器会成为凶器?当年你刚出生,老子背着那件源器抱你时,你哭个不停,老子只能将那件追随我近四十年的源器给处理掉。”
阎魅症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没有纠缠她还在襁褓之内时发生的事情,而是问道:“那你为何将那件源器扔到那个墓中?”
“不扔到那个墓中扔到哪里?”中年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阎魅冷笑一声,双手掐腰,冷笑道:“说,别想蒙混过去。”
看到女儿这个架势,中年男子就知道自己非得说出实话了,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道:“我取走了墓中镇压邪灵的东西,所以就留下了那件煞气无边的凶器,不然……”
“不然什么?”见父亲顿住了,阎魅根本就不给父亲思索的时间,立刻喝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