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马宇轩再次踏足肖家的时候,捧着一堆cāo作rì志的他“看起来”有些忐忑。敲门的时候心情看似沉重,表情有些沮丧,就像是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学生,心虚地等待着老师的训斥和责罚一样。
曾玉梅开门时看见他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一脸心疼地摸着他的脑袋,爱怜地说:“宇轩,尽力了就好,别太在意。你肖叔叔也真是的,明知现在世道不好,还交给你这么个几乎不可完成的任务,这不是折腾人么?我们别理他,快洗手吃饭去!”. ttzw.
肖文博安详地看着报纸,一副稳坐点将台的风范,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又恢复故旧姿态,似乎早料到马宇轩必定不能完成任务,因此一早就打定了看热闹的心态,说:“年轻人太目空一切不是什么好事,受点挫折总是好的,这样对你的成长有帮助。”
马宇轩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前,轻轻地将一叠cāo作rì志放在桌面上。
“好吧!虽然明知道你没有完成任务,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想要看看你到底完成了多少,是三分之一呢?一半呢?还是四分之三呢?”肖文博顺手抄起cāo作rì志看道。
很快肖文博就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在看表格的一分钟内,肖文博的表情数度变化,从最初的不屑,到惊讶,到怀疑,再到震撼,最后是不可思议。
“天哪!你竟然奇迹般地完成了20%收益的任务指标,而且还大大超过了,整体收益率居然达到27%!”肖文博张大嘴巴讶然说道,然后他适时地看到了马宇轩嘴角溢出的一丝隐忍许久的笑容,这才明白老谋深算如自己,也被故布疑阵故弄玄虚的马宇轩戏耍了一回,不由苦笑着说,“宇轩,你的表演真jīng彩,我看你可以去参加奥斯卡了,一准拿个影帝回来!”
“哈哈哈哈!”马宇轩尽情地欢笑着,抒发压抑已久的愉悦,在过去的一个月他努力钻研股市,并最终不辱使命地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刚才那一幕故作可怜的表演,完全是他为了活跃气氛故意策划的。
肖文博现在也很开心,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打赌输了而沮丧,而是衷心地为马宇轩的神奇表现而开心,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宇轩!好样的,小伙子表现得不错!不过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马宇轩抒发完内心的喜悦之后,将注意力回到那叠cāo作rì志之中,一边指着文件的页码示意肖文博翻看,一边解释道:“我的cāo作策略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稳妥型的,一部分是激进型的,一部分是常规型的。稳妥型的股票我选择了刚刚上市的N业银行,由于证监会对于N业银行这种超级大盘股在一个月内实行永不破发的“绿鞋机制”,所以我用100万在2.68的价位买进,这个价位N业银行的开盘价,也是当期的最低点,无论股市再怎么跌,N业银行的股价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低于2.68,然后我在2.71的价位卖出,虽然个股收益只有3分钱,但收益率却高达9%,如此循环反复,按照一个月20个交易rì来计算,收益率稳稳超过18%;激进型的做法就是从X浪网财经专区的“上市公司每rì新闻晚间速递”中进行筛选,那里会列出各大公司的重组、诉讼、重大利好、重大利空等消息,其中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我所要做的就是花100万从中挑选10只最有可能股价异动的股票,然后进行押注,赌的就是财经情报员的消息准确xìng,一个月下来,我有7只股票押对了,获得多次涨停,3只股票押输了,现在还被深度套牢,综合业绩超过40%;至于常规型,就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了,分析什么K线图,研究什么十字星,我想这些肖叔叔也没兴趣知道,我就不再赘述了!”
肖文博听得津津有味,他一方面惊叹于马宇轩过人的学习能力,另一方面也对马宇轩清晰的cāo作思路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做事之老练,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范畴,这或许是复杂的经历磨练了他,又或许是艰苦的奋斗锻造了他,此时此刻肖文博清楚地意识到,此子他rì绝非池中之物。
“思路清晰,策略准确,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难怪你可以完成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肖文博热情地伸出手掌,祝贺道,“宇轩,恭喜你,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是后生可畏!”
马宇轩不骄不躁地笑了笑,然后提出一个他更关心的话题,问:“肖叔叔,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完成了任务,就会帮我圈地,你可不能黄牛呀!”
肖文博见他对自己说过的承诺念念不忘,乐呵呵地笑道:“好!不黄牛,绝不黄牛!你肖叔叔我堂堂市zhèng fǔ办公厅主任,虽然不敢说一言九鼎,起码说过的话要算数的。你放心,以后你要是想在N市搞房地产,尽管开口,不管是什么地段,我保证你手到擒来。至于省城嘛,等你胃口足够大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肖叔叔!”马宇轩现在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了,虽然得到的只是肖文博的空头承诺,但无疑可以肯定的是,今后的投资之路将会非常顺畅。
午饭在一种轻松欢快的气氛中进行,曾玉梅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从谷底冲上云霄,现在她看马宇轩,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喜欢,以至于她心里开始盘算着下次李璐和马宇轩一起拜访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撮合一下…..
结束拜访之后,马宇轩步履轻快地走在大街上,珠江新城的那座过街天桥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几个月前正是在这座天桥上,第一天出任家教铩羽而归的马宇轩,看见了几个都市小白领朝着天空竖起中指控诉生活艰苦的一幕,并从那一刻开始立志要发愤图强。
如今小有成就,足见当时立下的长远大志是正确而迫切的。
站在天桥上,马宇轩抬起头,张开双臂,想要纵情欢呼雀跃一下,突然看见前面的栏杆处有个瘦弱的男孩子,不修边幅,一脸落魄,看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唏嘘的胡渣子却衬得他有三十四岁的苍老,他颤颤巍巍地立在天桥上,探出身子看了看桥下汹涌的车流,脸上有些踌躇,似乎有些犹豫,又回头看了看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似乎有些留恋。
然后他咬了咬牙,似乎狠下了决心,颤抖地开始攀爬上天桥的栏杆上。
“不好!那人要跳桥自杀!”马宇轩瞬间明白了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最近电视上经常播放有人想不开跳桥轻生的事件,想不到今天被自己遇上了,与此同时他条件反shè般冲了过去,势要阻止这一幕惨剧发生。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高速地以流星般的速度从马宇轩身后冲出,后发先至地奔至天桥中间,硬生生地拽着了堪堪就要跳桥的落魄年轻人。
“老罗,你咋这么傻呢,什么事闹得要跳桥这种地步啊?”救人的是一个肥胖男子,一米八的个头,体重起码超过一百九,胖胖的像个圆球似的,让人非常好奇他刚才是如何能够跑得这么快的。
被唤作老罗的正是那个轻生的年轻人,他被拽到在天桥上,趴在地上忍不住眼泪直流道:“老林,我好惨啊!当职业写手太尼玛苦逼了!千字6元的价格,每天拼了命的码字,rì码夜码,熬了一个月通宵,辛辛苦苦码了70万字,原以为能赚4200块,尼玛的还遇上无良编辑,卷了老子的稿费跑路了。现在我钱也没了,饭也吃不上了,女朋友也跑了,家也不敢回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林似乎对职业写手这一行业也有些了解,同样感慨良多地愤懑道:“老罗,你只是不好彩遇上了无良编辑而已,要不然你这千字6元的价格还算可以了,你起码比我强,好歹还能按照字数买断。我呢?签不了约,上不了架,买不了断,每天宅在屋子里码字,就为了实现自己的作家梦想,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rì更一万,点击不到一千,推荐不足一百,收藏不够十个,订阅更是一个也没有,辛辛苦苦码了大半年,一分钱也没赚到呀!”
这么说来老林倒是确实比老罗凄惨,老罗哽咽地说道:“老林,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哪。干脆我们一起死了算了,当职业写手混成我们这样,也算是扑街到底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会给职业写手这个行业丢脸!”
原本前来救命的老林,被老罗这么一无病呻吟的怂恿之后,还别说真是有些动摇了信心,竟然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有些麻木地说:“是啊!哎,干脆一起死了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再也不当什么职业写手了!”
“嗯!说不定我们俩命好,死了之后穿越回古代,又或者重生变成富二代,那就扭转乾坤了!”老罗失魂落魄地胡思乱想着中的荒诞剧情。
看到两人准备联手赴死,做一对同命鸳鸯,哦,不,是同命基友,马宇轩忍不住苦笑三声,然后大声斥责道:“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人生有什么困难是趟不过去的?你们都有勇气去死了,为什么没有勇气生活下去?”
“关你鸟事!我们饭都吃不上了,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价值?”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完全无视马宇轩的一番好意。
马宇轩的眼神里泛着奇异的光芒,有些戏谑地说道:“那你们就更不能死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过,做一只饿死鬼,到了地狱会被牛头马面欺负么?”
两人面面相觑,点点头说:“好像里是有这么个说法。”
“这就对了!你们就算要死,起码应该吃一顿饱饭再赴黄泉!正好我今天心情好,可以请你们吃一顿丰富的大餐!”马宇轩用手指勾了勾瘫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顿时目光大亮,不能置信地说:“什么!你肯请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