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几天之后,系领导果然如预料般找了马宇轩谈话,内容当然是关于逃课的。像考勤这种小事,系领导平时是绝对不去关注的,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雷双城那小子告的密,都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很多人说大学是一块跳板,是一个过渡期,现在马宇轩已经是深有体会了。雷双城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学生的范畴,倒更像是公司中的勾心斗角。[..]
同样是叫去训话,马宇轩和禹华强两人的待遇却是截然不同的。禹华强只是被象征xìng地说了几句就草草了事,马宇轩却由于顶着英语课代表的头衔而被格外教训,老领导语重心长地说了将近二十分钟,从学生的世界观观说到班干部的价值观,那些云山雾罩的深奥理论竟然让马宇轩这种天才也听得昏昏yù睡。
事态高压期下,马宇轩不得不做做样子,好好表现一下,他破天荒地连续上了一星期的课,再忙再累也还是坚持没有逃课,这才换来领导的刮目相看,和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中肯评语…….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马宇轩迫不及待地冲出校门,直奔陈景山的新窝。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通过众人夜以继rì的辛苦劳动,总算获得了几十万元的丰厚回报。资金宽裕了,马宇轩自然要改善兄弟们的生活,第一件事就是租了一间三房两厅的jīng装公寓,房租高达3000多元,虽然租金不菲,但陈景山总算不用再住那种破旧、拥挤、cháo湿、嘈杂的城中村了。
“宇轩,一个星期不见你出来,最近忙着泡妞呢?”陈景山一见面就打趣道。
马宇轩看着干净整洁的新公寓,窗台上还摆放着几株盆景,屋中插着几支富贵竹,很是赏心悦目,微笑着说:“景山,在你的世界里,除了钱,就是女人么?兄弟我可是大学生,平时也得上上课,参加参加社团活动吧?”
陈景山龇牙咧嘴地笑着说:“嘿嘿!谁说的!社团活动我有参加过呀,不过我参加的是打架帮,呵呵,当年我在职中的时候,没少出去打群架!”
说完又手舞足蹈地说:“我们社团可是组织严密,管理严格,会员严肃的,号称三严。一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随叫随到,集合速度简直比武jǐng部队还要迅速……”
马宇轩哑然失笑,看着陈景山这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拿着刀在大街上砍人的场景,多半是吹牛的玩笑话,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水果篮之后,拿出两个新鲜的苹果,丢给陈景山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山哥,你好厉害哦,我好怕怕!以后有事可要罩着我呀!”
陈景山知他不会相信,摇头苦笑,揽着他的肩膀说:“不信就算了!小子,以后你就会见识哥的厉害的!走,我们吃夜宵去。”
虽然条件改善了,但两人还是喜欢去楼下的大排档吃夜宵,虽然人多乱糟糟的,但要的就是这种氛围。看着那些天南地北的三教九流之人忙碌了一天之后,聚集在拥挤的大排档大吃大喝,cāo着各地的方言漫天胡侃,你才会真实地感受到G市作为南方第一城市的魅力。
回想起九月份蓝河五虎和红星村天才聚首省城的场景,如今却只剩下马宇轩和陈景山坚守在省城,余者都回去N市奋斗了。短短一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再回首过去,两人都觉得物是人非,唏嘘不已。
“景山,你有什么打算?要不你辞职出来帮我吧。”马宇轩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正值运输事业蒸蒸rì上之时,兄弟们都在全力拼搏,唯有陈景山还在广本4S店当一名普通的修车师傅,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
陈景山开了两瓶啤酒,满满地倒上,说:“现在有朝亮和小东帮你打点一切,生意慢慢走上了正轨,你也该放心了。我是个修理工,开车不是我的强项,出来也帮不了你什么。”
马宇轩看法不同地说:“说什么帮不帮的,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开心就行了。你一个人在省城多孤单,而且工资又不高,就那么几千块钱,还不够你抽烟的钱。兄弟,听我一句吧,只要你来,我就给你双倍工资!”
陈景山颔首微笑,拍了拍马宇轩的肩膀,说:“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再看吧,将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义不容辞地出来帮你的!”
马宇轩直觉地感觉到,陈景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不会顽固地呆在一个没有前途的地方,开玩笑地试探着说:“景山,你执意留在省城,该不会是和哪个女的藕断丝连,在发展地下恋情吧?”
“去去去!没那回事!”陈景山笑骂着说,“你小子真以为我一天没女人都不行?哎,这么多年兄弟,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蓝河五虎啊,我是好赌,小东才是好sè!”
说完又将皮球踢回给马宇轩,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光顾着说我,你自己呢?大学里那么多美女,最近有没有找一个目标下手啊?又或者说还对你的女神林筱兰念念不忘?”
听到林筱兰这三个字,马宇轩顿时笑容冻结,神sè一黯,内心隐隐绞痛起来,说:“哎!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拼命创业,努力想将全部jīng力都放在事业上,强迫自己不去想林筱兰,但我发现没有用。不管我再怎么忙,怎么累,只要我一停下来,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身影,每想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
陈景山轻轻地叹了口气,从马宇轩痛苦的表情中,他知道这个天才还没有释怀,依然执着于过去的甜蜜,恋爱时的美好回忆就像梦魇一般yīn魂不散地缠绕着他,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痛苦得无以复加,看来林筱兰真的伤害他很深。
“哎!宇轩,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喜欢上另一个女人,而不是你所说的拼命工作。只要你有了新的目标,你就会全心全意地去追求新的幸福,到时候什么林筱兰,张筱兰通通都被你忘到爪哇岛去了!”陈景山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言传身教道。
马宇轩苦涩地一笑,不愿再去想那个黯然神伤的倩影,淡淡说:“也许吧!来,喝酒!”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又大口吃肉,颇有几分豪迈的气概。
正大吃大喝之时,马宇轩瞅了一眼路口的长桌,很快就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说:“嘿嘿,景山,你看到没,街角的那一桌,你的酒吧妹也在吃夜宵呀,太巧了吧!”
陈景山看也不看一眼,压低声音说:“宇轩,你小点声,被她认出来就惨了!我早就看到了,只是故意不去打招呼罢了,免得她纠缠不清!”
马宇轩好奇地问:“不就是个娘们,你怕她干啥?”
“我怕的不是她,是她旁边那个恶少。那小子是酒吧妹新钓的凯子,家里很有钱,开了一条工程机械街,人称“机械大少”。这小子还是我们的客户,上周开着保时捷卡宴来我们4S店修车,还带上了酒吧妹,那八婆一下子就把我认出来了,当时就气氛火爆,差点要在4S店打起来,为了这件事,我老板还特地jǐng告了我一次!”陈景山小声地快速道出了原委。
马宇轩想不到事情还这么复杂,看来这酒吧妹也不是省油的灯,被陈景山玩弄抛弃之后,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她傍上的“机械大少”满脸横肉,手臂上纹着条青龙纹身,脖子上戴一条硕大的项链,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人傻钱多”的土大款。
酒吧妹则打扮得更加妖娆,七厘米的高跟鞋配上一条齐B小短裙,将她修长丰腴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之中,上衣又小又窄,胸前露了一大半,白花花的美肉**裸地勾引男人,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眼神迷离,看起来很是放浪。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景山低着头想要避其锋芒,不想却被酒吧妹看了个正着,她立刻粉脸煞白,气冲冲地杀到跟前,怒吼道:“好啊!陈景山,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那个“机械大少”见状之下立刻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弟,都是那种小混混的角sè,冲上来就问道:“宝贝,发生什么事了?”
酒吧妹立刻就哭起来,完全不用酝酿感情,变脸之快,演技之好,简直是影后级别了,她哭着指着陈景山说:“亲爱的,就是他!玩弄了人家,还把人家一脚踢开,他到现在还欠人家300块开房钱呢!”
机械大少一听之下,顿时怒不可遏,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玩弄,已经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偏偏这小子还卑劣到竟然连开房钱也要女人来付,他暴跳如雷地说:“草你妈的!小子,敢玩老子的女人,**找死!”
陈景山知道躲不过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站起来争锋相对道:“你最好搞清楚,我玩她的时候,你还没出现呢,这怎么算是我玩你的女人?现在是什么社会,大家有感觉就玩玩,没感觉就分了,很正常嘛,你又什么不服气的?你说我玩你的女人,难道你就没有玩别的女人?你敢说你玩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个酒吧妹?”
机械大少闻言一愣,他是个脑筋转得不快的人,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
后面的那些小混混反而更会强词夺理,不顾一切地说:“草!小子,敢这样和我们少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景山完全无视他们,扔下一百块钱夜宵费之后,招呼马宇轩起身,说:“宇轩,我们走,别听这群疯狗乱吠!”
机械大少回过神来,横着插了一手,拦在陈景山身前,狠辣地说:“你不能走!”
其它小混混也一起围了上来,将陈景山重重包围,一起聒噪道:“你不能走!”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围拢过来,争相抢着看热闹,不少人更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就是希望可以打起来,
陈景山脸sè一沉,冷哼一声,抄起桌上的一只啤酒瓶,用力地摔破瓶身,手中抓着一截锋利的瓶口,凶悍地说:“不怕死的就动我一下试试!”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马宇轩站在身后,看着陈景山一往无前的霸气,突然有点相信他职中时期确实参加过打架帮,参加过上百人混战的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