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主龙傲天故意买关子似地举起酒来又灌了一口,吧哒了一下嘴巴,笑了笑,压着嗓门道:“房子里只有一盏阴阳怪气的油灯,灯火摇摇幌幌的,晕晕沉沉的,把这老家伙的影子映在墙壁上,长长的影子很怪异,黄老家伙沉着个脸,瞪着眼,脸上也是阴阴沉沉的,就他娘和那盏油灯的调调差不了多少,他坐在一张灰败的污秽的方桌前面,桌面上摆着一把小刀子,一只活兔子,一卷净布和那‘复活节菇’两颗……”
炎姬忙问道:“那个复活节菇,和他堂弟说的形状一样?”
蛮荒之主龙傲天用力的咽了口唾沫,道:“正是,一点不错,黄澄澄的菇皮透着青幽幽的光,上面长了一些像刺儿一样的银色须子………”
好似是回忆当时的情形,蛮荒之主龙傲天的双目闪动着一片迷幻的光彩,停了停,他又低沉地道:“老家伙眼睛瞪着那只五花大绑的活兔子,好一阵子,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小刀,猛地一下子把那兔子尾巴,活生生,血淋淋地砍了下来!”
炎姬惊恐的捂住了小嘴,满脸骇惧之色,蛮荒之主龙傲天又接道:“我当时正在想这老家伙那颗心可狠得紧哪,跟着怪事就出现了,只见那黄老儿一只手捏住断掉的兔子尾巴,快速地按在断口处,另一只手拿起那枚‘复活节蛋’往断处轻轻一擦,说也奇怪,那枚复活节菇竟然在空气中消失了,黄老家伙继续按住兔子尾巴,约摸过了盏茶时分,他将手放开,乖乖,你猜怎么着?那只被切断了的兔子尾巴竟然又长回到兔子身上,动来动去的,宛似没有断过一样!黄老家伙摸着八字胡呵呵大笑,却将我惊得不轻啊,斩断的肢体能在这瞬息之间长了回去我还是初见,以前更连听也没听说过,不管是人是畜,也决没有什么方法,但是,我却又眼睁睁地看得这般千真万确………。”
蛮荒之主龙傲天说到这里,歇了口气,续道:“由这里看来,那复活节菌菇,既然能将兔子的残肢接好,人的肢体大约也俱有此效了,黄老家伙却挟技自秘,实是不该,假如他将这玩意献了出来,还不知可以救回多少残缺之人哩………。”
沉默了一会儿,炎姬轻轻地道:“但是,这些东西却是他自已钻研发明,他既不愿公开,我们又怎好硬要?这样做,怕人家会讲闲话,况且,他还医治过孟大师………。”
笑了笑,孟轲道:“所以,我已告诉过龙兄,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取得黄老头的秘术法宝,只要是光明正大,取得令黄老头心甘情愿,我便不去过问,否则,嗯,我也不答允,龙兄,你说是么?”
蛮荒之主龙傲天哼了哼,道:“小子,你是叫黄老头的大补药滋补得迷了心啦………但是,我答应了你当然便不会言而无信……。”
炎姬想了想,又道:“那么,他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精妙成就吗?”
蛮荒之主龙傲天沉吟了片刻,皱着眉道:“他的弟弟告诉过我,说这黄老头留着一盒”红蛛“,这盒神奇的红**法蜘蛛约有五十只,大小有如人的母指甲盖,这些虹蛛作米血红色,具有剧毒,可就偏偏有一佳妙处,通常被他用来专救治中毒之人,将这魔蜘蛛置于伤口,它们即会以毒齿啃嚼染毒之肌肤,以本身之毒融和原先之毒,而使此毒相互抵消于无形………。”
炎姬直听有些楞了,她喃喃地道:“这位老先生可真是个魔法界的奇人………”
又喝了一口酒,蛮荒之主龙傲天道:“尚不止此,他自已还以十七年的时间练成了一颗魔珠,吃下这一颗神奇的魔珠,可使魔法师魔法能力倍增,而这些好东西,又全是千金难求的珍罕奇药,救人救命的灵丹,走遍天下也难得找到一件的………。”
回头望了望榻上的孟轲,炎姬迟疑地道:“孟大师………”
孟轲看着她,温和地道:“你有话要讲?”
炎姬微微垂下颈项,低声道:“我是想,黄老先生的这些东西虽然却极珍异,我们须要总也应该明着和他商量,或以金银,或以其他条件交换,不应用别的手段去夺取………。”
孟轲用力点头,道:“这是一定的,对么,龙兄?”
后一句话,他已面朝着蛮荒之主龙傲天,龙傲天那张凶脸膛一拉,气愤的道:“孟老弟,你哪来这么多罗嗦劲儿?我既是答允你便当然做到,若姓龙的要耍下三流,哼!也早用不着熬在这里看这老家伙的脸色了!”
孟轲洒逸地一笑,道:“你有把握?”
蛮荒之主龙傲天断然道:“当然,这是必须的!”
伸了个懒腰,孟轲缓缓地道:“不过嘛,咱们不能久等了,还须要多长时间?”
哼了一声,蛮荒之主龙傲天愤愤地道:“就在今夜!”
仰卧在榻上,孟轲这一夜可说根本没有合眼,轻轻地,躺在地上的蛮荒之主龙傲天已爬了起来,他以指比唇,先嘘了一声,揍近来,压看嗓门道:“老弟,你醒了么?”
孟轲用手臂枕看头,笑了笑,道:“一直未曾入梦,当然醒着。”
蛮荒之主龙傲天打了个无声的哈哈,道:“该动手了,现在。”
孟轲半坐起来,正色道:“龙兄,咱们虽是魔法界中的草莽,却也须要讲求一个“理”字,人家为我们治伤疗病,又在人家住处打扰了这么久,不论他是否情愿,却也总是有惠于我,他挟珍自秘,秉性吝啬固不足取,但我们这么悄声不响的拿了人家的东西走,再怎么说也是不该,龙兄,你是否有什么可以解释之处?”
急得一跺脚,蛮荒之主龙傲天捂着嘴巴低吼道:“唉,唉,你怎么这般迂腐?当然是无愧于心才拿他的东西,我给他放下五十颗大钻石还不够么?”
孟轲沉默了一下,道:“只不知他是否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