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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公子深情

遇之弥繁 苏合晓晓 3459 2024-11-18 09:16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

  侍卫抡起板子正要砸下去时,眼前一个白影,待瞧清时已来不及收回了,板子竟眼睁睁落在了赵烨辰瘦弱的身躯上。

  萧弥繁只是感觉火辣辣的的身后被覆上了一堵肉墙,板子落下时,赵烨辰只是颤了颤,就连闷哼都未曾发出。她双眼通红,扭过头瞧向了他苍白的面色,终于,便昏睡了过去。

  若不是人心险恶,她早已不信任何人,今日些这赵烨辰这般她倒真是觉得暖心无比。只可惜,有些人到底如冬月中的雪针,灿烂一瞬便消失殆尽。她只能去一次次还清人情,不再去提及任何有关情分之事。

  那夜,听闻赵国佑亲王自夏凉宫中出来后,便带着手底下的人以及奄奄一息的假公主到了客栈,女皇倒也未阻拦,仍由他将宫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只是那永陵王却勃然大怒,将上下骂了个遍。

  听闻,真公主名唤廖寺谨。

  听闻,永陵王亲自同皇上求了婢女流玉给世子做妾,皇上介于皇家颜面,也就答应了。

  翌日,天气闷热,灰白色的云团霸占了天空,似是雨来又透着几分燥热,令人浑身不适。

  萧弥繁醒来时,屋中空无一人,沿街的叫卖声偶尔会传来,她有些恍惚,屁股和腰那处刺痛炎热感始终只增未减,身上也早已大汗淋漓。

  她伸手抹了抹额头,脑中倏然间闪过昨夜的场景。赵烨辰嗜血的目光朝着衡月阁楼台上的众人扫过,身后的一队精兵早已随在了他身后,“今夜若是萧弥繁有任何的情况,本王定然血洗你们夏凉宫!”

  她朦胧迷离的眼神瞧了一眼楼台上的人,女皇沉思,永陵王气急,萧肃尧愁容满面,而廖寺谨则依旧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嘴角却似是勾了一个阴沉的笑。

  仿佛一切都解开了一般,那日,在越镇山上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赵烨辰竟自愿喝醉只是为了放她走,赵烨辰乃是头,任何事只要他说一句便算,为何放她走偏偏要用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如今看来,唯一的解释便是有其他人,而那个人正好在山洞中,鼓动她离开时正好拿了她的玉,而自己却一直手握一个短钗只是为了还给她。

  为何要放她走?只因为那人听见了赵烨辰因自己放了山洞所有女子的消息,那么于她还是于来说自己对赵烨辰来说肯定不一般,也只有感情中才会有这种善妒心。

  原来,廖寺谨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陆离。

  萧弥繁苦笑一声,那那日破庙中的事便也不是心思单纯的梅奈所为,难怪她无论怎样恐吓于梅奈,梅奈都是一脸茫然恐惧,原来不是梅奈所为。

  最可怕的不是自梅奈一开始的仇恨,而是她自一开始便将某人作为朋友,但对方一开始却将你看做敌人,到如今,想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萧弥繁勉为其难地瞧了一眼门口,一开口便是沙哑无比的声音,“进来……”

  她转了身,却压到了屁股一侧的伤,吃痛地冷吸一声,又再次趴在了床上。赵烨辰见状急忙将手中的碗放置了桌上,扶了过来,温言道:“弥繁,切不可乱动,此刻觉得怎样了?”

  萧弥繁抬眼瞧见赵烨辰面色红润,俊朗的面上一副温暖模样,玄色衣物衬托出他从未见过阳光的脸庞,她稍微有些恍惚,赵烨辰眉眼间竟然与陆离有几分相似。

  她急忙别过了眼,低声说道:“谢谢你……”

  赵烨辰转身端过了碗里的白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继续说道:“听说你昨日也未吃一口东西,今日一早我便吩咐厨子做了一碗粥,你多少吃一些。”

  萧弥繁点了点头,回眸时已然一副笑靥如花,“未想到你竟是赵国的亲王,我还一直将你当做越镇富商的儿子来看,这般深藏不露令我实实感慨。”

  赵烨辰舀起一勺粥,又仔细吹了吹,便送到了弥繁嘴边,自己双目半眯,似是很享受一般,声音也柔出了水,“你可曾怪我瞒了你这么久?”

  萧弥繁本身肚中也有些空荡,便乖乖吞了下去,“不曾,只是未想到而已,我只是觉得你若不是南安的皇子便是夏凉什么重要人物,未想到你竟是赵国的,如此,我便又有了赵国的朋友。”

  “只是朋友么?”赵烨辰的吹粥的手顿了顿,含情凝睇朝向了萧弥繁,瞳中波涛汹涌,欲说还休。

  萧弥繁暗骂一声妖孽,赵烨辰认真的模样竟与那人一致,不由她的便心悸一阵,她急忙摇了摇头,怎地到如今还会想着那绝情的男人。

  瞧见萧弥繁摇头,方才逐渐暗淡的眸子瞬间流光溢彩,一只手激动地搭在了弥繁肩膀上,兴奋道:“不止是朋友么?弥繁……”

  萧弥繁抬起了头,自己够着吃到了赵烨辰迟迟不肯送到她嘴里的饭,随即笑道:“你是王爷,若你有法子能让我去的了前线,待我报了仇以后,我便嫁于你。”

  方才还因兴奋激动的脸瞬间已是失落惆怅,赵烨辰端着饭一声不吭地喂完了萧弥繁,随即又将碗随手扔在了桌上。碗筷旋转几下,便自桌上晃了下来,清脆的响声迎合着赵烨辰的声音,“你将我赵烨辰看作何人?竟然用婚约来同我郁闷交易,弥繁,你应当了解我,应当知晓我需要的是真心实意,你心中难道没有半分喜欢于我?”

  “赵烨辰……”萧弥繁眼睛瞧着帐帘,只是低低唤了一声,若说男女之情是瞧着互相欢喜的话,她于赵烨辰并无此感情,有的只是无限感激与惺惺相惜。

  “不必说了,待日后你定然会回转心意。那流玉与廖寺谨何时狼狈为奸 我也不知晓如今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实属我的过错……”

  “赵烨辰……”萧弥繁星眸倏然间便落到了赵烨辰面上,目光如炬,打断了他的后话,“你能告知于我你同廖寺谨的关系么?”

  赵烨辰沉吟一番,才缓缓说道:“那日我初识你的时候,澜庆也将她带了出来。我本是先见的你,又匆匆被澜庆拉去瞧她,那种冷若冰霜的女子我向来不太欢喜,正要差她走时,她却说她名唤廖寺谨,手中又一个砝码足以让我留下她。”

  “那块玉?”

  赵烨辰点了点头,“当时她拿着那块玉诚恳说道自己乃是这南安与夏凉的公主,那时我从未怀疑过这个事实,直到在景都中听到了风声。”

  “宁王?”

  “不止宁王,弥繁,无论如何,我从未欺骗于你,伤害过你的人我也会让他还回,你是你,便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我赵烨辰心仪的你,日后定要小心谨慎。”

  萧弥繁转过了头,眼角一滴泪夺眶而出,良久,她面朝着墙壁,才说道:“都已经这会了,也到了该药浴的时间了,今日你气色已经好了些许,再泡上些时日你便连同你身上的旧疾也一并医好了,那时你还要教我如何骑马呢。”

  赵烨辰见她背后微微抽搐,欲要上前,但却忍住了,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她到底也成熟了,如今最起码待他好了,最起码也愿意同他亲近了。

  “你好生休息,一会我会派人过来照看你,定要好好养伤,昨夜你倔强,非要让自己受那份皮肉之苦。莫要怪我婆婆妈妈,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先走了。”赵烨辰说着便替弥繁稍微将背上盖的薄被子松了松,毕竟今日天热,随即便走了。

  屋中再次静谧无比,到晌午时来过几个换药的丫鬟,但不再似当初的流玉那般时时守着她,就连换药时也尽量不同她讲话。她知晓许是赵烨辰怕再有流玉那样的事发生,所以定然是提前警告了丫鬟。

  她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一日,到晚饭时也再未见过赵烨辰影子,客栈中也只有正午时的那会喧闹了一阵,便整日都无动静。

  终于,夜幕之时,雷霆咆哮,屋中一阵阵亮堂,窗户未关严实,一会烛火便被吹灭了。萧弥繁心底阵阵惧怕,费力地够着被子盖上了,若是小时候,她与古域二人定然会去师父的屋中睡上一夜,任山雨凶猛也无所畏惧,久而久之,都已喜欢上了雷雨夜。

  但,师父死的那晚也是雷雨交加天,她永生难忘那日的场景。

  待大雨吹进屋中时,萧弥繁微微探了个头,却只见电闪雷鸣间屋中湿润一片,她叹了口气,呆头呆脑地瞧着窗户外的樟树摇摇晃晃。

  雨声逐渐小了一些,雷鸣声却更加频繁了。

  倏然间,屋中亮堂了起来,床榻两遍的烛台上竟都有了光亮萧弥繁身体挪不动,四处查探之下却瞧见那头的烛台便一双黑靴,以及云纹袍边。

  “你药浴完了吗?今早过后再未见你,一个人待在屋中养伤太过无趣。”

  那人走近了一些,声音魅惑不已,低低唤了一声:“小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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