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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逼宫退位

遇之弥繁 苏合晓晓 3635 2024-11-18 09:16

  萧弥繁入了门,瞧见梅奈不知何时已躺在了榻上,蜷缩在一起,后院中的鸡鸣也响起。她坐在了桌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师兄虽待你一片真心,只是他顾虑太多。”

  榻上的人兀地张了口,语中未有任何的感情,只是淡淡地提起而已。

  萧弥繁微微一怔,随即便隐藏了自己面上所有的感情,淡然回道:“与你何干?”

  周翰挣扎着做了起来,因太过疼痛眉头锁在一起,面如白纸,目光随之放在了萧弥繁身上,探究了个来回,才说道:“其实你一心想寻我报仇,却从未瞧见过真相。萧弥繁,你同我是一种人,都太过孤傲。”

  “莫要将我与你等同起来,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我又怎会和你为伍?”萧弥繁冷冷说道。

  “你手上就干净吗?阿七呢?”周翰突然笑了,“若是能获得成功,即便是手上有点血又如何?做大事者,向来自长远而看!”

  萧弥繁并未回答,伸手便抓上了桌上的刀,冷冽的眼光自始至终未朝一旁瞧一眼。

  “你若是想杀我,方才就不可能救我,这失血过多都可是会死人的。”周翰虽说瞧上去甚是孱弱,但那张俊俏的却带着几分妖艳。

  萧弥繁兀地笑出了声,转眼便对上了榻上的目光,“王爷果真是眼明耳亮,何事都知晓。只可惜,你也失了山阴关,你那大军无人带头,怕是倒戈的倒戈,惨死的惨死,不知你回去该如何复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得好!王爷,较之来说,你是比周景灏要狡猾许多,只可惜还是输在赵国手中。”萧弥繁起身走到了挂着一张狼皮的角落,背对着周翰,外面天已然大亮了。

  “你想说什么?”

  “告诉我何人杀了我师父,我定帮你扳回一局!”萧弥繁星眸中款款游过一抹流光,侧头瞧着身后的人。

  “就凭你?”

  “嘭!”木门瞬间便破碎成几块,落在了地上,屋外的血腥同清新之味相互混杂,一并闯入了屋中,随即马嘶叫的声音便自院子外传来。

  周翰面色颇有一阵动容,难怪她这般镇定自若,原来……

  “不光我,还有他们,够了吗,皇兄。”萧弥繁说着嘴角便扬起一抹笑容。

  ……

  女皇收到安慰的的飞鸽传书时,面色愈加差了一些,这几日她因前线之事寝食难安,好不容易等到弥繁要行动了,却一直未有消息。

  昨日快报传来,送粮草的士兵在山阴关外遭遇赵国埋伏,已全部阵亡,就连琏湘也因此送了性命,琏湘自小便陪着她,即便是这十五年来她在南安的狱中也未曾待她有过异心。女皇得知此事时,险些昏厥了过去。她知晓,如此下去,夏凉无英勇之人,加之前方也有不少首鼠两端之人已临时投奔他国,夏凉也在风中开始摇曳了。

  那时,前方刚来报,说昨夜赵国偷袭,山阴关已是一片地狱之景。赵国本是不参与任何战事的,如今成了这种形式,未想到鹬蚌相争,倒让渔翁得利。

  “皇上,永陵王求见!”内侍急匆匆来通报。

  “宣。”女皇将鸽子放了出去,急忙将手中的信函塞入了袖子当中,面上的泪珠也随手挥电了。

  “微臣拜见皇上!”永陵王入了殿,轻步走到女皇所在的案桌前,跪了下来,大拜道。

  女皇颇有些诧异,“皇兄这是作甚?快起来!”

  早在复国之事,女皇便已说过,永陵王乃是她的长辈,只可跪天跪地会祖宗,觉不能跪任何人,见她是也不必行跪拜之礼,地位甚高。这么多年来,也未见永陵王对女皇跪拜过,今日甚是奇怪。

  “皇上!”永陵王抬起头,面色具有大义凛然之势,眼中流波涌动。

  “皇兄有话直说便是,非要这般做么?”女皇本是要去扶的,但一想到他会要说什么,便收回了已斜了过去的脚。

  “皇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虽说并无太大本事,但也会尽可能护住夏凉。昨日,平南郡主遭遇赵国偷袭,不但失了兵马粮草,尽自己羊入虎穴,至今无了消息。今日一早便有消息传来,前方已开了战,说南安的军队无了领头便被赵国收服了,今早那便已开战,我军已死了大半!皇上,那是性命啊!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永陵王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面色因太过激动微微发红。

  女皇眉眼稍微暗了一些,沉着声说道:“皇兄的意思呢?”

  “皇上,想来皇上也知晓了赵国太子领兵一路横扫路障,已到了景都之事吧?”

  “知晓。”

  “公主定然才到赵国便发生了这般事,想来赵国也并无诚心和亲……”

  “皇兄到底想要说什么?”女皇声音硬了几分,目中流露着浓浓的厌恶之感。

  永陵王踌躇片刻,再次拜了一拜,“外间传闻说,夏凉如此快的便败了皆是因为……皆是因为女子为王……”

  “哼!”女皇冷笑出声,眼圈已红了一些,“终于……皇兄,终于要出手了是么?”

  “皇上!并非臣这般想,只是天下人皆是这般说,今日皇宫外已聚集了一大批民众说三道四,责骂郡主,责骂……责骂皇上!”永陵王愁容满面,声音中诚恳万分。

  女皇终于自案桌前缓缓走了下来,行至永陵王面前时,嘴角多了几分苦涩的笑,“皇兄是来逼宫的吧?”

  “皇上!”永陵王再次拜了下来,额头险些贴近了地面,黑色的云纹朝服衬地他忠心无比,“即便是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做出那等事!”

  女皇起身袖子微微甩开,走到了书架前,眼角一滴泪滚落了下来,“皇兄,当初父皇将玉玺给我,便交给我夏凉一百多万子民的未来,交给我那几千里河山的掌握权,我也想做个普通的女子,甚至我想着即便那建宁帝诸多 毛病,我也愿意在他那污秽不堪的后宫当中安度余生。并非父皇不信任于你,就如同现在一般,眼下的问题是如何护住夏凉,你却与那赵国所串通,故意在半路劫了弥繁他们,那是夏凉的血肉啊,你怎就舍得下心来去做这种事呢?”

  “皇上在说什么,微臣——愚昧,不知何意。”永陵王瞧着地板上的自己,语中已无了方才的那种忧心,反而多了几分自信。

  “我们血浓于水,婉玉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于你,即便是这个皇位,当初我也是想给你的……”

  “但你与那些老家伙同仇敌忾,自己坐上了龙椅不是!”永陵王突然吼了一声,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但无形中却是压迫感十足。

  女皇缓缓转过了身,“我敬你,且也尊重于你,你当初扔了我的弥繁,我未同你计较,你如今又当着我的面带来了那个廖寺谨,我也随了你的意思,皇兄,这些年来,你真当我何事都瞧不见么?你当初自己选择了杀戮,一代明君眼中怎可以只有血腥?”

  “婉玉,莫要逼大哥,宫外那一支军队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若你再这般执迷不悟,夏凉怕是真保不住了!”永陵王突然起身,目光深沉,语中尽是不可质疑。

  “哈哈哈!”女皇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持续不断,眼角挂了两颗剔透的泪珠,“大哥?你欲要杀我孩儿时为何不想想那是我的子嗣?你与赵国通气时,你为何不想想你这般做是否能保住夏凉!”

  “再说一遍,莫要逼大哥,快些下诏!”永陵王冷冷说道。

  “闭嘴!”女皇兀地转身指着永陵王,鼻尖也微微发红,语中带着哽咽却仍旧指骂道:“萧子陵!你从未想过如何去保护天下,如何去保护子民,你永远只有你自己,你永远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你若真有良心,你就不会将难民悉数屠杀!你如今即便是得到皇位又如何?你要如何?如今天下这般局势你要如何?”

  “这些年来,一直是我在替你打点内外,你只是在人前说几句话而已,萧婉玉,你又怎知晓我无打算?莫要再拖延了,”永陵王说着不屑地瞪了一眼女皇,随即背着手朝女皇走近了几步,面上一副阴郁,低着声说道:“若你再磨蹭一会,怕是我府中的那五十门客高手可是连追都不会追的回来的,不知道弥繁身旁仅剩下的那二三十暗卫可敌得过他们不?”

  女皇面上一紧,伸手便要朝永陵王面上打去,却被永陵王一把抓住了手腕,冷冷警告道:“若你乖乖让位,我定然不会为难弥繁,我也可以给你个封号,但若是你再这般执迷不悟,莫要怪大哥不念旧情!”

  说罢,永陵王一把便将女皇甩到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女皇,再次冷冷说道:“对了,大哥未告诉你,寺谨贴心,为了嫁给佑亲王,自愿来照顾你。我也与赵王商议好,此次她过去,便就是与佑亲王成亲,也不枉她朝你汤饭中放的毒药了。仔细算来,你也已食用了一月有余,这几日你是不是咳血了?只要你将皇位交给大哥,解药我还可以在天下到处寻上一寻。”

  女皇面上波涛汹涌,瞬息万变,怒火攻心之时,话还未出口,便吐了一口血在地,随即便猛烈地咳了起来。

  永陵王缓缓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女皇的背,笑道:“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若你考虑清楚了,神医就在外侯着,解药自然也在外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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