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对于梁山近千号喽啰来说,绝对是个好ri子,真可谓是多喜临门。
首先是寨主王伦康复,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让山寨避免了动荡。其次杜迁和宋万两位头领又加重担,促进了山寨内部的和谐与稳定。最后朱贵晋级成功,山寨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位头领,这让众多小头目看到了出头的希望,以后自然会更努力的表现自己,为山寨增添光彩。
这些喜事集中在一起,不大办酒宴庆贺一番,绝对对不起众喽啰们许久没有沾过油水的五脏府。
“吩咐伙房,午时弄顿好的,酒肉管够,让孩儿们吃个痛快!”
见新晋分管伙房的宋头领发话了,伙房头目周直连忙领命,下去之前寻问道,“宋头领,通知伙房宰两头黄牛,五口羊,肥鸡嫩鹅各百只,酒管够,可好?”
宋万大笑,道,“周直你不要小气!难得今ri大家高兴,就杀翻三头黄牛,宰十口羊,直甚么!”
周直尴尬的挠挠头,偷眼朝王伦看去,这位山寨里的大当家此时满脸笑意,微微眨了眨眼,周直心中大定,唱了个诺道:“小人这就去办,务必叫儿郎们吃饱吃好,让宋头领满意!”
宋万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声“好!”,又朝王伦望去,笑道:“今ri定要同哥哥多吃几碗!”
王伦笑着摆摆手,道,“我今ri怕是没口福了,众位兄弟吃好喝好便好!”
杜迁也道:“宋万兄弟糊涂了?哥哥躺了三ri滴米未进,岂能一上来就好酒好肉,不怕滑了肠子?”
宋万一拍脑袋,叫道:“对啊,哥哥,要不我们晚几ri再摆宴,等哥哥痊愈了再一起尽兴?”
“这倒不必,朱贵兄弟难得回一次山寨,也别改ri了,择ri不如撞ri,既然今ri大家都高兴,便来他个一醉方休!”王伦笑道。
“哥哥既然身体不适,小弟觉得还是改ri的好!”朱贵忙起身表白道。
“坐,坐坐,朱贵兄弟坐下说话!”王伦摆了摆手,起身招呼朱贵坐下,又道:“今ri正好我们几个头领都在,有个事情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杜迁一听,满不在乎道:“哥哥是山寨之主,说出来我们去办就是,还商量个甚!”
宋万也道:“杜家哥哥说的是,哥哥有什么想法直接去办好了。我们都是粗人,七嘴八舌的还不误了哥哥大事!”
王伦心道这两位真是直xing人,文人间投桃报李还讲究个过程,太快了难免着相,这两位却没有那七弯八道的繁文缛节,你看重他他也就全心全意辅佐于你,真是直来直去,快煞人也。
王伦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事却与朱贵兄弟有关,还是商量商量好!”
朱贵一听跟自己有关,忙道:“哥哥请说,斩头沥血我便去做!”
王伦见朱贵不自觉又站了起来,笑着起身请他坐下,道:“没朱贵兄弟说的那般严重,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想兄弟你擅长打探消息,酒店经营也是行家里手,山寨诸人多有不及你处,我的意思,由山寨出资,在这水泊周围,再起三家酒店,做到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家,请兄弟你辛苦些,一齐管理。另外济州城里,我也准备安排一家酒店,方便打探朝廷消息,兄弟你觉得如何?”
这可是大好事,朱贵见说不觉jing神一振。别的不说,若待此事实施,自己手中钱权人权等权重无疑将会大大增强,在山寨里说话的分量也将不同往ri。刚才他还在想杜迁、宋万如今各管一摊,正不知王伦的意思是自己先挂个头领的名衔在山下管理酒店,还是回到山上做个专职头领,哪曾想寨主已打好腹稿,早为自己谋划好ri后分管职事。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实在是今天王伦给他的震撼太大,让他难以将眼前之人与昔ri的白衣秀士画上等号。
就在朱贵心如chao涌之时,只听王伦又道:“等下请杜迁兄弟拨一千贯钱,用作酒店经营之资。另外水泊旁边的酒店,就请宋万兄弟派人建起。至于济州城里那家,还得朱贵兄弟你亲自挑一些伶俐面生的喽啰前去经营!ri后朱贵兄弟若有看好的地方,也可以再开分店,不必顾虑,我和杜迁宋万两位兄弟完全相信你的眼光!”
新起的四家酒店只济州城里那家需要花费些本钱,其余三家由山寨出人出力,完全用不了一千贯钱,之所以如此大方,王伦心中自有他的考量。
此事杜迁宋万心里早就有数,这时听王伦说完,都拍了胸脯,对朱贵表示没有问题,喝完酒便派人去办。
一千贯钱啊!闻此数目朱贵很是惊诧,倒不是说他没见过钱,只是这个数目的支出几乎接近当下山寨库房的四成了,由此可以推知自己在王伦心中的地位。
王伦如此一再而三的表露诚意,直叫朱贵颇为意动,沉吟片刻,最终抛开心中疑虑,目光诚恳的对王伦禀道:“小弟有个嫡亲弟弟,在家乡沂水县西门外开了一家酒店,平ri里也喜欢舞枪弄棒,并拜了本县都头为师求教武艺。更难得他是个干净人,没有官司在身,不若我写书招了他来,请他主持济州城里那家酒店,哥哥看可好?”
听朱贵说完,王伦微微有些吃惊,按书上记载,朱贵可是从未主动向山上头领推荐过自己的弟弟啊!
他在脑海里细细思量了一番,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话说在林冲上山前,朱贵自己只是一个山寨外派经营酒店的小头目,起点不高,就算拉弟弟过来,上山后最多也是和自己持平,在没有外力逼迫下,自愿放弃酒店生意及良民身份来强盗堆里做一个有案底的小头目,多少有点人往低处走的感觉。
不久之后,朱贵在林冲上山后陪坐了第五把交椅,也算成为梁山领导层的一员,可在王伦自己看来,朱贵的这次晋升,多少有点买一赠一的感觉。他的那位前任要是想提拔朱贵,何必非等林冲来了之后才让其上位?无非是形势突变,这位老寨主随机应变罢了,把心中猜忌压制的首选之人由朱贵改成林冲而已。这时顺带提拔了久有人望的朱贵,说不定还有变废为宝,拉拢其与自己抱团制衡林冲的功效。只是这种仓促起意的手段,明眼人不会看不出其心中的纠结,何况是朱贵这样的jing细人?所以在看破王伦心思后,他最终缄口不言自己还有个兄弟。
到了晁盖时代,朱贵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成了前朝遗臣。要说朱贵在晁盖面前虽不至于说不上话,但也实在拿不出让晁盖高看一等的本钱。至于所谓拥立之功,还是不要提了。须知在晁盖心中,那份助其夺位的情谊,只会也仅会属于林冲一人,朱贵等人转身投靠的行为不被其看成贪生怕死便是好的。聪明人朱贵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如此,其弟自然也不会得到晁盖集团贵眼相看,所以他最终也没有主动提出要弟弟上山。
直到宋江带了一大票人强势加盟,其间朱贵寻着机会相助宋江手下头号打手李逵成功,也算是间接结好了宋江,向其纳上了投名状,于是这才有了最后朱富上山一事。
看来朱贵是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器重了,王伦在心中暗道。因为自己的看重,所以朱贵有了为兄弟在山上谋个好位置的底气,于是下定了决心表出朱富,看来此人已经把自己归入到他的阵营之中。
总算没有媚眼抛给瞎子看呐,王伦暗叹了一声,同时心中也小有了一点成就感,便对朱贵笑道:“莫非是江湖上人送绰号笑面虎,拜了都头李云为师,在沂州开酒店的朱富?怎么,他是朱贵兄弟的嫡亲弟弟?”
“啊?莫非哥哥也听过我兄弟的丑名?不瞒哥哥说,我那兄弟正是沂州开酒店的朱富!”朱贵大吃一惊,不明白王伦怎么知道弟弟名号,那沂水县又不是什么大州显郡,况且弟弟也不像自己曾闯荡过江湖,笑面虎不过乡人无事叫着玩的,寨主又怎会得知?
朱贵下意识朝王伦看去,在聚义厅头把交椅之上,这个直叫自己今ri感觉很是亲切的身影,却又多了一层高深莫测的光辉。
王伦没有急着答话,只是朝杜迁宋万笑道:“我也多闻笑面虎的名头,端的是条好汉!却不想竟是朱贵兄弟的嫡亲弟弟,你道巧么!”
杜迁和宋万都有些不明觉厉,心想这笑面虎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好家伙,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么个人物嘛!不过见王伦和朱贵说得热闹,一来不想折了新晋四当家的面皮,二来不愿表现得自己太没见识,便都附和道:“这条好汉俺们也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只可惜无缘相见。朱贵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是你嫡亲兄弟,怎么不替俺们引见引见?”
朱贵实在没想到,自己在县城外开酒店的弟弟,怎么就一下成为了大家口中颇为了得的江湖豪杰,一下不知怎么应答,竟卡在哪里呐呐无言,这位jing细人今ri的表现大失水准。
王伦见朱贵愣住,笑着解围道:“朱贵兄弟,只管将你那弟弟笑面虎请来,如果他愿意上山,先请他主持济州城里那座酒店,ri后早晚在这聚义厅里坐一把交椅!杜兄弟,宋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正该如此嘛!到时候山寨又添一虎,何愁不兴旺?”杜迁和宋万嚷道,附和完王伦之语,两人又开始数落朱贵嘴紧。
可怜聪明人此刻彻底沦为老实人,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受着两条粗汉的责怪与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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