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飞在房中听到江海玉和父亲的谈话,怕他们闹僵,急匆匆从楼下跑下来,走到张振面前恭恭敬敬地道:“父亲,江姑娘是个好女孩,她也是误入乾天门,跟陈玉只是主仆关系。”
大厅里的各派掌门怕张振心软,听了张硕飞的话,把江海玉留下,万一是陈玉派来的奸细,到时都会死无藏身之地。
衡山派掌门上前道:“盟主不可相信这小丫头片子的话,陈玉向来风流成性,说不定她早就陈玉的女人了,派到这里探听我们的,不如杀了她,把人头给陈玉送去,给陈玉一个警告。”话说出口,没有动手,因为张振没有发话,看着张振的动作,那怕张振一个同意的眼神,江海玉立马人头落地。
张硕飞护在江海玉身前,拱手哀求张振道:“父亲不可,江海玉绝不是这种人,孩儿敢用人头担保。”
江海玉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对衡山派掌门道:“你胡说什么?”
衡山派掌门道:“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名为陈玉未婚妻,却又来这里勾引少盟主。”
江海玉看他如此侮辱自己,抽出腰间匕首道:“你在胡说,我要了你的狗命。”
后面的几人都抽出手中的兵刃,就要劈杀江海玉,江海玉毫不惧色,张振把手在空中一举,后面的赶紧收住脚步,不敢上前。
张振道:“我们是武林正派,这么多人在此欺负一个小姑娘,有失身份,江姑娘看在你曾经求过老夫一命的份上,赶紧离开这里,我不会为难与你。”
江海玉没有打算在回到陈玉身边,看张硕飞精神抖擞,看来没有受伤,道:“我是来送挑战书。”从袖子里拿出书信给张振。
张振接过来,打开书信看过后道:“你回去告诉陈玉,后天一定扑约。”
江海玉没有想走之意,想让张硕飞求张振把自己留下,衡山派掌门冷声道:“还不赶紧滚。”
张振转身背过去,张硕飞也是左右为难,不敢向父亲替江海玉求情收留,看看江海玉道:“江姑娘,先行离开。”用手悄悄指了一下对门客栈。
江海玉会意,转身离开,在对面投宿,回到房间,坐在桌前发呆,罗娇兰已和陈玉有夫妻之实,陈玉不会在杀她,师伯一向深的陈玉器重,自然更不会要他性命,自己正好趁此机会离开陈玉,张硕飞让自己住在这里,夜晚一定会来找自己。
夜里吹灭蜡烛,等到一更天,听到后窗的格子窗有敲动,江海玉轻声问道:“谁?”
只听外面那人,小声道:“是我,江姑娘。”
江海玉一笑,听声音知道是张硕飞,赶紧打开后窗,张硕飞翻进屋里,道:“江姑娘。”
江海玉心中甚喜,道:“张公子。”
张硕飞拱手道:“江姑娘,我替我父亲跟你道歉,白天对江姑娘过于冷淡。”
江海玉道:“没事的,张盟主只是对我有些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
张硕飞一笑道:“江姑娘,宽宏大量甚好。”
江海玉看看他道:“后天就要比武了,张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张硕飞道:“江姑娘放心,这几日我又领悟了《魔煞宝典》招数,这两日我的内力大增,想必可以应付陈玉。”
江海玉知道就是张硕飞在练上一个月,也未必是陈玉对手,当然不能跟张硕飞这么说,怕伤他自尊道:“希望你能打败陈玉。”
张硕飞倒是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江姑娘,我一定会打败陈玉,让你彻底
摆脱他,到那时我会求父亲向忘尘师太求亲,成全我们。”
江海玉羞得满脸通红,身子一扭坐在凳子上,小声道:“我等着那一天。”
张硕飞看她同意,更是开心道:“江姑娘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我也会全力以扑。”
二人又说些贴心话,张硕飞不敢在此多逗留道:“天色太晚,我就先回去了。”走到后窗推看看无人,翻窗而走。
江海玉这是自下山最开心的一晚,沉思片刻,刚想宽衣睡觉,门栓有人剥动,声音极小,看到门栓一点一点滑动。
江海玉赶紧抽出腰中匕首,心中有些紧张,不知对方是何人,武功如何,悄悄走到门后等待那人进屋。
门栓剥开,门轻轻被推开,一个脑袋探进来,左顾右看,走进房中,手提一把大刀,脚步及轻来到床边,举起手中大刀,挑起床纱,朝床上猛砍几刀。
掀开被子看床上无人,屋里随然膝黑一片,但也能看清轮廓,那人退了几步,转身想走。
江海玉把门关上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见势不妙,纵身撞破后窗逃走,江海玉初生牛犊不怕虎,纵身一跃追了过去,那人撒脚如飞,在江海玉前面时隐时现。
江海玉施展轻功全力追赶,一会二人奔出五六里地,前面的人可能累了,脚步缓慢,江海玉一提真气,翻身来到那人前面,用匕首指着那人,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不容分说,挥刀便是一顿乱砍,江海玉看招数随乱,但力道很硬,被砍上一刀,必然骨断筋折,躲闪几下避开。
江海玉不敢轻敌,只见那人握紧手中刀又是一阵乱砍,江海玉看出此人没什么武功,就有一身蛮力,一个转身带到那人身后,点住她的穴道。
那人站立不能动,嘴里可没闲着道:“要杀便杀,我可不怕死。”说话声音洪亮,还带有一些憨气。
江海玉离近仔细打量他一番,衣着打扮像是一个普通村民,满脸络腮胡子,那人又道:“看什么看?一个姑娘这样看大老爷们,你也不嫌害臊。”口音是本地人。
江海玉又好气又好笑,还嫌自己看他了,问道:“你为什么进我房间?为什么要杀我?”
那汉子说道:“因为我饿,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天都揭不开锅了,白天之时,我看到你一个姑娘独自投客栈,所以动了贪心和杀心。”
江海玉在那人说话时察言观色,不像是在说假话,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
那汉子道:“孝子不敢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饿死,少废话,要杀便杀。”把眼睛一闭等死。
江海玉问道:“你的不怕死?”
那汉子脖子一梗道:“饿死也是死,被你杀气也是死,怎么死都一样。”这时那人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下。
江海玉更加深信他说的是实话,解开他的穴道,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那汉子活动了一下四肢,问道:“你真的不杀我吗?”
江海玉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不杀你,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在杀你也不迟。”
那汉子跪在床上给江海玉磕了八个响头,抱拳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你要杀了我,我娘就要被活活饿死在家里,她还生病躺在床上呢。”说着咧着大嘴哭起来。
江海玉动了恻隐之心,道:“你快起来,我不杀你。”
那汉子站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刚想说话,欲言又止。
江海玉问道:“你想说什么?”
那汉子带着哭音道:“不知姑娘可否给我些银子,我给我娘买些吃的。”
江海玉用手一摸腰间,什么也没摸到,自己也没钱,晚饭自己也没吃,银子和银票都在包袱里,自己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道:“我也没有银子。”
那汉子刚看江海玉去掏银子,脸上露出笑容,看什么也没掏出来,顿时失望,不能强人所难,何况人家还放了自己,说道:“既然姑娘也没有,只好在想办法。”提着大刀转身便走。
江海玉见不得孝子落难,自己从小没有父母,看他甚是可怜,想跟踪他看看那人到底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一路在后,跟那人来到一座破庙前。
那汉子快到庙门前,就喊:“娘,娘,我回来了。”推开庙门进去,江海玉跟踪到门口偷听,向里面偷眼看去,一个蜡烛点着,庙台下面躺着一位老妇人,在烛光照耀下,脸色苍白,面黄肌瘦,一看就是久病之身。
只听老妇人道:“儿子回来了?”
那汉子道:“是啊,娘,儿子没用,没给娘找来吃的,还要让娘饿肚子。”
老妇人一叹道:“娘不饿,看到你平安回来,娘就放心了。”
那汉子又哭起来道:“儿子没用,让娘饿了三天了。”
老妇人道:“你不要管娘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饿死,你自己逃生去吧。”
那汉子哭道:“儿子哪都不去,陪娘一块饿死。”
庙里传出二人哭声,江海玉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吓了二人一跳。
老妇人揉揉眼睛去看江海玉,扶着那汉子道:“儿子,我们一定是感动上天了,派一位仙女下来,解救我们母子。”赶紧跪下给江海玉磕头。
老妇人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误把江海玉当仙女了。
那汉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道:“要杀就杀我,别杀我娘。”
江海玉对那人说道:“去跟我去取钱去。”
那汉子站起来问道:“你真的可以帮助我们?”
江海玉走出庙去,那汉子赶紧跟了出去,二人一路来到镇上,此时已是三更天,来到“亨通客栈”附近。
江海玉停下,跟男汉子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取银子去,”江海玉转到“亨通客栈”后院墙,纵身一跃翻过墙头,跳上自己住的那屋后窗,推开窗户进去。
屋里膝黑一片,摸索去床上去拿包袱,好像摸到软和的像是人腿,吓了一跳,道:“谁?”
那人坐起来,声音甚是冰冷道:“还为过门,就学会夜不归宿了。”
江海玉一听是陈玉声音,赶紧吹着火折子点亮蜡烛,屋里亮起来,后悔自己回来,早知这样,还不如去张嘴和张硕飞去借,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陈玉冷笑一声道:“我们是夫妻,还分你我吗?”
江海玉看他好不要脸,冷声道:“你既然和我师姐,有了夫妻之实,就要一心对她。”
陈玉一笑道:“有夫妻之实,我就要好好对一个人,那我岂不是要把我的心粉碎,也不够分的。”
江海玉露出嫌弃的眼神,道:“你真的好脏,好恶心。”
陈玉一个闪身到了江海玉身前,揽腰抱住她道:“嫌弃我脏,我今晚就恶心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