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玉听张朔飞来接闫建宝,不想跟他照面,既然他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正好都断了这个相思的念头,站起来道:“我先回避一下。”
邱夫人问道:“你真的不想见他?”
江海玉道:“见了又能如何。”起身向后院走去。
不大一会,管家把张朔飞带来亭中。闫建宝跑过去保护他道:“师傅。”
张朔飞又惊又喜,看到他平安无事,这才放心,走到邱夫人面前拱手道:“邱夫人,多谢你把建宝收留。”
邱夫人站起来笑道:“这也是阴差阳错,张盟主请坐。”
张朔飞见石桌上,放着两个茶杯,一杯茶,一杯白水,想必是有客人退下。
邱夫人怪自己大意,没有把茶水扯下,说道:“这是我和建宝喝的,建宝喜欢喝白水。”
闫建宝道:“我喜欢喝茶,只是那位姐姐不能喝茶。”
邱夫人道:“我的一个妹子,在这里住亲戚,怕见生人,退下了。”另管家把茶水扯下,重新换新茶,准备饭菜。
邱夫人陪张朔飞说了一会话,又陪他一起吃了些饭菜,在酒席宴上,张朔飞提起江海玉死的消息。
邱夫人见他伤心的样子,想把事情告诉他,但一想他们终究是没有结果的,画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闫建宝问道:“夫人,那位玉姐姐怎么不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邱夫人一愣,怕闫建宝说漏嘴,一笑道:“那位姐姐身体不舒服,今天在自己房里吃。”
张朔飞见邱夫人神情慌张,好像有什么是隐瞒,听说那人又是女流之辈,不便多问。
闫建宝又道:“是她肚里的宝宝,在闹吗?”
邱夫人更加紧张起来,说道:“建宝,快吃饭。”
张朔飞更加可疑。
邱夫人笑道:“朔飞,吃饭。”
闫建宝站起来道:“我去看看玉姐姐。”说完跑出房间。
邱夫人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急忙跟出去。
邱夫人尴尬一笑道:“我这位妹妹,有点怕见生人。”
张朔飞一笑,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丫鬟扯下酒席,换上茶水。
邱夫人时不时向外张望,和张朔飞说话心不在焉。
张朔飞好生疑惑,问道:“是不是庄上有什么事?”
邱夫人道:“没有,一切都挺好。”
张朔飞看天色已晚,也不见她让家丁带自己去房间休息,见闫建宝也不回来,说道:“邱夫人,建宝怎么还不回来?”
邱夫人豁然站起道:“我让人去叫他来。”
张朔飞也站起来道:“夫人,你不用瞒我了。”
邱夫人道:“你知道玉儿没死?”
张朔飞一惊,问道:“夫人,你说什么?玉儿没死?”
邱夫人怪自己说漏嘴,原来张朔飞不是问的这个,自己既然已经说了,也不便在瞒下去,把事情全盘托出。
张朔飞听到一半,急匆匆跑去后院,凤鸣山庄对张朔飞来说太熟悉了,跑到江海玉住的院中,听江海玉正在劝闫建宝赶紧离开。
张朔飞冲进房中,见果然是江海玉,还是那么楚楚动人,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跑过去,把她抱入怀中道:“玉儿,没想到你还活着。”
江海玉很是惊讶,邱夫人还是没瞒住,见邱夫人站在门口,自己被张朔飞抱着,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推开他道:“我也不说我死了啊,是你们都认为我死了。”
张朔飞把她抱在怀中不肯松开,硬咽道:“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了,我已经把公主休了,我要娶你回家。”
江海玉一惊,推开他问道:“为什么把公主休了?”
张朔飞道:“她不陪做我的夫人,是她撒下弥天大谎,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她还是处女之身。”
江海玉一惊,心想:“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他们二人,如果不是张朔飞成亲,自己是不会赌气嫁给陈玉的。”
张朔飞气道:“她把建宝赶出张家堡,我一气之下写下休书,她才把事情真相告诉我,这个狠心的女人,把我们坑苦了。”
邱夫人听完也是一叹,这对苦命的鸳鸯,让他们分分合合,招招手让让闫建宝出来,无论江海玉做出什么决定,都会支持她。
闫建宝也乖乖跟邱夫人出去。
江海玉退后几步道:“太迟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张朔飞拉住他的手道:“会的,我会好好爱你,我会把你的孩子视为己出。”
江海玉道:“我介意,我怎么能大着肚子嫁你,这样你会被江湖人耻笑。”
张朔飞道:“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我甘愿背弃全武林。”
江海玉伤心地掉下眼泪道:“我不能这么自私,多少人盯着盟主这个位子,如果你退下,会被新盟主到处追杀,陈玉也不会放过我们。”
张朔飞抱住她道:“玉儿,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了。”
忽听外面鬼哭狼嚎声音,叫道:“朔飞哥哥,你还是忘不了江海玉,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
我呢?”
张朔飞听是东方燕,知道自己被她跟踪到这里,把江海玉护在身后,前院有喊杀生。
江海玉在桌上抓起“赤龙剑”出去迎战。
东方燕在门口拦住道:“江海玉,我还差点认为你真死了。”
张朔飞拉住江海玉道:“东方姑娘,你这是又何必呢。”
闫建宝跑过来,叫道:“夫人,让我来保护姐姐。”
东方燕回头一看,见一个小孩,原来他就是初出江湖,号称“小佛爷”的闫建宝。
江海玉听到前院喊杀声,惨叫声越来越大,担心邱夫人安全,抽出宝剑挥剑削过去。
东方燕闪身躲开,挥掌击向江海玉的肚子,张朔飞抢步上前抓住东方燕的手腕,向外一番,在她肋肩推了一掌,把东方燕击退几步。
东方燕冷声道:“我帮你除去她肚子里的小杂种,不是正好成全你?”
张朔飞道:“不准你伤害玉儿。”
东方燕问道:“那你就甘心做这个冤大头?”
张朔飞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海玉冲向前院。
东方燕想拦住她,被闫建宝一斧头砍过来道:“你敢欺负姐姐,我砍死你。”斧头朝东方燕一顿乱砍。
东方燕不敢硬接他的招数,运内力一掌击过去,把闫建宝震退一丈之外,摔在石头上,昏迷过去。
张朔飞叫道:“建宝。”一拳击中东方燕的腹部,又击了胸口一掌。
东方燕根本没想到张朔飞会下如此狠手,一口鲜血喷出,说道:“朔飞哥哥,你竟然如此对我。”
张朔飞冷声道:“你勾结叶良辰,甘心做“魔天教”的傀儡,害死多少无辜少女,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东方燕掀开面纱,露出狰狞面孔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把公主休了,你认为巴图会咽下这口气吗?他会派出大批杀手追杀你和江海玉,从此你们还无太平日子,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保你安全。”
张朔飞冷哼一声道:“我张朔飞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保护。”
东方燕道:“你就真不想和我在一起?”
张朔飞担心江海玉安全,无心跟她在这白费口舌,跑过去扶起闫建宝,想去后院。
东方燕长嘶一声,道:“张朔飞我恨你。”挥掌击张朔飞。
张朔飞运内力,反击过去,把东方燕震退撞到墙上,也是豁出去了,动用了《魔煞宝典》里的招数,厉声道:“东方燕别忘了,我也学过《魔煞宝典》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用了十成内力,挥掌想击死东方燕。
忽然蒙面人飞过来,接了张朔飞一掌,拉起东方燕纵身飞起,消失在夜空中。
张朔飞也没心追赶。
闫建宝这时已经苏醒过来,问道:“师傅,姐姐呢?”
张朔飞道:“在前院,我们去救她。”
闫建宝觉得胸口好痛,摸摸胸口,跟着张朔飞来到前院,只见邱夫人手臂受伤,江海玉正在和叶良辰打斗。
山庄的死伤惨重,几十名白衣少女和家丁,护院厮杀。
一名白衣女子把火把投向大厅,顿时火光冲天,谁也顾不得救火。
叶良辰见到江海玉魂都没了,和江海玉过招都是礼让三分,在火光的照耀下,见江海玉小腹隆起,问道:“你怀孕了?是陈玉的孩子?”
江海玉见他作恶多端,那里跟他废话,招招逼近。
叶良辰道:“你不要命了,怀着孩子还这么这么拼。”
江海玉更加气愤,见叶良辰短短时间内力大增,招数及其阴毒,也不知什么武功,一会累的呼呼之喘。
叶良辰收住招式道:“不打了,再把累着,跟我回忘幽谷,我们过日子去。”
江海玉见他上前靠近自己,挥剑削去道:“我要替师门清理门户。”
叶良辰道:“我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杀我。”
江海玉感觉感觉肚子不舒服,捂着肚子。
叶良辰上前道:“你怎么了?”
江海玉“刷”一剑挡住他的来路,道:“你别过来。”
张朔飞在这时跑到前院,纵身一跃来到江海玉身边,扶住她道:“玉儿,你没事吧?”
叶良辰见张朔飞过来,知道打不过他,纵身跳上房顶,展开提纵术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张硕飞见她脸色苍白道:“玉儿,你怎么了?”抱起她远离熊熊烈火。
闫建宝在人群中找到邱夫人,看她身负重伤背起她去找张硕飞,四人来到庄在,在看凤鸣山庄一成一片火海。
江海玉好生自责,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把凤鸣山庄搞成这样。
江海玉从张硕飞怀抱里下来,走到邱夫人身边见她好几处受伤,说道:“邱夫人,对不起。”
邱夫人从闫建宝背上下来道:“这算什么,房子烧了可以重建,只要我们人没事就好,我也不打算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我打算去白城混,开一家烧锅,到时你们谁经过那里都有酒喝。”
等了一会,只见管家一个人跑出来,来到邱夫人身边道:“夫人,你没事吧?庄上的无一幸免。”
邱夫人长叹一声道:“节哀顺变吧,我们走。”
闫建宝喜欢江海玉,跑到江海玉身边道:“姐姐我背你。”
张硕飞道:“姐姐不能背,你还是去背邱夫人。”
闫建宝问道:“你想抱姐姐,才不让我背吗?”
江海玉羞涩低下头。
张硕飞见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先去镇上,在做打算,张硕飞要抱着江海玉,被江海玉拒绝。
五人走了半夜才来到镇上,投诉在客栈里,先请来大夫为邱夫人治伤,大家在客栈休息了几日。
邱夫人派管家到银号提了一些银两,付了店钱,买了马匹雇了马车,赶去白城,因为白城是张家堡的地盘,有张家堡照顾,自然无人敢惹。
一路倒也相安无事,闫建宝坐在马车里无聊,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缠着江海玉陪自己解闷。
张朔飞听马车里有说有笑,自然也跟着开心,骑马在马车旁边陪伴。
闫建宝说道:“姐姐,你做我师娘吧,我看师傅看你的的眼神,就跟哥哥看碧萝姐姐眼神一样。”
张朔飞一愣,想听听江海玉怎么回答,故意把马放慢,侧耳倾听。
江海玉半晌才道:“建宝,姐姐和你碧萝姐姐不一样,你碧萝姐姐和你哥哥他们没有任何牵绊,姐姐我有难言之隐,等你长大就会明白。”
邱夫人自然明白,江海玉现在和陈玉是闹别扭离家出走,江海玉现在是陈玉妻子,没有休书,怎能跟张朔飞在一起,只能替他们二人感到惋惜。
张朔飞知道现在他和江海玉面前有有重重险阻,还要被世俗道德绑架阻挡,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把江海玉挽回,留在自己身边。
不日来到白城,马车停在“通顺酒楼”门口。
牡丹见张朔飞把闫建宝接回来了,第一个来到门口迎接,见张朔飞满脸笑容,从未如此开心。
闫建宝从马车上跳下来,竟然跪在马车旁边,做下马石。
牡丹一愣,心想:“马车里坐着什么客人?能让闫建宝如此尊敬?”注视着车里面。
车帘轻轻撩起,里面走出一位绝世佳人。
牡丹一惊,以为是眼花了,江海玉竟然从车里出来,又欢喜又失落,见张朔飞从马上跳下来,抢步上前伸出手去接她下来。
江海玉看闫建宝跪在地上,说道:“建宝起来。”
闫建宝跪着不动道:“姐姐,你踩着我的背下来,别惊动了肚子里的小弟弟。”
江海玉见说他不动,从另一侧下来,闫建宝起身跑到另一侧,江海玉已然下了马车。
牡丹走过去拉住江海玉的手道:“妹妹,没想到你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江海玉一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牡丹把大家请进后院,摆上酒席,闫建宝在酒席面上风卷残云,大口享受着美食。
邱夫人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在酒席上讲他们的遭遇,听的牡丹心惊胆战。
最后邱夫人说道:“这次来到白城我就不走了,看妹妹这家酒楼不错,我以后开个烧锅,你们店里的酒,我全部供应。”
牡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举杯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江海玉偷眼观看,牡丹对自己冷冰冰,说话时总是看张朔飞眼色,牡丹这是芳心暗许了,心里倒也有心祝福他们,自己跟张朔飞注定有缘无分。
自己在白城出现,陈玉那边很快就得到消音,很快陈玉便会来接自己,自己也要为肚里的孩子考虑。
果然在江海玉在进了白城,下车那一刻就被乾天门的密探发现,飞鸽传书,书信报去乾天门。
于妙龙接到密信,心头大惊,慌慌张张跑进陈玉的房间,也忘记敲门,气喘吁吁激动也说不出话。
陈玉看他那着急样,有些生气,有什么事至于慌成这个样子,真是有失身份。
于妙龙道:“掌门,夫人没死,现在在白城。”
陈玉一惊,不敢相信于妙龙说的话,以为是听错了,站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于妙龙道:“真的,我们密探密信,说夫人现在在白城牡丹的酒楼。”
陈玉这才敢相信自己听的是真的,跑出房间命赵世友备马,二人策马奔腾赶去白城。
陈玉一口气赶到白城,路上一口水也没喝,一口饭也没吃,累死了五匹马,来到“通顺客栈”跑进去大厅,问道:“我夫人呢?”
牡丹见陈玉来的好快,全身尘土飞扬,白衣都变成黄色,污渍斑斑,头发蓬乱。
牡丹走过来道:“陈掌门。”
陈玉道:“玉儿在哪?”
牡丹道:“在后院。”
陈玉冲进后院,见江海玉正坐在院中跟闫建宝玩,小腹隆起,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叫道:“夫人。”
江海玉一愣,见陈玉狼狈不堪,一阵心酸,想起他跟自己吵架,脸色一沉把嘴一嘟不去理他。
陈玉跑到江海玉身边,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满脸泪水道:“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跟你吵架,一切都是我的错。”紧紧把她抱在怀中,怕松开手人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