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玉一笑,显得总是那么拘束,邱夫人站起来道:“老头子,我们也别在这碍眼了,给他们留点说话时间。” 挽着邱启明的手臂离开房间。
房里就剩他们二人,整个房子都凝聚了,静的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张硕飞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道:“江姑娘,真是惭愧,练了假的《魔煞宝典》,还在人前卖弄。”
江海玉更觉得对不起他,明知道是假的《魔煞宝典》却不告诉他,看他以前身体也没什么异样,没想到暗藏玄机,害得他走火入魔,道:“张公子,不能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是假的,是我们都被蒙蔽了。”
张硕飞脸色甚是阴沉,站起来道:“等我好了,一定亲自去质问我二叔,为什么拿本假的《魔煞宝典》害我?”声音很是愤怒,严重伤了自尊心。
江海玉站起来劝解他,道:“张公子,你不必这样,等你好了,我陪你一同前去西山。”
张硕飞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江海玉,问道:“江姑娘真的肯陪我一起去?”
江海玉一笑道:“自然。”
张硕飞感到有了精神支柱。,道:“有你支持我,我便什么都不怕。”
江海玉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张硕飞道:“我二叔已经逃到漠北了,等我好了以后,我带你去看漠北黄沙美景。”
江海玉看时间不早了,在逗留下去,恐怕要被主人笑话了,说道:“张公子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起身走出房间,赶回自己住处。
住了几日,邱夫人时常来陪江海玉聊天,闲暇时间,就练银针,一点进展也没有,心情有些烦躁。
这时已经掌上灯了,江海玉在院中溜达,忽见,一个黑影在旁院闪过,江海玉心想:“庄里来了贼?”这事不能不管,顺着人影消失地方追去。
只见黑衣人穿过几座院落,出了庄子,江海玉以为是贼得手了,想把她拦下,加快脚步,前面黑衣人,速度非常快,任凭江海玉使足力气,总是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突见前面黑衣人站立不走了,江海玉追到近前,黑衣人转过身道:“丫头,别追了,是我。”
江海玉定睛一看是邱夫人,就是一愣道:“邱夫人,怎么是你?”
邱夫人一笑道:“小丫头,实不相瞒,我是去做搏买卖,你还是回庄里等我,回来我在给你讲清楚。”
江海玉不解,知道她不是去做坏事,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邱夫人道:“真的想去?”
江海玉走上前道:“带我去吧。”
邱夫人一笑道:“走。”
二人结伴而行,奔出十里地,来到一户高门楼前,邱夫人掏出一块布递给江海玉,自己扯破衣裙,蒙在脸上,朝江海玉使了一个眼色,纵身一跃翻过墙头,江海玉学她的样子,把脸遮住,跟随而上。
邱夫人在前,江海玉在后,看邱夫人的举止动作,都是很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邱夫人摸到一座房屋前,舔破窗棂纸,见里面一位老头在打算盘,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算珠响动声。
邱夫人抽出腰间软剑,轻轻走到门前,推动房门,没有内上插锁,房门闪开一道缝隙,见屋里并无旁人,推门闪电一般来到那老头近前,剑架在老头脖子上道:“不许说话。”
老头吓得全身发抖,听声音是个女人,小声道:“女侠饶命。”
邱夫人厉声道:“你这为富不仁狗东西,昨天强行带到你家的那位姑娘呢?”
老头颤抖的声音道:“在后院。”
邱夫人道:“带我去。”拉着他来到门外,来到后院,被护院的打手遇见,江海玉抽出腰间匕首护住邱夫人,邱夫人是抱打不平而来,自然护她周全。
家丁十几人把三人围住,见自己主子在他们手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等待时机下手,老头一路带二人来到后院,用手一指,道:“就在那屋。”
江海玉抢步上前,把房门推开,吓了一跳,只见一女子悬挂在屋中,已经悬梁自尽。
邱夫人见此,银牙一咬,剑在老头脖子上一动,老头当场毙命,家丁和打手见主人一死,这杀人的主杀人不眨眼,都倒退几步。
邱夫人朗声道:“本人就是“草上飞”不怕死的就过来。”
江湖上谁不知道“草上飞”大盗女侠,江湖人称她为“义盗”,劫富济贫,她行劫之前,必先打听事主确实声明狼藉,多行不义之人,方才下手,是以每次出手,越是席卷满载,凤鸣山庄那么富甲一方,钱财都是从这而来。
江海玉有幸认识这样江湖义侠“草上飞”心中无限喜悦,府上的人听“草上飞”三个字,吓得四处奔散而逃。
邱夫人带江海玉找到金银库,找来两块布,把金银洗劫一空,二人满载而归。
邱夫人出手阔气,将一半得来的财物分与江海玉,江海玉没要,只求在做这种事带上自己。
在凤鸣庄住了一月有余,邱启明耗尽半生功力,打通张硕飞的任督二脉,解除张硕飞气血倒流,修养数日彻底康复。
张硕飞急于去漠北找二叔张义,江海玉也想亲自手刃仇人,二人向邱启明和邱夫人告辞,邱夫人和他们相处这段时间,听他们要走还有些恋恋不舍。
邱启明大摆筵席,为他们践行,酒席宴上,邱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路上小心,又告知江海玉,现在乾天门派下全部人马到处寻找,让她还是乔装改扮,路上会有很少的阻碍。
邱启明给他们带好足够的盘缠,一直送出庄外十几里外,邱夫人和他们洒泪分别。
一路之上,不断遇到乾天门的人,骑马疾驰而过,好在江海玉的装扮,是女扮男装,沾着胡须,没被认出。
这一日,张硕飞,江海玉来到一处集镇,来到一家“四通客栈”,吩咐店小二把马喂上,点了几样小菜。
休息一晚,次日继续前行,忽听后面马蹄声,二人回头观看,只见两匹马疾驰来到二人身边。
二人正是“夺命双煞”黄龙,黄虎,二人在和他们相交之时,二黄扫视了张硕飞,江海玉一眼,跑出二十米远,勒马停住。
黄龙回头看着张硕飞,冷笑一声道:“这不是少盟主吗?”
张硕飞自认识他们,二人名声及臭,无恶不作,江湖的败类,此去漠北,路上不愿节外生枝,不想和他们动武,不加理睬。
黄龙看了一眼江海玉,这个男人长得比大姑娘都美,自便多看几眼,江海玉瞪他一眼。
黄龙嘿嘿一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害怕看啊?”
江海玉想和他争执几句,张硕飞按了他一下手臂,不让她多事,江海玉压住心中怒火,低头不语。
黄虎催促大哥道:“大哥,走了,还要赶去朱家赴宴呢。”
黄龙闻听应了一声,二人打马远去。
江海玉听他们还去赴宴,谁这么不开眼,和他们交朋友?问道:“朱家是来头?这两人怎么也去赴宴?”
二人缓慢乘骑,张硕飞说道:“朱家以前世代都是都武林盟主,只因朱家厌倦江湖之争,退隐此处,朱家可是武林响当当大人物,黑白两道都是通吃,黄氏兄弟自然是去拍马屁去了。”
江海玉噗嗤一下,拍马屁这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张硕飞见自己说粗话了,脸一红道,“前几日,我接到父亲的家书,让我代他去赴宴,正好顺路把这事办了,恐怕要耽误几日了。”
江海玉自知刺杀张义,不是急于求成之事,顺路也能长一下见识,拜会一下这位老英雄,道:“张公子去哪,我自陪同就是。”
张硕飞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道:“前面不远就是朱家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二人策马扬鞭,疾驰向前,走了五六十里,来到北镇城,车水马龙,来往穿梭的行人,形成一条人龙。
两边是各种商铺,进出之人络绎不绝,街上摆小摊商贩,叫买叫卖,街上一片繁华景象。
二人不便在骑马,牵马并排而行,张硕飞在街上一位行人那里打听到朱家的府宅,绕过前街向后街走去,这里路人没有前街那么多。
二人翻身上马,行驶了一段路程,见前面又热闹起来,排着长长队伍,身边放这礼盒,是前来上礼的客人。
有十几个身穿像是家丁打扮的人,站在附近维持秩序,迎接客人,张硕飞跳下马,回头看了一眼江海玉,在前走上去。
一个家丁看二人朝这边走来,急忙小跑迎过来,拱手道:“两位是?”
张硕飞拱手还礼道:“张家堡张硕飞。”
家丁一愣,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少盟主张硕飞,自是不敢怠慢,朝二人搭了一个“请”字,迎着二人向大门走去。
张硕飞来到礼桌前,掏出一张三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记账的人就是一愣,抬头看了一下,哪位客人出手这么阔气。
张硕飞报上自己姓名,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林少盟主,向他抱拳行礼。
江海玉自然也不能白吃白喝,在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江海峰。”自己不便透入真实姓名,以哥哥的名字随了一份。
记账的看了江海玉一眼,这人跟张硕飞一同而来,出手也是一掷千金,暗自佩服。
一个管家打扮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过来,拱手道:“少盟主,我家老爷在府上等候,请随我来。”把二人迎进去。
门口人来人往,院里,走廊,只要有能站人的地方,都有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管家一路带着二人穿过几座院落,来到正厅,大厅很是宽大,可容纳五六百人,里面坐的客人也是武林有资格的前辈,大家见少盟主来了,纷纷站起来相迎。
一位身材甚是魁伟,白须如银,脸色红润,年龄在六十多岁老者,走上前一抱拳道:“不知少盟主嫁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硕飞拱手行礼道:“老前辈多礼了。”
此人便是朱寿,武功高深莫测,义薄云天,武林盟主之位本来是由他来继承,他说什么也不做,退居于此,过起田园生活。
朱寿今年六十大寿,各位武林通道,纷纷前来祝寿,就连少盟主也亲自前来,顿感脸上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