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有点烦人的电话铃声响起,廖军一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极不高兴地贴到耳边。
“说!”他怒气上涌着说。
“廖县长,您公子有些麻烦了!”陈大勇恭敬但有些着急地说。
“照实了说!”廖军知道他如果没有特别紧急和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深夜打搅他,就有些不耐烦地说。
“呃……您公子在夜岸酒店聚众斗殴反而被人打伤了,现在被送去县医院了,轻伤,我也是刚知道。”陈大勇只好实话实说。
“什么?我儿子被人打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廖军从席梦思大床上弹跳起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他狂吼。
“是……是我们保护公子不力,我们失职……不过……”陈大勇诚惶诚恐地作着检讨。
廖军强势打断了他的话,边穿衣服边问他:“我先问你,打人的人在哪,叫什么?”他急切地想知道打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呃……这个……您还是……”他一边擦着额头早已渗出的汗珠,一边在夜岸酒店经理办公室快速踱着步,心里有话就是说不出来。
“你还想不想当这个局长了,快说!”廖军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局长竟然到现在不知道打人者的情况,这个局长平时是怎么当的?
“等我们接到报警,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听酒店王经理说那人早已跑掉了,其他人都说没看清不知道!那个……县长……”陈大勇说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动,被他几次打断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心里非常慌乱,也非常害怕。
“好了,我不想再听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他不想和他再废话,丢下一脸惊恐和不安的“技师”,快步下楼,一头钻进了早已等候在酒店下的丰田霸道里。
“县长,我在酒店!”他有些颓废地瘫坐在真皮沙发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心情跌落到了冰点。
几声急刹车响彻了枫林街道,廖军像一阵风一样窜进了夜岸酒店。
经理室的门被踹开了,正躺在沙发背靠上胡思乱想的陈大勇被巨大的声响震得迅速站立,眼里充满怒火,本想对来人破口大骂,但看到眼睛发红的像血一样的廖军时,马上躬下身体,极为恭敬地,一手递上一支硬中华,一手点着打火机,极力讨好地说:“廖县长,您来了?”
廖军一手打掉了他手中递上来的烟,转身拽过一张椅子坐下,沉声说:“给我详细说说你所掌握的情况!”说罢,从口袋拿出一盒苏烟,点着一支,盯着眼神慌乱、站立不安的陈大勇。
“廖县长,是这样,酒店王经理告诉我,凌晨一点多,您公子带着十来个人来酒店找一个叫什么吴……吴傲林的小伙子,接着一伙人打了起来。从酒店的监控镜头上看,那小子个挺高,身手很敏捷,力气出奇的大,愣是把几个人撩翻在地,十几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后来他跑了。”陈大勇边看廖军表情边详细描述着当时有点混乱的场面,不敢有任何隐瞒。
“那就没看清他的样子?”廖军也很吃惊,特别想会会这小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看得很清楚,就是……有一些小情况,需要您来定夺!”陈大勇有点惴惴不安,但也不好隐瞒,就带着探寻的表情看着沉着霸气的廖军回答。
“哦?什么情况?”廖军也感觉很意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心里很纳闷十几个人干不过一个人,还被打伤了,愣是让他跑了,这很反常也很奇怪。
“我们后来询问当时接待他入住的服务员才知道,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孙副市长的千金,是用她的身份证登记入住的。看当时的监控,好像他们很亲密,出酒店的时候还是手拉着手。”
“哦。”廖军感觉事情有些复杂了,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他心里极度郁闷,自叹道这小子确实不一般,能和市长千金半夜成双入对进出酒店,看来这打是白挨了。
两人沉吟了一阵,谁也没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应该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