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阎氲宁,再敢打这种念头,我真的会杀了你。”
“那到底是什么?”阎氲宁竟然更加大声地说道,“那个耳钉,肯定是特别的东西。你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闭嘴!”
“刘潋,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阎氲宁毫不退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不想活命?你和师远都有这种宝物,却一直藏着掖着,不想告诉我们,让我们白白送死,你们太自私了!太可恶了!”
阎氲宁越说越气愤,双拳紧握。
“呵……呵呵……”刘潋怒极反笑,“我们自私?我们可恶?”
刘潋的理智被怒火削弱,她一边说,一边向阎氲宁走去。
她继续说道:“耳钉本来就是师远个人的物品,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如果说自己使用自己的物品也算是自私的话,那么你这种想要抢夺他人物品的,又算是什么呢?”
“现在是生死关头,我管不了那么多!”
阎氲宁愤怒地喊道。
“那我也没义务管你!”
刘潋针锋相对。
两双眼睛愤怒地对视,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空气凝固。
刘潋的个子已经算是比较高了,但阎氲宁的个子比她还要高半个头。两人对视之时,阎氲宁略微俯视,这让刘潋愈发恼火。
不知过了多久,阎氲宁突然开口道:“刘潋,我们都是女孩。我若是拼命,你未必会赢。而且你总有疲惫的时候,我不信你能一直不休息。”
“怎么?还想抢?你记住,阎氲宁,我刚才的警告,永远有效。还有,你刚才的那番话,就已经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地位。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会再救你,同时也不会给你离开这个房间的机会。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刘潋转身走了出去,从外面将房门反锁。
罗亚森家房间的门锁,如果从外面锁住,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刘潋径直回到了一楼客厅,并将情况对师远等人讲述了一遍。师远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渐渐冷静下来后,刘潋却想到了一些问题。
比如,在刚刚的幻觉中,刘潋从死去的阎氲宁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即死亡气息。但是,为什么他会对死亡气息产生熟悉的感觉?
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念头。
她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当然,也有可能那种所谓的“熟悉感觉”只是幻觉的一部分。
还有,刘潋想起,师远对她说过,书页背后的“砂”字,或许代表的是一个名叫叶冥砂的女孩,而那个人,和阎氲宁长得非常相像。
这是否说明,在这次的任务中,阎氲宁这个人,很重要?
想着想着,刘潋开始担心起来。她忍不住开始想,要是阎氲宁被关在里面,突然遇到危险,很可能会死。如果她真的是个重要人物,那岂不是……
刘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楼梯。
她竟然看到,阎氲宁从上面走了下来。
“阎氲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刘潋,你以为锁住了门,就能把我困住吗?只是一把锁而已,我用发夹很轻松地就弄开了。”
阎氲宁双眉紧皱,冷冷地说道。
看着缓缓走近的阎氲宁,师远、罗亚森和刘潋都产生了一种不安。不管怎么说,她是个不确定因素,谁也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就会喊出奇怪的话来。
在暗鸦岭,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更何况,他们对阎氲宁并不熟悉。
师远等人死死地盯着阎氲宁的脸,一旦发现她有乱说的迹象,就会立刻动手,让她闭嘴。
就在这时,方神女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你知道叶冥砂是谁吗?”
阎氲宁愣了愣,随后冷冷地说:“不认识。”
“你们说不定见过。”
“也许吧。谁知道呢。”
“说不定,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阎氲宁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众人开始逐渐远离,不敢再停留在她的附近。
包括方神女。
在阎氲宁被电视台录取那一刻,方神女就预知到了她的死亡。
和以往一样,她选择待在她身边,保护她。
但是现在,方神女竟然不敢再停留在她身旁,而是远远地跑开。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自己也会死。
阎氲宁的周围,竟然成了一片无人区。
这种情况十分怪异,师远三人几乎是同时展开了感知域。
在感知域中,这个客厅里所有人的身影,全部都是白色,包括阎氲宁,也包括他们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一段段回忆骤然爆发,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死亡”。
午夜公路上的鬼影,浓雾中疾驰的汽车,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阎氲宁突然说,“师远,你们能感知到异常气息,还能‘看’到不同颜色的人影,并根据这一点来判断谁是人,谁是鬼。但是,我告诉你们,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们一直以为白色的是活人,黑色的是鬼,但实际上,白色的人形,才是鬼。你们所有人,都是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就和我一样。”
师远等人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视线集中到了阎氲宁身上,想要分辨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他却突然感觉到头痛欲裂,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他死死地抱住头,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他的所有人,也都是同样剧烈头痛,无法站立。
一时之间,惨嚎遍野,所有人都捂住了头,痛苦地在地板上挣扎。
他们每个人的脑中都在不断地回响着同样的一句话。
“你已经死了。”
这剧烈的头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难以忍受。
即便是师远、罗亚森和闻裕哲,也都是疼痛难忍,几乎快要晕死过去。
阎氲宁却是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姿态优雅,面无表情。
突然,头痛消失,众人回过神来,疯狂地逃向了一楼的走廊。那里,是距离阎氲宁最远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