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死去了。下一次投票,将是最后一次,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们保证。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想,我可能会做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师远说到这里,摸了摸口袋里的枪。
那把枪是陈蔚杰交给他的。他当时答应陈蔚杰把枪藏起来,但是他没有藏,而是小心地放在了身上。当然,他做了一个改变,以免当他出现异常时会伤害无辜。
刘潋的泪已经止住了。她沉思了片刻,站了起来。她并不知道师远所说的“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她就是很相信他。
“有个人不见了……”罗亚森小声地说着。
“谁不见了?小枝?这一点我们早就发现了。”师远说着,向四周查看着。
台上,安吉琳的表演终于接近了尾声。舞池中疯狂舞动的人群已经精疲力竭,却还在狂舞不止,如同一群疯子。
“罗亚森,你观察一下是谁不见了,我继续观察安吉琳的动向。”师远说。
“嗯。”
安吉琳,她长得和当初那个女鬼一模一样,这不可能是巧合。当时,我们几个人从古式大衣柜里的暗门走进来,那个女鬼就从旁边房间的门走了出来,当时的感觉,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师远一边看着安吉琳,一边陷入了回忆。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他的脑海,他浑身发麻,当时那个女鬼走出来的场景和现在的灯红酒绿闪烁着交替出现,一边是妩媚火辣的安吉琳,一边是惨白恐怖的女鬼,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从旁边房间的门里走出来……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呢?
师远感到一阵压抑,呼吸变得有些凝滞,一股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他感到双眼有些发热。
他们三个,原本是不应该死的……
师远想。
最后一曲,终于结束了。在疯狂的欢呼声中,安吉琳走下了台。她走向的方向,正是师远记忆中那个女鬼走出的门的方向。只不过现在从他所在的位置看去,那里是一团漆黑,根本看不到门。
忽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安吉琳的身后,也向那团阴影走去。师远看出那是鲁铭,那个刚刚塞了两百元钱又被甩出来的鲁铭。他很有可能是杀死小枝的凶手,现在他又跟在了安吉琳身后,难道是想再次杀人吗?
师远刚想仔细观察鲁铭的动作,罗亚森突然拍了拍他,说:“刀狱不见了。”
“刀狱?”
“对,就是那个老头的保镖。”
发现刀狱不见了,石峰立刻精神抖擞。他走到邢戈身边,大声挑衅道:“喂,老头,你那个保镖呢?保镖不待在主人身边,随随便便就消失了,还怎么保护主人啊?就你这把老骨头,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年轻人,说话注意点没坏处。”
“怎么?没底气了?你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呢,老东西?你睁大你那双老眼看好了,看看我是怎么勾搭外国美女的。”
石峰得意洋洋地向贝丝走去,潇洒地点了两杯最贵的酒,一杯递给了贝丝,一杯自己拿在手里。贝丝这一次倒是接过了酒,微微一笑,向石峰举了下杯,表示感谢。石峰更加得意,向邢戈瞥了一眼,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邢戈看在眼里,脸上现出了愠怒之色。石峰看到他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他向贝丝伸出手,自认为十分优雅地说:“这位美女,不知鄙人是否有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呢?”
贝丝没有立刻伸出手来,嘴角扬起,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这才将手放在了石峰的手上,表示同意了石峰的邀请。
石峰眉飞色舞地牵着贝丝的手走进了舞池。安吉琳的表演结束后,音箱里现在播放的是一首略显轻柔的音乐,石峰和贝丝便在这样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这简直让邢戈怒发冲冠。
“小兔崽子,你以为没有保镖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吗?”邢戈突然大吼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冲进了舞池。
这一下事出突然,令石峰大吃一惊,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见邢戈举着匕首冲到了他的面前,眼看就要一刀刺入他的脖颈,他手上用力,硬是把贝丝扯到了自己身前。
锋利的刀尖径直刺入了贝丝的脸。然而,红了眼的邢戈根本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横向一划,贝丝两侧嘴角瞬间裂开,触目惊心的裂口扯到耳根,看上去如同一抹诡异至极的邪恶笑容。
邢戈就像没看见一样,拔出匕首,再次刺了过去,这一下匕首完全没入了贝丝的脖子,她是没有任何可能活下去了。石峰大骇之下,动作仍然十分敏捷,丢下贝丝转身仓皇逃窜。
“你给我站住!”邢戈疯狂地吼叫着,踉跄着想要追赶,但毕竟年事已高,刚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而后回到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
酒吧里一片混乱,贝丝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
突然的变故让师远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他们眼看着服务生和酒保将贝丝抬了起来,走进了安吉琳刚刚走入的阴影中。
“那里,那里绝对有问题。”师远回过神,对其余的几个人说。
贝丝被抬走后,酒吧居然迅速恢复了平静。客人们喝酒跳舞,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跟上。”师远说。
四个人已经没有了震惊的时间,他们立刻按照师远所说的话走向了舞台右侧的阴影,途中看到鲁铭和两个工作人员相继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扇古旧的门,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这扇门,师远只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心脏。十几天前所经历的那次事件,至今还让师远心有余悸。
那个女鬼,还在里面吗?如果我们走进这扇门,会看到什么?
门里,漆黑一片。透过门上的小窗,师远什么也看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