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远此言一出,刘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非常思念自己的父亲,想到也许可以见到他,她不禁面露喜色。
刘潋立刻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尽快出发吧!”
“别急。今天晚上仔细看新闻,记下所有的信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师远说。
“哎呀,又一个!”方异圣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大喊。
“你能感觉到大体的位置吗?”罗亚森问。
“只能感觉到在这座房子里,再具体的就感觉不到了。”方异圣老实地回答。
“我们还是像刚才一样分头…”
罗亚森话刚说到一半,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突然从楼上传来,又突然停止。师远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罗亚森也紧随其后。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谁在里面?”罗亚森到了二楼便大声喊了起来。
没人回应。师远和罗亚森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过去,终于在某个暂时无人居住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见有人进来,惊恐地喊了一声,马上又紧紧闭上嘴,拼命向后躲。
“大姐,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罗亚森没有贸然走上前,而是站在门口。陆续到来的其余几人也都在门口站住,看到她的模样都忍不住一阵悚然。
“这是什么地方?”女人充满敌意地问。
“这是我的家,详细情况一会儿慢慢告诉你。你能告诉我们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吗?”罗亚森问。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道闸门一般,女人突然再次大哭起来,边哭边喊:“老黄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老黄!老黄!啊!我丈夫呢?你们把我丈夫藏到哪儿去了?”
看着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罗亚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先一个人在这儿安静一会儿,我们先走了。安静下来以后,到一楼客厅来找我们。”
说完,罗亚森将门一关,下了楼。
不到两分钟,那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走出了房间。她来到楼梯上方,小心翼翼地向下看,见众人都在望向她,她哆嗦着走下了楼梯。
“大姐,你先擦擦吧。”待女人坐下后,刘潋拿出纸巾,递给了她。
“谢谢……”女人一扫刚才声嘶力竭的模样,神情有些畏怯。
“能先说一下你的名字吗?”罗亚森问。
“蔡姣彗。”
“你是海源人吗?”
“不是,我是万月市的,来海源打工……”女人老实地回答,但她的表情十分愁苦,鼻翼翕动,随时会哭。
“能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知道你可能不愿去回忆,但是,如果没有情报,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师远说。
“什么情报?”蔡姣彗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师远的意思,抬起头问道,两眼还有些发红。
“这样吧,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师远说着,将目前的形势讲了一遍,蔡姣彗的心忽上忽下,脸色一阵阵地发白。她终于明白,要想活下去,所有人都必须付出努力才行。
“刚才,我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不安……”蔡姣彗抿了抿嘴唇,缓缓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蔡姣彗的丈夫黄腾伟由于昨天不小心崴了脚,今天没有和她一起出门卖水果,而是留在家里休息。整个上午都在平静中度过,蔡姣彗和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着客人。然而,到了下午两点半,她便一阵阵地心悸。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她竟然无法继续做生意,便匆匆忙忙地关了店门,赶回家中。
越是接近家门,她就越是感到惊惶不已。到了家门口取钥匙开门时,钥匙竟然掉在了地上。她弯下腰去捡钥匙,却突然发现,门缝里似乎在渗着血。她顿时感到五雷轰顶,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打开了门,看到的景象让她瞬间如入冰窖,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撕裂了一样。
她的丈夫黄腾伟,以一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样子存在于她家的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啊!!!!!”
整整三分钟后,蔡姣彗才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随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老黄!老黄啊!啊啊啊!!!!”
她就这样哭喊了十分钟,直到眼泪和口水呛入了气管引起了猛烈的咳嗽时,她才想起拨打报警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请不要破坏现场,我们会尽快赶到。”电话里的声音说道。
蔡姣彗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看着丈夫的身体,她再次嘶吼哭喊起来。
然而,某个瞬间,她突然感到两眼一黑,醒来时便出现在了罗亚森家的房间里。
没有人问她她的丈夫成了什么样子。她一边讲着,一边流泪,众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我和我丈夫都是老实人,从来没招惹过谁,为什么会这样?”蔡姣彗的眼泪狂涌而出,“我们家没什么钱,我们俩平日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心只想攒钱买个自己的房子。好不容易靠着卖水果,家里的经济有了点起色,他却……”
看着她的样子,薛松罡似乎是很有感触,眼圈也红了起来,喃喃地说:“大家都不容易,舍不得花钱,结果,什么也没享受到,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师远原本看着蔡姣彗的样子替她感到难过,听到薛松罡的话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站起身,走到薛松罡身边,小声问道:“你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吗?”
“其实,也不算不好,只是……”薛松罡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师远敏锐地追问着。
“只是我父母给我的钱很少,就连暑期旅行,都只给我安排周边的便宜旅游,平时给我的生活费都是按月打给我,除了吃饭,我根本没有多少可自己支配的钱,日子过得挺苦的。”
“那你日常都没什么娱乐开支吗?”
“没有。上大学后我连周边旅游都不去了,整天窝在寝室玩游戏。现在有好多游戏都不需要花钱,好歹也能省一笔。再有就是,因为我父母对我太抠门,我对他们挺不满的,所以,最近两年,连过年都没回家……”
师远沉默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