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巷道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看不到后面到底有啥。
难不成,这后头是那些黄皮子的洞窟?
他大爷的,这样的话,一会儿那些黄皮子闻到了这地方鸡血的味道,冲进来的话,我们岂不是全都暴露?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搞不好就暴露在这儿了啊。
我扭头一看,这时候外头那两个汉子将那些鸡给丢在地上,然后端出来一盆鸡血,点了一些香烛之后,就关了灯出去了。
“别出去,等一会儿!”
老孔给我们使眼色。
我和铁头都没说话,对视了一眼,这里头黑黝黝的,看不到对面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我想,他肯定和我一样,在想为啥那些人要专门用鸡来喂黄皮子,喂黄皮子就算了,还点了一些香烛,这是什么鬼?
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确定外头没人了之后,守山犬小声抽了一下鼻子,然后朝着外面跑去,它站在我们这个巷道门口,对我们点了点头。
老孔这才第一个出去。
走到外头来一瞅,地上的香烛此刻正燃放着幽幽的绿色光芒,地上堆满了死鸡,全都是被放了血的鸡,而鸡血则是专门用一口大盆子装着,也摆在地上。
这马大仙儿的手下还真是有些意思,专门用鸡肉鸡血来喂黄皮子?
要说黄皮子这东西,农村很多见,东北也很常见,这玩意儿有点烦人,它不害怕人,喜欢吃鸡,它偷鸡的时候就偷偷钻到鸡圈里头,在鸡圈里把鸡抓住,也不杀,先把鸡逗弄一番,把鸡玩的蔫兮兮的,之后咬住鸡脖子,把鸡给叼走。
这东西不怕狗,也不怕人。
要是被狗发现了,狗狂吠,黄皮子这东西就和猫一样耸拉尾巴,摇动尾巴抖动,放臭屁,狗闻到黄皮子的臭屁,鼻子失灵就蒙圈儿。
见到人,黄皮子这东西也不怕,还会直勾勾地盯着人。
我们三人一狗,看着这鸡血和鸡肉发愣,那伙儿人为了让这些黄皮子吃好也真是够有心思的,这些鸡都没有拔毛。
老孔说:“有意思,黄皮子就喜欢不拔毛的鸡,看来这地方还有些我没发现的小秘密,嘿嘿。”
我说:“别扯这么多了,咱们咋整呢。”
这时候,守山犬忽然呜呜呜地叫唤起来,龇牙朝着我们身后的巷道看去。
老孔关了手电筒,将我和铁头拉着,我们朝着门外走去。
那俩人虽然从外头把门给锁上了,但是在老孔这种开锁高手面前,这种锁简直就是小儿科,两下就被他给倒开了。
我们出了门,就靠着铁门在门口蹲下,我抱着守山犬,透过缝隙望里面看。
这时候嘻嘻索索的,有什么东西从那巷道里头钻出来了。
首先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难闻。
怎么说呢,这臭味,有点像是鸡屎味。
我以前在葫芦岛见过不少黄皮子,这东西偷吃鸡,还曾经杀过家里的猫,但是我还真没有闻到过黄皮子放屁是啥味儿。
想来,这个味道应该就是黄皮子的屁味儿。
随着这气味越来越浓,在我们大眼瞪小眼中,巷道里出现了一些绿油油的眼珠子。
我能感觉到怀中抱着的守山犬身上毛发都竖立起来了,龇牙死死地盯着里头。
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绿油油的眼珠子都是黄皮子。
先是一只,两只,随后是一群,扑闪扑闪的,亮晶晶的它们的眼睛像是坟地里的磷火,不断的在移动。
可以看到,最前面的一只黄皮子上下闪烁,贼兮兮的在探视。
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怀中的守山犬似乎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动,所以趴在我怀里,呼吸也轻了不少,我心中不由感动异常,要知道狗是没有排汗系统的,它们呼吸的时候都很重,呼呼的。
再看老孔,这老家伙全神贯注地盯着里头。
铁头也不知道是看傻了还是啥,这会儿就那么幽幽地盯着铁门里头,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铁头忽然缓缓转过了脑袋来。
他眸光阴沉,虽然黑乎乎的,但是我居然看到他的眼睛发出淡淡的绿光。
这,这是什么鬼,为什么铁头的眼睛变成了绿色。
我眨了眨眼,心中疑心大作,还没等我回过神,铁头猛地一下蹿过来,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一把掐翻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快准狠,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按倒在地上,我只能呃了一声。
这一声瞬间惊动了大厅之中那些黄皮子,就听见一阵嗤嗤的响声,那种鸡屎般的臭味儿更加浓郁了,但是那些黄皮子并没有乱窜,反倒是有一些黄皮子慢慢地踱步走了上来。
“铁头!”
我喊铁头,让他清醒一些,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死死掐着我让我没法呼吸,老孔赶紧上来帮忙,将铁头抓住,在他脖子上猛地拍了一下。
他这一下下手极狠,铁头闷哼一声,眼睛一闭身子软软地倒在了我身上。
“咳咳”我咳嗽着,发现守山犬也不太对劲,眼睛也慢慢地变成了绿色,这会儿身子直立起来,爪子抓的地下嘎吱嘎吱响,就连耳朵都竖起来了。
“铁头被黄皮子迷了眼。”
老孔说道,他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给守山犬嗅了嗅,守山犬打了个喷嚏,晃动了一下脑袋,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铁头。
见铁头晕倒了,守山犬伸出舌头一阵舔,这时候藏着掖着根本没用,我们早就暴露在黄皮子底下了,我要是没猜错黄皮子这玩意儿在晚上看的很清楚,差不多就是夜视眼那种,我们方才蹲在门口,里头的黄皮子早就看到了。
于是我打开手电筒,照着铁头。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一跳。
铁头紧紧闭着眼,浑身正在发抖,颤抖的很厉害,而且开始口吐白沫,嘴里喷出一些淡黄色的液体,似乎是中毒了。
老孔将他的嘴巴掰开一点,让我帮忙按住他,别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们不是吃了药么,怎么还会被黄皮子迷住?”我急忙问。
老孔皱眉:“要是我没猜错,这小子对某种药过敏才会这样,不过没事儿,我知道怎么救他。”
老孔说话间拿出一枚鸡蛋来,手里攥着一张符纸,在那鸡蛋上裹了一下,随后将那鸡蛋放在铁头的脖子上,开始轻轻揉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