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可以肯定,宫照玉口中的爱,绝不是借着愚人节那天,向暗恋的人看似玩笑实则真心的表白。
所以张残后退了两步:“你想怎么样!”
而朴宝英此时心有灵会般,也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残。
张残看着两女炯炯有神的目光,试探性地问:“这黑石里是不是蕴含了某种剧烈春药的毒,使得你俩同时中招,并想要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暗室里凌辱我冰清玉洁的**?”
宫照玉咯咯一笑,喜滋滋地说:“是呢!张兄还不快跑?”
张残肃然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俩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张某发誓,若是眉头皱一下,便要我在成婚之后日日出轨,永远活在愧对发妻的歉疚之中!”
宫照玉笑吟吟地看着张残不说话,朴宝英信手一丢,张残接了过来,正是那块凤凰形玉佩。
石壁上又没有任何凹处,这块玉佩根本毫无用处。
而看着张残诧异的眼神,朴宝英叹气道:“凭你这脑袋瓜能在江湖之中活这么久,真是个奇迹。拿着玉佩,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张残挠了挠头,苦着脸说:“对动物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就算它的本体是神兽,我也不知道它是雄是雌啊。再说,我誓都发了,你却给我这个来敷衍!”
当张残说到“我也不知道它是雄是雌”的时候,宫照玉差点笑得岔了气。
朴宝英捂住了脸,有些不忍直视地说:“这把钥匙只有你能感应到,所以握紧它,展现出你精神力的神奇之处,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机关的确切所在,明白了吧?呆瓜!”
张残大失所望,刚刚“视死如归”的豪情转瞬消失不见,并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儿了。
“快点!”
看着张残消极怠工的样子,两女同时娇斥。
看着她俩此时的同仇敌忾,张残反应再迟钝也不会在此刻犯傻,握紧了玉佩,屏气凝神。
不过真的不是张残故意捣乱,实在是以张残的心性和修为,做不到顷刻间就能入定、转眼间就能定神的地步。并且情绪这东西,有时候你越是想平静,偏偏越是止不住地胡思乱想,思海波荡。
再加上刚才“裤子都脱了你却给我看这个”的打击下,张残又哪能那么快平息心里的起伏。
苦着脸,张残由衷地说:“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宫照玉很好说话,只是喜滋滋地点了点头,然后问朴宝英:“我左脸,妹妹右脸,怎么样?”
朴宝英也很好说话:“那就这么定了!”
看着两姝各自举起小手,一副跃跃欲试的“狰狞”模样,张残登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说咱们的张大侠是主角,但是不得不说,他就是这样的人——平声静气好商好量根本不能令他就范,只有棍子加大棒才能解决争端。
心中一动,张残这次没再闭上眼睛,反而将玉佩双手捧起,慢慢托起到眼前。
这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和田白玉,通透有灵,温润有度。
白玉所雕的凤凰,似乎是一气呵成,看似没有精雕细琢,但是使得凤凰整体有神,颇有跃然纸上、一飞冲天的活灵活现。
黑石的昏暗,此刻更显得白玉蕴含的光泽,熠熠生辉。
四周倏忽间全都消失了!
是的,确实是全都消失了!
张残此刻彷如置身在一片永恒黑暗的虚无之中,黑石墙壁、宫照玉和朴宝英,全都不见。可是张残却没有任何怪异的违和感,只是看着手中这块小小的凤凰形玉佩,慢慢的,张残的注视似乎蕴含了无上的热度,慢慢将玉佩融成了一团玉水。
玉水又缓缓团成一颗椭圆形球状,有如一颗鸡蛋。张残刚刚意识到这个形状像是一颗“蛋”时,细细的微纹转眼布满其上,在张残一眼不眨地注视下,一只金黄的小凤凰破壳而出。
它扑扇了一下金黄的翅膀,虽然小的可怜,却竟然给了张残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一声从未听过但是却引得张残全身血液沸腾的清鸣声后,凤凰一飞冲天,在半空中化作一片弥漫的金粉,消失不见。
张残一震,“醒”了过来。
双手捧着的,还是玉佩。
四周还是冰冷坚硬的黑石。
眼前的宫照玉和朴宝英,各自探着那美的让人感觉格外不真切的俏脸,凝视着张残。
“咯吱”一声,墙壁上倏忽间出现了一个方形黑洞,然后机括之声悠悠响动,黑洞之中也慢慢探出一只金色的凤凰头,其口中含着一卷锦帕。
张残却视而不见,反而愣愣地说:“我做了什么?”
那团锦帕,应该就是两女拼命也要得到的琉璃宝典。此刻琉璃宝典就近在眼前,然而两女却置若罔闻,视若无睹,却让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残。
张残看了一眼手中的凤凰形玉佩,然后再次抬起头,问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宫照玉和朴宝英相对了一下,然后同时摇头,朴宝英摇头之后,轻声道:“你什么也没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忘了这件事吧。”
经她这么一劝,张残自然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好奇、更加纳闷、也更加印象深刻了。
下一刻,三人同时心生感应,望向了宝库的门外。
没错,不分先后。
此刻的张残,和宫照玉、朴宝英这样的顶尖高手,同时生出的感应。
碧隐瑶咯咯一笑,故意捏着嗓子一样,娇声道:“多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忙,我此生都不能回到琉璃宝库,此生也见不到琉璃宝典。”
这是不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张残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是看见郜灵萱惨死的情形再度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怒火中烧,张残提着厚背刀,怒指碧隐瑶:“你还有什么遗言!”
张残话音刚落,碧隐瑶身前的气流如波浪般涟漪,眼前一花,段氏三杰三兄弟挡在了碧隐瑶的身前,并将张残遥指的刀气化了个一干二净。
碧隐瑶却是望向了宫照玉:“小照玉要不要再合作一次?琉璃宝典你大可以尽情浏览,只需事后交由我保管即可。”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之后,张残心生警兆,一刀劈在左侧的虚空。
下一刻,虚空之处忽然魔幻般出现一只隐隐泛着光芒的玉手。
宫照玉惊异了一声,玉手轻翻,将厚背刀拍向一旁,同时她的倩影又如翩翩而舞的蝴蝶一样,优美地倒飞落至段氏三杰的旁边。
落稳之后,宫照玉才喜滋滋地说:“张兄竟能挡住照玉一招,真是令照玉意外。”
张残望着宫照玉的脸:“宫姑娘倒是真会选择利益最大化!”
宫照玉喜滋滋地说:“没办法,谁让你俩刚才那么逼迫照玉呢?好了,这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张兄——瓮中捉鳖、插翅难飞,便是你二人临死前最真实的写照。”
张残心如止水般平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女人真的不能得罪!尤其是爱记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