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若男冷笑道:“很好,你还知道,你是奴婢!”随即,一双美目圆睁,柳眉倒竖,喝道:“跪下!”
那绿叶从来不曾见过若男这种气势,竟然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跪在若男面前,这时,那凉亭中的怜妃早已按耐不住,轻移莲步,来到若男面前,明明是一副美人的柔弱摸样,说出的话,却如此的嚣张:“贱人!本宫的奴婢也是你能打的吗?绿叶,站起来!把那两巴掌给本宫打回去!”
绿叶见自己的主子来了,马上就找到了主心骨,从地上一跃而起,扬起手,就要打若男。
若男见状,一抬手,便捏住了那绿叶的手腕,稍一用力,那绿叶便惨叫起来。怜妃一见,脸上也变了颜色,骂道:“贱人,你难道反了不成?来人!来人呀!”
随着怜妃的大呼小叫,宫中巡视的侍卫应声而来。只见一个头领摸样的人跪倒施礼:“参见怜妃娘娘,寒妃娘娘,不知二位娘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卑职效劳?”
那怜妃一见来了人,顿时趾高气扬的指着若男道:“这个贱人,竟敢出手伤人,快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那侍卫头领看向若男,只见若男一手紧抓着那丫头的手腕不放,那丫头早已经疼的脸色惨白。
“寒妃娘娘,这是为何?”侍卫头领有礼的问道。
若男冷冷的答道:“这个丫头想教训本宫,本宫不知,是该站着等她来教训呢,还是”
那侍卫头领一听若男的话,又一看眼前的形势,分明是那怜妃指示丫头欺负寒妃,寒妃只是出手制止而已,于是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对娘娘动手,你长了几个脑袋?”
怜妃和绿叶闻言都一愣,只听若男又问道:“敢问将军,不知这奴婢以下犯上,该治的是什么罪?”
侍卫头领答道:“以下犯上,本当拖出去,乱棍打死!”
绿叶在一边早吓得面无人色,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断掉的手腕,连忙看向她的主子,哀哭道:“娘娘救救奴婢啊!”
绿叶的哀号惊醒了还愣在一边的怜妃,只见她伸开双臂,拦在绿叶面前,冲那侍卫喝道:“我看谁敢动本宫的人!”
侍卫为难的看向寒妃,只听若男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侍卫头领一见若男不打算放过这丫头,一声令下:“带走!拖出去乱棍打死!”
本来还以为逃过一劫的绿叶,眼中刚刚出现的那一丝神采,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怜妃看着自己心爱的奴婢被侍卫拖走,却没有一点办法。宫中谁不知道,这侍卫头领无情,向来秉公执法,不畏权贵,哪管得罪的是不是皇上的宠妃?若非如此,他无情一身武艺,怎么会落得个侍卫头领的微小官职?
若男身后的四个丫头,早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园子里其他的嫔妃丫头,也像从没见过若男一样,打量着这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人物。一袭白色的裙装,不夹杂任何的颜色,墨色的及腰长发,挽着一个简单的歪髻,与衣服同色的缎带在脑后随风飘飘,一支碧绿的发簪斜插在云鬓之上,那一脸的不可侵犯,一身的冰冷气息,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哪里还是往日那个衣着艳丽,头饰繁华,浓妆艳抹,只懂得武功的粗俗女人?这张半点脂粉未擦的素脸,真真的让她们明白了什么叫做淡极始知花更艳,在这样一个只应天上有的美人儿面前,六宫粉黛都黯然失色了。
若男无视一园的诧异目光,似乎在对怜妃说,又似乎在警告全园的女人:“怜妃,以后,再敢对本宫或是本宫的人无礼,那么本宫也不介意再多几个棍下鬼!不要把本宫对你们的容忍,当成本宫应该受的欺辱,从今天开始,我皇甫若男,再也不是你们可以任意欺凌的寒妃,你们往日对本宫所作的,来日,本宫必定加倍奉还!”
言罢,若男转身离开,一二三四连忙跟去,只留下满园春色和那一个个皆被石化了的嫔妃们。怜妃呆呆的立了半饷,忽然冲冷月宫奔去,一边跑一边喊:“寒妃贱人,你等着,我非叫皇上杀了你不可!”
若寒宫中,四个丫头还惊魂未定,姗姗哆哆嗦嗦的言道:“小姐,虽然绿叶很可恶,可是真的,就要打死她吗?”
思思也说道:“是啊,就这么打死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一和双双没说话,看着眼前的若男,若男也抬头看了她俩一眼,问道:“你们俩也这样认为吗?”
一一和双双点点头,若男叹口气,摇摇头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们,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人,要是想活下去,活得好,要么就忍,要么就残忍。你们是想像从前一样被人欺负呢?还是想像今天一样生活?”
听着若男的话,四个丫头仿佛明白了,缓缓的点了点头,若男继续道:“有些时候,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不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假如我不招惹她们,她们就会放过我吗?”若男无奈的笑笑,这四个丫头,心底单纯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报复,从来也没想过要谁的命,可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我无伤虎心,虎有害我意啊!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应该送她们出宫,这里的勾心斗角,真的不适合她们!
说罢,若男吩咐道:“准备晚饭吧,吃过晚饭,好有力气应付待会儿来问罪的人!”
一一连忙问道:“怜妃娘娘会来找麻烦吗?”
若男说道:“恐怕还有别人要来啊!”
一一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还有谁啊?”
“南宫冷月!”若男说完这四个字,那四个丫头早又吓得小脸惨白了。
果然,五个人刚刚吃完饭,门外便传来南宫冷月的声音:“皇甫若男!你给朕滚出来!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欺负朕的怜妃?你不要命了?”
南宫冷月咆哮着闯进若寒宫,看到若男正歪在美人榻上,面不改色的看着盛怒的他,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南宫冷月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怜妃楚楚可怜的用手指着若男,哭道:“陛下,就是她,就是她把臣妾的绿叶打死的!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
南宫冷月仿佛没听见身边人儿的哭诉,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皇甫若男,没想到这个女人卸去那些艳俗的装扮,还是很清新可人的,那躺在榻上慵懒的摸样,自是另一种娇媚,让人忍不住对她白衣包裹下的娇躯想入非非,那微启的娇唇,竟然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南宫冷月看的呆了,竟然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怜妃见皇上盯着若男的目光流连往返,顿时醋意大发,拽着南宫冷月的大袖子一通猛晃,嗲着声音喊道:“陛下,你要给怜儿做主啊!”
南宫冷月此时才清醒过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意。寒潭一般的目光刚对上若男的星眸,便躲闪的看向别处。
若男恍惚间看到南宫冷月的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冷面如冰,不觉的嘲笑起自己来,皇甫若男,那种狠心的男人,你还要对他抱有希望吗?真是可笑!
若男开口道:“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句话似乎提点了南宫冷月,马上,那足以冻死人的声音响起:“皇甫若男,听说你今天在朕的御花园,可是威风的很哪!你不准备跟朕解释一下吗?”
若男冷笑道:“对于相信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释,那是因为不需要解释,彼此间也明白,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更无须解释,因为就算是解释了,也没人相信。皇上,我若解释了,你会相信我吗?”
南宫冷月没有料到若男会如此答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一边的怜妃见状,几步走到若男跟前,手指若男骂道:“贱人,还敢强词夺理!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说罢便向若男扑去。
若男嗖的抬起一只脚,便把向她扑来的怜妃挡住,也不用力,就那么支着,仿佛在等南宫冷月给她一个答复。那怜妃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被支在那里,双手乱舞,样子滑稽极了。
南宫冷月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出奇温柔的说:“你说吧,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朕就相信。倘若朕只听信片面之词,又何必前来问你?”
若男心中纵有疑惑,也得顾及南宫冷月是皇上的身份,毕竟,她皇甫若男还不想死,若是不想死,那眼前这个叫南宫冷月的男人,还是别惹毛了的好。想到这儿,若男脚上一用力,推开了怜妃,缓缓起身,下榻行礼,把今日下午御花园的事详详细细的对南宫冷月讲了一遍。
怜妃听罢,一下扑到南宫冷月的怀里,哭道:“皇上不要相信这个贱人!她说的都是假的!不信,陛下可以叫来今天在御花园中的嫔妃们为臣妾作证!”怜妃心想,我就不信那些嫔妃敢得罪她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于是更加的有恃无恐。
仿佛知道了怜妃的如意算盘一般,若男说道:“今日在御花园的,何止只有陛下的妃嫔!陛下若是要证人,那位铁面无情的侍卫头领,或许便是最好的证人!”
怜妃脸色一变,看向南宫冷月,眼中那一丝期待,在南宫冷月开口之时,已经烟消云散了。只听南宫冷月说道:“传侍卫头领无情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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