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朱显生,他正往来路的方向左顾右盼,估计是匆忙摸黑到了那个地方,往前走又太黑,往后退又有警察,所以只能在哪个转角等着苏隐的到来。
苏隐的头灯打在他的脸上:“你脸怎么那么白?这特么才在门口就吓成这样了?”
朱显生顺了顺气:“你摸黑来试试,这感觉就像特么一团墨汁糊在你的脸上一样。”
苏隐确定了身后没有警察跟进来,便张头四望,只见前路一片黑暗,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墨黑色,让人压抑很不舒服。如果关掉灯光在这里面呆上半晌,定能让人疯掉。
墙壁之上全是花花绿绿的涂鸦,写着各种怪异的文字,但是最多的是“死亡”的法文字母,看来这些法国的疯狂青年的确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也怪不得老外人口总是那么少了。
手驻在墙上继续往下,与隧道之中的阴冷不同,越往下那墙壁也就越凉,那是一种刺骨阴寒,是一种直击两人心底的恶寒,好似在告诉他们,这里是亡者的世界。
不过还得感谢那些涂鸦,那些涂鸦好似也在说明,这里还是人世间,有人的气息,如果没有那些涂鸦,两人心底应该早已经打了退堂鼓了。
往下走了十多米,穿过一个门洞,里面坡道减缓,出现了一个洞厅,那些涂在洞壁的涂鸦也更加花哨,各种怪异的人脸,扭扭捏捏的人物造型,如果按照画画的派别来划分的话,这些人都是梵高一类的印象派。
苏隐停了下来,对朱显生说:“你看看你的恐怖值有多少了,看看能不能给你换一盏头灯。”
他自己也打开手机手机来看,自己的恐怖值增加了一点。
“我的有两点了,还没有开启头灯的图标。”朱显生第一次得到这种恐怖值的东西竟然有一些高兴,完全忘记了他刚刚受到了惊吓才获得的恐怖值。
既然都兑换不了,那么便只好等等下一波的惊吓,看能不能得到一点。
苏隐四下看了看,地上全是碎石和垃圾,他在墙上仔细寻找,朱显生见状忙问:“你找什么?”
“我看看电影之中的人来过没有如果他们来过的话,那么便一定会按照剧情留下‘pap’的标记。”苏隐说道,他先得确定这一群人到底来没来,好让自己二人安心下到地下取贤者之石,这样既少了安全隐患,又能防止他们抢夺贤者之石,但是墙上没有那个他们那队人的标记,于是罢了罢手说,“显然,他们没有来。”
这次行程在剧情之中,却又在角色之外。
两人继续往前走,洞厅的往内只有一个廊道,是有石头堆砌而成,是当时的墓道入口,这样的通道在巴黎地下横向贯通相互交错,形成了纵横的地下网。
但是这一个廊道只有一个,可能这就是一个偏僻的墓穴通道吧?
廊道有两米的高度,完全能够够人直立通行,墙上的花花绿绿的涂鸦将这样的阴冷通道造成了艺术长廊的错觉。
廊道渐渐变矮,两人只能躬身前行。在廊道的尽头有两个堆砌的石柱,就像两道守门的侍卫。再往前,便是一处水洼之地,两人顾不得这些,一脚踏进了水中,好在水深只到脚踝,水浸入鞋内引得两人一阵回凉刺骨,两人都是“呲”了一声,心说要命,但是前行就得不惧这些东西,于是只能踩着水继续向前,
朱显生说现在巴黎的天气也是炎夏六七月,外面闷热无比,而地底洞穴之中却是一年四季恒温的,这一个温差太大,所以神经便会传达错误的信息,让你觉得这水冰冷无比,其实等你适应了之后,你便会发现这水也就只有十五摄氏度左右。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水洼之地,之后又是开阔的堆砌廊道,廊道几乎和前面的廊道一样,只是这些廊道上面全是石笋,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珠,地面也缓缓淌着水流,流到了来路的水洼里面。
两人继续往前大概走了一分多钟,便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一边是全淹水的通道,通道上面写了一个法文牌子:贝祖街。
电影之中的人并未进入这条通道,只是顺带提到。
另一边是一处干净的廊道,而往里面的通道,便就是这个廊道。
朱显生说道:“看来我们一直按照电影之中的通道在前进着,好在这部电影是一部伪记录片,所以是全程摄像,而没有看镜头的跳转,所以我们只要按照电影剧情之中记录的通道,便能顺利找到地底的贤者之石。”
苏隐也是好奇,这一路走来,除了警察的出现引起了一点骚乱,其余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一路走得太过容易,他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再沿着廊道往前走了十多分钟,然后又走过淌水的廊道,几乎电影主角们经历的一切,苏隐和朱显生都赴他们的后面也在行进。
在水中走得久了,苏隐才发现朱显生显然刚刚对于地下水的解释还是有根据的,苏隐现在已经完全能适应这脚下的水温了。
两人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发毛,觉得这样的环境之中行进始终有一些压抑,当然或许只是这一直行进在这样的廊道之中久了,所以才会让心理上产生一定的压力。
苏隐一直拄着墙走,刚刚踏出了水面,来到了干燥的廊道里面,他的手便触到了一只融在石岩之上的蜡烛,如果只是一只平常的蜡烛的话,那他倒也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这涂鸦一直都有,也许这蜡烛就是某个涂鸦爱好者留下的。但是他触到蜡烛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温热。
他害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将蜡烛握在手中。他立马微微一怔,没错,那是蜡烛燃烧过后的余温。
因为苏隐手臂长时间触碰到冰冷的墙壁,所以这感觉十分明显。
就在这时,朱显生突然惊呼一声:“快看!”
苏隐转头看去,只见朱显生刚刚借着灯光的余光看到墙壁之上有一个木牌,木牌上面有一行法文。
苏隐和朱显生自然能够识得法文,只见上面写的法文是:“arrête! c'est ici l'empire mort。”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停下来,前面就是亡者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