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说的没错,只是,她没有说话,而且脸上依旧没有笑意。说“没有笑意”都不够贴切,贴切的说法是:自赵匡胤来了之后,她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赵匡胤自然是一直都满面笑容的,他满面笑容地坐在了床边,又满面笑容地招呼道:“爱妃,来,坐在朕的身边。”
她很听话,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他又道:“来,爱妃,坐在朕的腿上。”
她依旧很听话,又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且按照他的吩咐,与他面面相对。这样一来,彼此的呼吸就可以交融在一起了。
赵匡胤爱怜地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两只手掌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许是太小了吧,在他的手掌里简直柔弱无物。当然了,即使她的手真的“无物”,他也会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愉悦。
他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一边轻轻地言道:“朕知道,爱妃此时的心里肯定不太好受。爱妃此时的心情,朕绝对能理解…一个国家亡了,爱妃到了一个新的国度里,个中滋味,爱妃即使不说,朕也完全明白!不过,在朕看来,爱妃应该多朝别处想想…”
花蕊夫人突然道:“皇上是叫臣妾去想大蜀国为什么会亡吗?”
其实,赵匡胤本是想劝说花蕊夫人洋该放开眼量、多想想未来,不要老是沉湎于过去,而现在,花蕊夫人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赵匡胤也就饶有兴味地问道:“莫非爱妃知道那孟昶何以亡国吗?”
花蕊夫人没说话,而是脱离了赵匡胤的双腿,缓缓地走到了书案前。因为赵匡胤知道她颇有才学,所以她的房间里,书橱、书案及笔墨纸砚等应有尽有。
赵匡胤恍然大悟道:“朕真是太糊涂了!爱妃这等有才学,何不令爱妃即兴作诗一首?”
赵匡胤说着话,就走到她的身边,亲自为她研墨。她提起笔来,略作沉吟,就工工整整地写下一首七言绝句来。诗云:“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花蕊夫人所写,虽然是一首好诗,但赵匡胤看了,两个脸颊都不禁隐隐地发烧。何哉?因为花蕊夫人所写的那四句诗,表面上看起来,全是在叙说蜀国为何会灭亡的,而实际上,诗中还蕴有另一层意思,非聪明人不能看出。
赵匡胤自然是聪明人,所以就看出了那另一层的意思。这意思就在最后一句诗当中。“更无一个是男儿”中的“更无一个”,是否也包括他赵匡胤?他赵匡胤灭了后蜀国倒也罢了,却又把她花蕊夫人据为己有,这等勾当,岂是“男儿”所为?如果说得严重点,赵匡胤此举,岂不就是欺男霸女?而欺男霸女的行径,又与土匪强盗何异?
赵匡胤雍容大度,虽然脸颊发烧,却也笑容可掬。不仅如此,他还拍案叫绝道:“写得好!写得妙!朕过去只听说曹植曹子建才高八斗、七步成诗,可现在看来,就是曹子建活到今日,也只能对爱妃自愧不如啊!他七步方可成诗,而爱妃于一念之中便斐然成章,这高下之差,又何异于天壤之别?”
花蕊夫人漠然言道:“皇上谬奖臣妾了!想那曹子建,曾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是何等的英勇!而臣妾却只能深锁宫中、形影相吊…”
赵匡胤赶紧道:“爱妃此言差矣!宫中虽深,但有朕相伴,爱妃自不会寂寞的!”
花蕊夫人不再言语,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而赵匡胤也不想让她再多说些什么了,如果,她向他提出要求回到孟昶身边或者放她出宫,他作为一个“男儿”,好意思拒绝吗?
赵匡胤要采取行动了,他以为,要断绝她回到孟昶身边或者放她出宫的念头,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尽快占有她的身体。占有了她的身体,她就真正地属于他赵匡胤了,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恐怕早就扑上去了。而面对着花蕊夫人,他似乎不敢过分地造次。他的言行举止,也确乎变得优雅起来了。
见她在床边坐下,他也坐在了床边。坐下之后,他和颜悦色地对她道:“朕有些疲倦了,朕想上床休息了…”
她缓缓地起身道:“让臣妾替皇上宽衣。”
虽然她的言语中没什么情感,但他还是喜滋滋地起身道:“爱妃替朕宽衣,那朕就为爱妃解带!”
两个人面对面地为对方脱卸衣裳,如果动作不协调的话,就多少有些别扭。好在两人身上都没多少衣衫,尤其是赵匡胤,连扒带扯的,只片刻工夫,她的身上就没有一根丝了。
花蕊夫人变得**裸的了,**裸之后,她一声不吭,慢慢地爬上床,然后仰过身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微微地半开半合着眼,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赵匡胤若是还比较冷静,那就定会看出她摆出那么一副模样是一种不快的表示,至少也透露出一种被逼无奈的意味。然而,当时的赵匡胤,已经无法再冷静了。她未脱衣服前,他已经冷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她一丝不挂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需要保持冷静?
她的**也确实太美妙了。穿着衣服的她,就已经美妙无比了,而脱光衣服的她,则只能用“妙不可言”来形容了。
她的**也的确是妙不可言,寻常的语言,不仅难以形容她的**,而且也是对她美妙**的莫大亵渎。
夜晚过去了,黎明来临了。这期间,赵匡胤几乎是一直在用行动对着她的**来倾诉着内心深处那无比饥渴的情感。他无言,她也无言。
当那个黎明匆匆到来的时候,赵匡胤终于发现问题了。
能发现问题就说明赵匡胤有点冷静了,这也不奇怪,一把烈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晚上,也该稍熄了。
赵匡胤发现,从晚上到黎明,如果他不挪动她的身体的话,她的身体就一直原封不动地躺在床的中央。而且,她的脸上也至始至终地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如果真要说她的脸上有什么表情的话,那也是“漠然”二字。
敢漠然对待赵匡胤,那还了得?赵匡胤生气了,甚至发怒了。他终于明白过来:妙不可言的花蕊夫人其实对他赵匡胤是颇为不满的。
赵匡胤真想狠狠地教训花蕊夫人一顿,他不仅有这个权力,也确乎有这个理由。但最终,赵匡胤却放弃了教训的念头。
因为赵匡胤更加冷静了,他开始设身处地为花蕊夫人着想了。是呀,她那么一个女人,刚刚亡了国,又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于是赵匡胤就这么想:“时间是最好的大夫,时间长了,她的心病也就治愈了,她的脸上便也会笑逐颜开了。
这么想着,赵匡胤就轻轻松松地去料理国事了。
宋朝有四种不同的军队,分为禁军、厢兵、蕃兵和乡兵。禁军是皇帝的亲兵,驻守京师,兼备征伐,是北宋的正规军。它来源于全国招募与选自厢兵、乡兵中的健壮兵丁。厢兵是各州募集的地方军,不进行军事训练,所以不能作战,只给地方政府服亲没。蕃兵是招募西北边疆少数民族,充当过境屯戍守军。乡兵,于招募之外,也有当地征发的,经过训练作为地方防守部队。
一位满身酒气的少年来到京城郊外的禁军训练驻扎地骁骑营门前,两名禁军士兵拦住了他。
“你自称是新任的马军副都指挥使张俊大人?”把门的士兵一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幽默的样子。
“是的。”张俊自知理亏,低声下气道。
昨晚与薛居正他们久别重逢,在酒楼整整喝了一个晚上,全部人都醉倒在酒桌上,结果早上店小二把张俊弄醒,他一看日上三竿,也来不及回雷府换衣服就直奔军营处,结果…
“你怎么全身都是酒气,难道不清楚军营的规定是不许喝酒的么?”
“昨晚和朋友在一起,一时高兴,就喝高了。”张俊解释道。
士兵笑问道:“哦哦,还有呢?”
张俊讶道:“还有什么呀?没了,就是这样,快让我进去吧!”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应该还有的呀,继续编呀!”士兵道。
张俊很认真地道:“我绝不是胡编乱造的呀,你看,我还穿着官服呢,我怎么会骗你呢,快让我进去吧,小兄弟。”
士兵手里的长枪在张俊面前摆动着,“小弟,每个月都有三五个人像你这样的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假官服,想来军营里捣乱。对了,小弟,你能告诉我这样的一件假官服要多少钱?赶明日我也买件给我那小崽子穿穿。”
“拜托了,”张俊小声哀求,“我要跟你们的指挥使大人报到,时间已经过了!”
“嗯嗯,时间过了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磨,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演戏,你快尽情到演吧,把表情再装深刻点啊,这样效果更好!”士兵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
张俊叹了口气,向四面看了一下,没人注意这里,他深呼一口气:“得罪了,兄弟!”轻轻一拍两名士兵的肩膀,两名士兵马上一声不哼地就软倒了下来。张俊拍拍手掌,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叹道:“为什么非得要逼我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