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我是友非敌?”夜长留顿时一喜,打蛇随棍上。
扶苏低头沉吟片刻,又回头看了看床上死透了的丽贵妃,似乎再怎么悲伤地心境都随着这似曾相识之人出现,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也许,你为什么在这?”
夜长留信口胡诌:“碰巧路过的,你看床上这位女子,死的实在不太美观,不如你我换个地方聊聊?”
扶苏嘴角一抽:“那是我的生母,由不得你如此诋毁。”
“死了很久的生母?扶苏,这不值得你如此反复的惦记。再说你看这位夫人,死相安详,弱柳扶风,也不像什么身怀绝技的,最后说的话估计是气糊涂了,肯定不能作数。”
“死了很久?”扶苏一愣,冰冷的眼神复杂多变,最后出人意料的眯起眸子:“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被当场抓包的夜长留膛目结舌,思量着若不是她精神力退步太多,便是这位扶苏公子太过杰出,她从未见过五次之内就能把过往从梦境中摘出,再串联起来的能人。
反观本来还处在崩溃边缘的扶苏,此时却笑得柔和阴冷,随手挥了挥,就让床上那死了很久的记忆片段从床上消失,所处之地随心所欲的再次一换,很快平息下来。
一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夜长留刚做出这个判断,就被唇上刺痛的感觉惊掉了下巴。
“你……”夜长留一把推开自得其乐的扶苏,触感扎实的由不得人恍惚,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即使在梦里,这也该算是骚扰吧!
“果真有用?”一吻成功的扶苏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课题,上上下下的把夜长留扫视一遍,唇角的笑意不明,却让人生生感到危险。“自从你上次玩了这么精彩的一手后,本座的确是略略寻访了一些隐士,可也没想到定魂香这么好用,竟然能碰到你的形体。”
夜长留凤眸微挑,看着扶苏冰冷脱俗的侧脸,心下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预感刚刚划过心头,扶苏便啧了一声:“听说在本座的梦里,一切都是本座主宰,也不知对是不对?”
夜长留谨慎的退后一步,贴上身后有如实体的鎏金书柜,发出砰地一声,连连摆手道:“不要冲动,冲动是罪恶的源泉,犯罪的开始啊!”
扶苏展颜一笑,伸手掐住夜长留纤细的手腕,硬生生的拖进怀里:“怎么,看来传言是真的?呵,虽然地点有些偏差,但能看你如此紧张也算难得。”
夜长留扭着身子挣扎,却悲哀的发现根本动不了梦境主宰——扶苏小魔头哪怕一根手指,脸色铁青的看着扶苏一派高高在上的戏谑,心中不妙的感觉越加明显,假意讨饶道:“好了,我认输了,你是大侠,最厉害了,拜托你手下留情。再说你我的身体还在山洞里,要是进去野狼就不妙了,还是……”
扶苏挑眉,随手把喋喋不休的夜长留扔到身后雕花大床上,然后跟着坐在旁边,一双星眸兴趣盎然,心中把警戒提高到最大限度,毫无破绽的彻底杜绝了夜长留趁机逃跑的幻想。
“本座倒是对野狼没什么兴趣,不过你若想看的话,我可以马上给你展现一下。”作势要回忆草原上凶猛的狼群,扶苏眯起眸子:“不知道梦里会不会痛啊,听说野狼吃人的时候都不留骨头的,刚好你可以给本座展示一下。”
夜长留颤抖的指着理所当然的扶苏魔头,忍了又忍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柔顺的发丝随着弯腰的动作倾泻而下,扶苏微痒的睫毛扫过夜长留的脸颊,鼻尖相碰的动作暧昧无比,在这无限近的距离内,认真的凝视着夜长留的每一种反应。
夜长留苦着脸,躺在床上拼命的眨着眼睛,恨不得用眼皮把这厮拍死算了。
扶苏嗅着近在咫尺身体上传来带有温度的香气,意味深长的在那不听话来回忽闪的眼眸上印了一吻,末了又纡尊降贵的磨了磨虎牙,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被当成冰激凌的夜长留显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荣幸,凤眸眨了又眨,像根被吃光了的冰棍杆般僵在了床上。
这个反应让扶苏俊逸的脸蛋阴了两度,却偏偏不起身来,黏黏糊糊的蹭到夜长留单薄的颈窝,形容暧昧的咬着人家细腻的耳垂:“你认识司清觞?”
心中一万个想要远离变态的夜长留蹙了蹙眉头,侧首看他:“清觞?我不是很确定,但的确有个名字一样的故人。”
扶苏冷哼一声,依依不舍得爬了起来,靠着床柱坐着:“我知道他在哪,此次就是引你去找他的,不过现在有些后悔了。”
夜长留刚刚失去桎梏,立马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语带迫切的追问:“别后悔啊,我很久没和清觞见面了,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古怪,司清觞那厮恐怕都活了上百年,你从未离开星夜国都半步,是如何与他相识?”
“神交!神交已久!”
“那你可知本座与那厮的关系?你和本座勾搭不清,便不应该和那厮有任何关联!”
“勾搭不清?”夜长留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本座不是很喜欢听别人质疑,你可莫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这个词好似不该用在你我之间……呃,好了,我知道了,让野狼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所以,本座带你回燕京吧!”扶苏难掩得色的挑高下巴,一锤定音。
“哎?为什么你擅自就决定了?”夜长留额头青筋直蹦,碍于受制于人,努力放柔了语调:“你看,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位司清觞公子,便不应该中途改变主意,失信于人岂是君子所为!”
这话说的是振振有词、掷地有声,换来扶苏不屑的轻笑:“你还真是天真,君子小人也不过是世人随口说说罢了。在本座看来,小人只是对心中欲望不加掩饰,君子则是尚没遇到让他变成小人的契机罢了。”
夜长留偷偷暗下想要点头附和的心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码你要告诉我,司清觞哪里惹了你?我认识的清觞性格虽然孤僻了点,但绝对不是什么不善之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