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东西现在在哪,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
他一无所知。
当时,他是抱着一刀两断的意念强要了她。可是,回国之后,为什么还是不舍?
整日拿国事麻痹自己,自从登基以来,从未那么勤奋过,连沧澜天都觉得他有些不正常,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没什么动作。
他想去花都找她...想的心都痛了。可是他不能。
她现在恨都恨死他了,怎么还想见他?
就算去了又如何?凤鸾在她身边,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黒焰邪迎着月色苦笑一声,冷凝而自嘲。
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他黒焰邪想要个女人,挥挥手不就来了。
又何苦强忍思念不去找她?黒焰邪这样问自己。
为何偏偏要她呢?为何偏偏非她不可?黒焰邪再问。
可惜,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谁又能给他?
沧澜天见到黒焰邪的时候,他正在喝酒,手里紧握一只烧了一半的蜡烛,手背已经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层蜡渍。
知道黒焰邪不怕疼,但也有一点吃惊。
"大汗!"沧澜天迟疑叫一声。
黒焰邪半睁眼,慵懒靠在椅背上,目不斜视的望着手里的蜡烛。
心想,只要烧了这件衣服,他就什么妄念都断了,那个小东西就彻底自由了,他再不会去纠缠,再不会去想了。
"明日庆典准备妥当了?"黒焰邪冷声,眼睛还是停留在手掌中的蜡烛。
沧澜天迟疑一下,双手抱拳:"已经准备妥当了!"
"陪我喝一杯!"
沧澜天更加不解了,他难道就不怕自己下毒吗?这么些年来,他想推翻黒焰邪自己做大汗,朝堂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碍于当年洪烈临死前的诏书,在樊国不能自相残杀这条密令,他和黒焰邪才得以和平相处至今,但暗地里,还是相互较劲,不敢稍有差池。
"怎么?怕酒有毒?"黒焰邪扬眉。
沧澜天吸口气,慎重坐下来。
黒焰邪亲自给沧澜天倒了一杯酒,沧澜天一愣,在他的记忆中,黒焰邪已经很久没这么做过了。
几杯酒下肚,两人依旧沉默。沧澜天只要酒杯一空,黒焰邪立即给他满上。这样他有些不解,难道黒焰邪想灌醉他?
黒焰邪握在掌心中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眼看要烧到手,沧澜天不知要不要提醒,却见黒焰邪又给他满了一杯。
沧澜天今日也神奇,几乎只要酒杯一满,立即喝完。
喝到一半,沧澜天酒劲上来,一把按住黒焰邪提着酒壶的手。
"不能喝了,大汗,臣还要去准备明日大婚事宜!"他说的可是实话。
黒焰邪眯眼,冷笑:"准备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
"明日大汗要迎娶汗后,这可是樊国大事,怎可马虎?"沧澜天松手,一本正经道。
黒焰邪趁机又给沧澜天满上,沧澜天下意识拿起酒杯一口气灌下去。
"大汗,不要倒了!"沧澜天连忙阻止,却挡不住黒焰邪的速度,酒杯又被满上。
一连几次,沧澜天的好脾气被黒焰邪磨尽,一下子提了酒壶上来。
"换,换酒壶!"去他妈的,要喝,他奉陪!反正豁出去了。
黒焰邪一愣,很配合的拿过另一只酒壶,两人壶对壶,皆是豪迈!
酒到一半,正是恰到好处之时,沧澜天一个恍惚,只觉得仿佛又回到少时那般肆意时光。他、苍紫宸、黒焰邪、还有沉凉。他们四个相约在树下喝酒。他好像还记得,当时下酒的落花生的味道...想到这。眼底开始迷离起来。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跟我作对?"黒焰邪唅住酒壶,语气轻浮。
沧澜天两眼通红,摇摇晃晃。
他酒量是四个人中最差的,每次跟他们喝酒总是倒的最快,所以,他们说他的坏话,他都没听见。
"作对?我呸,我只是不服!凭什么大汗之位给你?大家平起平坐,我有哪点比不上你?"
沧澜天今夜特别大胆,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了。黒焰邪又笑笑,只觉得一肚子苦水无处申诉。
"但你明日大婚,我这个做兄弟的是该陪你喝一杯的!"沧澜天主动给黒焰邪满上一杯,双手举过头顶,表示尊敬。
黒焰邪苦笑一声,压下他的手。
酒醉三分醒,沧澜天看出黒焰邪今日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黒焰邪肯定不会那么放肆...跟谁喝酒不好,非要跟他这个死对头?
"邪,明日你大婚,怎么还有有心事?"十年了,自从黒焰邪登上大宝,他第一次换他名字。
黒焰邪眼光迷离,望着酒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明日我大婚...从明天开始...我就有王妃了!"他喃喃。
有了王妃,却不是她!
他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他要大婚...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收到消息没有。
肯定没有,她那个人绝对不会有兴趣看贴在墙上的榜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