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不满,低头看灯笼:"我就是说说嘛!"
恩,这语气带着羡慕。
凤鸾置之不理,今日他太反常了。刚才在朝堂上险些露出马脚,若不是有宋玉桥在旁帮衬,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凤鸾,你很烦吗?"那边又出声问道。
"恩!"确实很烦。
亦浅咬着唇,又问:"你在烦你的国家社稷吗?"
"你说呢?"登基以来烦心事从未少过,尤其今年特别多。
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的开始掐算,老爸虽然说过不能改变历史,不能左右生死。
但...但小小的提醒应该不算吧。
额头上的樱花伴着手指的掐算频率忽明忽暗。
豁然,亦浅顿住。
收手时,楞是惊出满手的汗。
凤鸾有危险。
"凤鸾..."她急急的叫一声。
"怎么了?"
亦浅张张嘴,脑子里陡然崩出一个声音。
记住啊,千万别左右别人生死,要不然你就等不到老爸来接你回去了。
"呃...没事!"亦浅连连摇头,脸上尽是心虚。
"真的?"凤鸾此时却来了兴致,一直追问。
"真的,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说。"
"说!"
"你老爸真的很帅!"
太上皇美滋滋的拿着镜子:听说有人说我帅?
本来肚子很饿的,跟凤鸾侃了下他的帅爸爸,居然感到特别饱。
看来帅真的能当饭吃!
这会,闲来无聊,随手挑了一本字体稍微不那么风马蚤的,懒洋洋的念给凤鸾听。暂时忘记关于生死的问题。
"兵部公文,北面的边界有骚乱。"亦浅没带一丝个人感情色彩念道。
抬头瞥见凤鸾不是太好的脸色,小心探寻:"治安不良?"
凤鸾冷睨了她一眼,没回话。
能说什么呢?她说的没错。
就是治安不良!
接下来,亦浅又拿起一个,恩,是户部哭穷,西北那边干旱,国库存量不足,还得解决边界骚乱...杂七杂八说一堆,其实只要两个字概括...没钱。
一阵冷风卷进来,亦浅忍不住打了哆嗦,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每念完一份,她都会将折子折个纸飞机丢过去,一开始凤鸾对这种损害公共财物的做法极其反对,但后来事实证明,这就是个既能偷懒,又不耽误工作的消遣和娱乐。
天天泡在有关生死存亡的国家大事里,确实无聊,能玩个纸飞机已经算奢侈了,还求什么?
于是,通常景阳宫里都是纸屑满天,随便捡起个来一个都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
看的多了,这孩子也学会挑着看了,比如,这谁谁字写的好,她会先看。
然后给那些从五湖四海递过来的折子分类。排序,这样不会乱。
凤鸾对于亦浅这种工作方式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确实有效率就是了。
"这是今天的折子!"凤鸾刚下朝直奔景阳宫。
哗啦啦,一大堆奏折扑面而来。
"这是吏部的,这是户部的还有..."这是他之前让人归纳的。
"知道知道啦!"亦浅大手一挥,摆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
亦浅真不懂,好像只是一天工夫,她的工作量就变成从前十倍还多。
以前凤鸾只是晚上回来,绝大部分时间是跟那些老的快入土的内阁大臣们泡在一起。偶尔空闲还要去娇妻美妾那里放松一下,可现在呢?一下朝跟赶集似地往这跑。
而她...美曰其名给她自由,可以随时随地出入景阳宫,可自从上次出去一次,这半个月来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不是她不想出去,实在是...哎...百万民众等着她解决困难,她怎么能撒手不管?
亦浅一本一本翻阅着,眼睛瞟了瞟高坐在太师椅上的某人。
"凤鸾,你这几天忙不忙啊?"言外之意,忙的话就赶快走吧!
"..."皇帝根本懒得搭理她。
一个上午过去了。
"凤鸾,在这里办公是不是不太得心应手啊?呵呵..."她想说的是,怎么还不滚回书房去办公!
"少说话,多做事!"凤鸾冷声。亦浅立即闭嘴。
又到了晚上。
亦浅眼皮涩的睁都睁不开,人却勉强撑着,真不知道自己弄的跟拼命三郎干嘛?他凤鸾又不给她工钱...看来,这人啊,真不能夸,半个月前才夸他是最好的人,现在立即大变身,成为史上最苛刻的老板。
忽然,她眼尖的看到那人停下笔。立马什么精神都上来,丢下手里的奏折,三步并两步窜过去。"陛下要洗漱就寝了吧!"
凤鸾孤疑侧头,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叫他陛下?没听错吧!
咳嗽一声,凤鸾略微一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都他妈说她命苦了,不仅要当读报童,还要兼职充当报时钟!
"恩...大概...有十二点...哦哦...换算下应该是二更了吧!恩,我肯定,是二更!"一脸的决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