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鸾却没有她那么好命,他还要继续做他日理万机勤政爱民的睿智牌铁血帝王。
想想都觉得为他不值,一个大好青年,大把大把时间就这样交付给奏折、国家、子民。
也不知道享乐。
想到两人之前的状况,不免有些狗血。
起先,她和凤鸾不过是演戏,她帮他掩饰眼疾。他给她一个栖身之所,两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谁知道,这戏越演越真,不知不觉中,竟丝毫无措的渗透进这戏里面了。
人生若戏,戏若人生,这话一点不假。演着演着,就投入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里了,偷偷的享受着戏里戏外的酸甜苦辣。
"在想什么?"凤鸾抬头,向她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他现在还看不见,但亦浅总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纵使隔着千山万水,只消一个眼神,一声叹息,他立即知道,她在想什么,干什么或者在盘算什么。
"在想...你看见之后,对我的长相会不会吃惊!"
凤鸾挑眉,讪笑:"你长的什么样不妨说说,要不等我看见了,万一不是我心中所想..."
"不准退货!"亦浅蹭的从榻上蹦起来。
"小...祖宗。"广福小心翼翼提醒她,这里,还有外人。
被惹怒的亦浅可管不了那么多,三步两步蹦到他跟前,趾高气昂道:"你要是敢,我就跟你爸爸说你始乱终弃。"
广福心一惊,这小祖宗什么事干不出来啊。连忙安抚:"小祖宗,您可消消气,陛下那是跟你开玩笑的。"
"是是是,我眼睛好了之后,第一个去找你!"凤鸾含笑点头保证。
亦浅哼一声,将头伸到他眼跟前,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记住了,我额头上有一颗红色的樱花烙印,记住啊,红色的!是红色的!"
胡乱撒了一通火,亦浅觉得呆在这也没意思,也没征得谁的同意,转身就往外跑。
"去哪?"凤鸾在后头喊。
"沾园,找太上皇!"亦浅头也不回的回道。
"太上皇,你干什么?"一进沾园,亦浅惊愕的看着背着一个大包袱的太上皇。
"出宫啊!"
"你要走?"
"是啊,我趁着自己还能动,想出去走走。"太上皇坐下,但没把包袱放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景阳宫里向来安静的可以,她常常没人说话,但以前还可以没事跑到沾园里跟太上皇说说笑笑,这下好了,好玩的人要走,那她以后怎么办呢?更重要的是,万一她以后闯祸,谁给她背黑锅呢?
太上皇斜眼,唇瓣泛开一抹神秘的笑:"小丫头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
亦浅一跺脚,恨恨道:"才不是呢。"
太上皇只是笑,然后慢悠悠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亦浅。
"这个你收好了,里面的东西可保凤国江山百年不受他国染指。"
还是那个神秘的盒子,亦浅左右看了看,好奇道:"里面不就是樊国大汗的契约书么?"
"不止!"
"还有什么?"亦浅更加好奇了。
"这里面有兵法,很厉害的兵法。这兵法说起来可以自保,但同时也是杀人利器,我不想凤鸾造太多杀孽。"太上皇语重心长道。
亦浅点点头,怪不得太上皇不直接交给凤鸾呢。
看来,凤鸾也没当一回事。从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放在书架上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太上皇,你放心,我会交给凤鸾的。"亦浅点头保证。
而这时候亦浅还不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盒子经过数十年洗礼。最后竟演变成,得此宝盒者得天下这么一个谬论。引得天下人争相抢夺的惨烈之举。
"我让你保存,不是让你交给他!"太上皇纠正道。
"啊?呃...那好,我会小心藏好!"亦浅干巴巴吞了口口水,保证道。
"这样我就放心啦!"太上皇伸了个懒腰,神气十足的背起那个大包袱。"哦,对了,上次答应给你的蝴蝶卵我放在床头了,已经孵出小虫子了,你有空喂它们叶子,别弄死了,估计没几天就能变蝴蝶。"
亦浅眼眶有些发热,这老头,明明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有时却细心的让人感动,她上次不过偶尔说一句想养些蝴蝶,这老家伙居然记住了...
"恩,我一定不会把它们弄死。你放心好了。"
"好,好!那我走了。"太上皇连说了几句好,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看着他矫健的背影,亦浅找到一句很贴切的话形容他。
我要背着我的小包包浪迹天涯喽!
太上皇走了。
宫里守卫森严,基本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没有人知道太上皇是怎么出去的。
总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是真正的凭空消失了。
月黑风高之夜,亦浅偷偷摸摸用树枝在地上挖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埋好,临了还不忘踩几脚。
拍拍手,一路蹦蹦跳跳像个兔子似地朝景阳宫蹦去,跑着跑着,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停住,睁着大眼到处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