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另一只手擦眼泪,就可以了!"
陷入昏迷的凤鸾隐隐听见亦浅跟锦帛的对话,不着痕迹的扬起笑。
她还是关心他的...这就够了!
"凤鸾,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亦浅按住不停冒血的伤口,自言自语。是安慰凤鸾,也是安慰自己。
按着按着,她的头就有点晕了。
没错,该死的晕血!
"我当然不会有事!"凤鸾半睁着眼,喜笑颜开。
亦浅听完重要的一句,一头栽倒在锦帛怀里。
"哎...你有没有事啊?哎?"
凤鸾满身是血,但伤口却只有三处,很显然,大多数是别人的!
环顾四周寂静山野,凤鸾小休息片刻,强打起精神。
"离开这,去樊国!"
"你疯了,去樊国?"锦帛皱眉,不解。
"难道你想一辈子跟她栓在一起?"凤鸾冷眼道。
"恐怕是你不想吧!"锦帛弯腰抱起亦浅,以一种超凡又孤傲的姿态跟在凤鸾后头。
软软的人就歪在自己怀里,锦帛低头笑了笑,很奇妙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心脏恨恨震撼了一下,有一股陌生的热血直冲脑门的感觉。
等亦浅醒了,四周早已不是山野丛林,他们进了一家客栈。锦帛坐在床边,凤鸾躺在床上,而她就躺在凤鸾身边。
因为靠着最近,锦帛微微扬起笑。
"你没事吧?"见了血都晕,胆子真小呢。
"我没事!"亦浅老实回答,下一秒立即转头去看凤鸾。"他呢?他有没有事?"
"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虽不致死,但也要修养几天!"
"那就是很严重了?"
锦帛点头。她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真不懂凤鸾,为何伤的那么重还说自己没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笑,笑的很**的那种。
"我没事!"
这三个字,是凤鸾一路上说的最多的三个字。
"你到底是比我强!说谎的时候,态度可真够诚恳的!"锦帛指了指受不住困,歪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笑道。"她啊,真的相信了呢?"
凤鸾苍白的唇张合两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出来?他们的刀可都抹了毒的!"锦帛好奇。
"毒我不怕!"凤鸾冷静的可怕。
锦帛耸耸肩,亦浅却有些不安的嘤咛一声,他连忙不敢动了,感觉肩膀上热热的,好像烧起来一样。
"外面这么危险你还不准备回去吗?"锦帛试了试用手搂住她的腰,好让亦浅睡的舒服一点。
"到樊国请沧澜天借'幽兰剑';斩断这个该死的瑶光链,我就回去!"凤鸾低咳了一声,按住胸口。
锦帛拧紧了眉,低头看看亦浅,又看了看床上半死不活的凤鸾。
"这么为他值得么?"这句话,终于是问了。
凤鸾长发遮面,所以锦帛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他一字一句,真诚真意缓缓道:"怎么可能值得!"
大跌眼镜的回答,锦帛愣了半晌,终于回神。
"既然不值得..."
"锦帛,你说,人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
锦帛精致的容颜倒影烛火,竟是一片迷茫,凤鸾的感情他不懂,正如,他不会懂得亦浅一样。
他的记忆里明明留着那天晚上,亦浅跟他彻夜详谈的经过,那晚,亦浅说她恨凤鸾,因为凤鸾的心里只有国家,只有社稷,只有他的子民。除去这些,估计才能排上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随时都能牺牲的...
归纳起来,她就是那个排在国家、社稷。子民之后被牺牲的倒霉鬼。
但是,今天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样子。亦浅恨凤鸾,却舍不得他死!
凤鸾明明知道她不值得这么做,却冒着生命的危险跟着来。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世间最珍贵的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得失之间,才知道眼前最应该珍惜什么..."
除却国家社稷,除却名垂千秋,只是...简单到纯粹的爱情。
因为他失去过,所以,才懂的,'得到';原来是那么可贵。
锦帛垂头,脸色平淡,低声:"如果说,任何爱,都如同你这样复杂,我宁可不要!"
"所以说...你不懂!"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让你不顾一切的陪在她身边,可以心甘情愿牺牲一切,等到了那天,锦帛你就会懂了!"
一切还处于云里雾里的锦帛豁然眸子清亮起来,有了色彩:"可是看你很痛苦呢?既然痛苦,又何必要爱下去呢?"
凤鸾邪魅的仰起头,表情有鄙视,也有嘲弄:"这就是你为什么能练莲花神功的原因!"
估计锦帛这一生一世都不会体会到什么是爱了。
凤鸾别有用心的瞄了一眼他颈后的银针,摇摇头。
算了,他这样挺好。
第二天,凤鸾伤势自认已经很好了,亦浅想上去查看,却被凤鸾以男女授受不亲拒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