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后面的太监见皇帝停下,小声探寻。
"去沾园!"
陛下最近可真多变啊!
在确定凤鸾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亦浅这才敢慢慢滑下桌子,可谁知道,脚刚沾地,身子便软软的跌倒。
勉强撑住身子,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砰...又跌倒了。
"呜呜..."亦浅抱着肩膀不敢哭的太大声。她今天完全被吓坏了,以往她最怕死,可现在她最怕凤鸾。
她不就是弄坏了他的奏折么?
夜幕降临,中午炽热的气温随之降低,没有皇帝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出景阳宫,所以,到了晚上,没有吩咐,是不会有人进来收拾的。
亦浅两眼泛红,跪在地上,收拾散落的奏折,把飘飞的纸章捡起来放好,掉落的书籍一本一本的归类。
然后,将抹布浸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被墨汁弄脏的地板。
墨汁已经干涸,很难擦干净,双腿间的刺痛不住的干扰她的进度,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她才弄干净一点点。
"嗯嗯..."亦浅丢到抹布,大哭。
她从未觉得这么害怕过,就算当初凤鸾要掐死她,她也没那么害怕过。
哭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义,索性不哭了。
勉强站起来,以俯视的角度观看全场...
呜呜...这下她哭的比刚才更伤心了。
怎么还没打扫干净啊!
门被人推动,开了一条缝,没一会,闪进来一个人影。
感觉到头顶上的阴影,亦浅连忙抬头。
"老伯伯!"
太上皇一脸惊讶的盯着跪在地上擦地的亦浅。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他不过是想来看看凤鸾,可没想到...景阳宫像被人洗劫过一样,有谁可以跟他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最后,目光落到亦浅手上的抹布上。
"呃...你在擦地啊!"太上皇干巴巴的问道。
说的不是废话么?跪在地上拿着抹布当然是擦地。
亦浅非常委屈的点头,泪水就在眼眶打转。俨然一副楚楚可怜,忍辱负重、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样。
匆匆扫视全场。
太上皇依照事发现场,物品散落程度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阅历和丰富的想象力,得到一个比较符合逻辑的答案..."你和凤鸾打架啦?"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亦浅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点头。
没错,他们是打架了,不过一直是凤鸾在动手。
这时候,太上皇是绝对不会想到,引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亦浅。
太上皇抽了一口凉气。暗叹,这孩子命真大,居然没被凤鸾打死!
他随即矮低身子,抬手捏起亦浅小巧的下巴左右转动着,还不时伸头近距离瞧。
"伤口呢?伤口在哪?"不会是他老眼昏花吧,除了脖子上有几块红斑,还真没发现其他比较明显的伤痕。
"啊?伤口?"
没见到伤口,太上皇豁然低声骂道。
"这孩子下手没轻没重,估计是打成内伤了。"他兀自做了肯定。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上皇咬牙切齿。
"我不敢说!"
"说,太上皇给你做主!"
"你们两个谁更厉害?"亦浅眨巴眨巴眼,吸回泪水,小心问道。
"当然是我,我是他父皇!"
瞬间,亦浅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气场迎面而来。"哦...原来是这样啊!"
观众:"太上皇,有人说你很白,这有意见吗?"
太上皇:这只是表面,他们没有看到我另一面。
观众:你的另一面是什么?
太上皇:比这一面更白!
观众:您知道我们指的是什么吗?
太上皇:难道不是我的脸吗?
两个人,一老一少。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坐着的,口若悬河。蹲着的,目瞪口呆。
半柱香之后...
"呜呜...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亦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今天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狠狠的添油加醋一番,说给太上皇听。
当然,关于她在凤鸾面前裸泳加上因为吃东西而毁了凤鸾一下午心血的问题上,她是只字未提。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就因为你把一份不怎么重要的折子弄脏了,他就动手打你?"太上皇听的眉毛竖了一半。
对于亦浅刻意扭曲的实事,叱咤风云大半生的太上皇居然不带一丝置疑。
这是为什么呢?
主要是凤鸾平日作风实在跟亦浅描述的情况极其相似。
他的儿子他了解。
就从冷宫里的人数来看,不难发现,凤鸾对待女人的态度。
那家伙,对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不会怜香惜玉,更不会温柔体贴。
向来不会在女人身上花费一丁点心思。
基本上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