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帛大事做的太多,但大多数都是他去筹划,别人做,这次轮到自己亲力亲为,别是一番滋味。
而广福...一个太监。最大的责任是支持陪伴小祖宗,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上天他就得给搬梯子,她要下地,他就得挖地,总之,一切随她。
三个人,三个表情。
亦浅眉毛有些皱了,因为她不满:"怎么着?以为我在说笑话?"
此言一出,顾子阳沸腾着全身血液,一把甩开朦胧睡意,振臂高呼:"小亦,我支持你!"
锦帛耸肩,不置一词。
"我倒很感兴趣!"
"反正祖宗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顾子阳一听眼瞪圆了,怎么着?亦浅一回来,竟成大厨子家的祖宗了?
女人皆是依靠男人生活,这仿佛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定理,可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不会依靠男人过活。
在亦浅死缠烂打下,广福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自己做太监毕生心血...一万两黄金贡献出来。
"小祖宗,太上皇不是说么,你要嫁人才给嫁妆,这不是还没嫁人么!"
亦浅掂量着手里的真金白银,撇嘴:"我那不是借的么!"
广福一抹冷汗,嘿嘿笑道:"这...这恐怕不好说吧,天底下哪有借那玩意的!小祖宗,你别着急,反正啊,这钱咱缺不了!"
亦浅反复思考觉得压榨一个太监实在不人道。
于是,她换了目标。
崭新的房间内,晨光恍然。
一束束金黄色柔光打在他脸上,不偏不倚落了个令人遐想万千的阴影。
锦帛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棋子落下,他给自己下了一个珍珑棋局,百思不得其解中,亦浅推门而入。
小巧的笑脸立于晨光中,若隐若现的樱花忽闪忽闪,锦帛愣了神,却在一瞬间收拾了自己心绪,温和问道:"这么早!"
"不早了,快吃午饭了!"亦浅坐到他对面,盯着他面前的棋盘。
锦帛扬眉,没有忽略掉她眼中的好奇,捏着棋子敲敲棋盘。"你会下棋吗?"
亦浅皱眉想了会,最后点头,还粉谦虚的说一句,略懂!
锦帛兴致来了。
自从他当上了皇帝的太傅,花都国的摄政王开始,就连花都棋艺高超的丞相都不敢赢他,他自己明白,之后,索性自己跟自己下。
白字递给亦浅,黑子依旧放在他自己手边。
亦浅很随意,端着棋盒子,歪倒在榻上。
锦帛端坐一旁,姿势高贵而端正,那种严肃有些一丝不苟。
"坐那么直不累吗?"亦浅随意在棋盘上按下一子。
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动,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珍珑就这么破了,锦帛诧异,猛抬头看她,却见亦浅笑的相当露骨。
"技术不错!"锦帛淡淡道。
"马马虎虎!"她哪里来的真本事,不过知道走哪一步罢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锦帛捏着棋子思考,半晌才回话:"什么问题?"
"为什么坐那么端正,不累吗?"
怎么会累,二十几年来都习惯了...
想到了对策,锦帛将黑子按在棋盘一角,会心一笑。
"不会,下棋的时候必须坐直了,这样才能纵观全局,做到有力的防范!"
亦浅动动身子,依旧放肆。
"锦帛,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如果我赢了你,你借我钱!"
锦帛左手撑着头,右手捏棋子,唇边微微勾起。
"好说!"锦帛一口答应。
这个赌局就这么开始了。
其实亦浅根本不想用这种方式敲诈,但是事件怪事很多,如果锦帛不答应的话,也就没那么多事,可偏偏锦帛上套了。
小浅浅满心欢喜,身子坐直了,跟锦帛一样,像一棵挺拔的青松般屹立在桌子一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上的变化,有那么一瞬间,亦浅好像变了个人,变得内敛,变得沉着,变得懂的深思熟虑。
锦帛满意一笑,终于碰上一个能跟自己较劲的对手了。
"你快要输了!"下到一半,亦浅开口。
锦帛看看,虽然亦浅攻势猛烈,但他守的也很坚固,没那么快输吧...他退子向后,以退为进,笑道:"你没有听过'弱而不伏者亦屈,燥而求胜者易败这个道理';?"
亦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不得不佩服锦帛,自己能看透天机,也就是说,她已经看透锦帛接下来的每一步,所以她敢大胆朝锦帛进攻,可没想到,锦帛每一招都妨的滴水不漏,这还不算,每当她料定他会走哪里,而往往,他会临时改变,导致她有些应接不暇。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定了,她会赢!
只是没想到,赢锦帛会是这么难!
亦浅拾起一子,按在锦帛围困的棋子之中,彻底断了锦帛的腹地与棋根相连之处。
这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她得意的又靠回椅子,用手丢着棋子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