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看疑凶还在诡辩,就继续说:“正因为你躲进了水缸,全身湿透,你想逃走只有三个办法,一是立即湿身逃走,但这样目标大,一旦现场被现很快就可以将你抓获,二是换上死者男人的衣物逃走,但这样无异于不打自招,同样会很快被抓,于是你选择了第三种方式,先将衣物在灶上烘干再行逃走。”
说道这里,子瑜注意察言观色,看疑凶神情有些不自然,知道自己分析应该没错。
不给他回旋的余地,继续道:“这第三种方法从时间上看似风险最大,其实最安全,时值午后,男人都在地里干活,你有足够的时间,再有,我想你当时正饥饿难耐,会顺便搞点吃的充饥,有了力气再上路,如此贫苦人家,你潜入除了弄些吃的外,除非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疑凶咽了咽口水,开始紧张,显然点到其隐痛之处。
子瑜接着说道:“此法虽是安全,但会耽误不少逃走的时间,你这厮极尽狡猾,试图故布疑阵、伪造现场,杀人灭口之后又到院子外水井中担水,将你之前倒掉的水补回,将现场恢复如初,房中土质地面吸水性强,加之天气炎热,你从水缸**的水渍早已消失殆尽,然后你用扫帚抹掉房中院内泥地上可能留下的鞋印,一路走到院外道路,一边走一边扫掉鞋印,随手将扫帚扔在一旁,然后走草地逃之夭夭。”
疑凶此时脸色煞白,但依然嘴硬:“这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可有证据?”
子瑜早料到这厮会来这手,哈哈大笑后说:“你自以为布置得天衣无缝,却百密一疏,偏偏在水井取水时将清晰的鞋印留在并未干透的井阶水渍上,我正是凭借此点断定有人在水缸动过手脚,死者男人是在清晨担水的,以此天气,留下的水渍早应该晒干,而你在临近酉时再担水,所以留下证据。”
子瑜说完对着堂下喊道:“来人,将井边拓得之鞋印拿来和这厮鞋底比对。”
眼见这人已经快瘫倒地上,两个衙役过来将疑凶掀翻在地,抬起一双鞋底,随从上来,从怀中取出宣纸拓的鞋印对照,与其中一只分毫不差,当堂宣报了比对结果。
子瑜大声说道:“衣物和鞋印证据确凿,尔等还有何狡辩?”
疑凶一看无力回天,翻身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嘴中说道:“小的罪该万死,请大人饶命啊……”
子瑜宣道:“来人,将凶犯绑了。”
过来两个衙役将此人五花大绑。
子瑜又对此人道:“凶犯,还不从实招来?为何行凶杀人?还连周岁的小儿都不放过,实乃禽兽不如。”
凶犯垂头丧气的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小人的确如大人所说在床下和缸中躲藏,最初并无杀人之意。”
接着讲述整个经过,原来此人是一牢犯,昨夜从邻县越狱,在附近偷了人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换上,连夜逃窜,到了早上饥肠辘辘,正想找户人家偷点吃的继续上路,就看见这家男的在井边担水,母女俩在院外玩耍。
这时正好有两个官兵经过,以为是冲自己来的,慌忙之中,潜入这家屋内,先藏入床下,伺机搞点吃的再行逃走。
男人走后,女的回来就一直没有外出,弄了中饭吃后,就让女儿在床上睡觉,自己坐床头做针线,之后就如子瑜所说躲入缸中,等搜查的人走后,出来逼着女的给自己做吃的,还要烘干衣物,吃饱喝足,衣服也干了,一想已经暴露,生怕女的报官,顿起杀机,本也不忍杀害女儿,但她一个劲的哭,也一并勒死了。
之后为了给逃逸赢得时间,逃避追捕,伪装了现场。
本可走小路,担心荒山野岭遭遇野兽,反正自己已经乔装,并不担心逃狱追兵,杀人现场也没有证据能指正自己,所以取大道能快逃跑。
没曾想被妇人趁其不备剪了衣角藏于枕下,还在井边留下鞋印,被子瑜抓个正着,只能低头认罪,当堂画押。
堂上之人无不对大人的明察秋毫万般佩服,不到两个时辰就告结案。
县令在一旁有几点不明,向子瑜请教:“在下愚钝,请问大人,你为何认准那方布就是凶手之物呢?”
子瑜说道:“开始我也不明,只觉奇怪,明明可以顺手放于床头的针线篮子里,何以放置在枕下,另外我看到篮子的碎布都很不规则,唯独这块方布似有意修剪的。后来弄清水缸之事后,又探明家中并无衣物丢失,想那凶手定是先烘干衣物、填饱肚子再行逃走,而这方布极有可能是妇人暗中剪下的,同时,凶手在此耽搁了时间,所以不会逃得太远。另外,就是他既然精心伪装了现场,自会以为可掩人耳目,堂而皇之取大道而行,事先倒不知其是逃犯,否则也不敢定论他会走大道,看来是老天有眼啊。”
县令又问:“适才跟你去到井边,并未看到你命人拓鞋印,刚才比对鞋印之举着实不明,还请大人指点。”
子瑜一阵大笑说:“其实井边并无什么鞋印,有些未干的水渍是真,我料这厮一定誓死抵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既然做了,心中一定有鬼,事先安排随从在堂外等待,等押解疑凶的衙役回来时,观察其中有无身着方布布料的人,如果有,看准其在堂外留下的鞋印,将其拓下备用,果然派上了用场,让其就犯。”
县令连声赞道:“大人攻心之术,实在是高明啊,高!”
凶手此时听到,后悔也来不及了。
男魂每次讲这个故事都是绘声绘色,听的魂也津津有味,虽然自己妻女死的很惨,但他很感激子瑜抓获凶手,得报此仇。
男魂的妻女分别转世到了不同的朝代,他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一直在犹豫。
……
大宇对小桃说:“哇!原来我如此英明神武啊,呵呵…”
小桃娇声说:“当然啦,要不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不过你现在比子瑜还要英俊哦,嘿嘿!”
大宇充满神秘的说:“你刚才说的这个故事,小时候听我妈讲过,只是没有这个原版的详细啦,没想到是从那时候流传至今的,更为巧合的是,还是我在前世亲手办理的,真有点神啊!”
两人顾着叙旧忘了天色,此时海边天已黑尽,月亮早已挂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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