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珠岛的各家各户都在吃团圆饭、品茶、吃月饼、赏月。
远在北方深沟的山村里,雷雨越下越大,完全失去了月亮的踪影,山林笼罩在黑暗之中,老顽童他们正在忙着准备和神龙见不见尾的**作战。
一切布置妥当,只等天色渐深,每个人的血液都在随之沸腾,神经越绷越紧,不知道这个无月中秋的雷雨之夜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
老顽童、龚女警和几个警员藏于室内,和外围埋伏的人通过对讲机保持联络,随时掌握外面的动向。
凌晨点来钟,老顽童的对讲机里传来呼叫,村边埋伏的警员报告,现一百米开外的西边林子里好像有动静,老顽童吩咐大家关闭对讲机,以免打草惊蛇,各自做好全面戒备。
树林果然有情况,不是地面而是树上,就像有猴群一样,林子的高处能够看到树梢的震荡,震荡波由远而近,度很快,到了没有林子的地方已经接近村民的房舍。
老顽童所在的民宅位于村子的中间,来人要想接近目标,必须深入村子内部,这样就可以形成包围圈,利于围攻作战,对于凶手来说风险则会加大。
正如老黄分析的,凶手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一旦现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前来。
随着树林的震荡波消失,一个黑影出现在村子的道路入口,没有任何避雨的用具,只身矗立在雨中,比较模糊,配以雷光火闪,煞是恐怖,黑影没有犹豫,高向老顽童他们所在的房子接近,看似对村子地形了如指掌。
来到房前,一个纵身就上了房顶,身轻如燕,没有出丝毫声音,埋伏的人看到心里直叫爹,负责狙击的警员瞄准目标,如果不将其就地击毙,凭凡人之力估计奈何不了他。
雷声响起,房上之人瞬间可见大概,就像三娃大伯所言,全身衣不蔽体、袒胸露腹、披头散,身上的黑不是黑衣,而是黑毛,他就是吴星梦中的长毛怪人。
怪人在房上迟疑了一会儿,像是在想应该揭那个部分的瓦片。
旧时的建筑最不安全的环节就是房顶,瓦片只是一块压一块的垒上去,相互间没有连接,质地又轻,瓦片揭开就是房梁,房梁的间隙足够让人出入,不像城市里的钢筋混凝土,任你是大力神仙也弄不开。
通常一般人也不会揭瓦进屋的,一是家里都穷,没什么好偷盗的,二是外来人不方便在附近藏匿,大家都认识,一眼就可以看出,很难滞留到夜里出来作案,这点又比城市里优越,公寓里隔壁邻居死个把月也无人知晓,一个楼层的住上十年八年也叫不出对方名字。
唯独除了淫贼,他不取物,而是要人,这样的建筑就给淫贼大开了方便之门。
就在怪人刚要蹲下取瓦的时候,传来两声响彻夜空的枪响,怪人身子晃了两下,也许已被击中,迅站起跃下房顶,拔足向村外狂奔,只两步就栽倒在地,中了事先预备好的绊马索。
房子的四周前前后后围了几道绊马索,怪人跑过以后,埋伏的人两头一紧绳索就悬在了半空,来个瓮中捉鳖,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中枪后的怪人急于奔命被套翻在地。
几个警员和四只训练有素的警犬快赶上,欲将其按倒制服,还没近身,怪人向上一个翻串,继续向前疾走,两声枪响再次传来,怪人踉跄了几下还是没有停下,跑了几步又被前面另一根绊马索绊倒,在众人赶到前挣扎几下停止了动静。
警犬将其围在中间,老蒋最先赶到,伸手探探鼻息,只剩微弱的气息,身中数枪还能挺到这会儿就已算命大,常人在房顶就该一命呜呼了。
为了防止异变,不论死活,先将其五花大绑再说,然后抬往村长办公室,大家要在明处一看究竟。
村子里鸣起哨声,代表戒备解除,危险已经过去,旅游团的人和一些好事的村名纷纷走到户外,向村长办公室聚集。
怪人被置于办公室地上,有警员掀开他的一头乱,透出一张清秀的年轻面孔,和众人想象的**相去甚远,和老黄猜想的旧案凶手更不搭嘎,只有除脸孔之外的全身长毛才能说明他是个怪人,但不容置疑,他就是深山的**。
怪人没有断气,眼睛还睁着,目光很平静,可能他预感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并不惊恐。
雨中作战的警员们全成了落汤鸡,男警员分分脱下上衣在门口拧水。
老顽童、吴星等人及一些村民相继来到,其中也包括秦兰之前提到的妇人。
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妇人好奇,进门仔细打量怪人,越看越觉不对劲儿,最后竟然俯身抱着地上怪人失声痛哭,大家感到莫名其妙,淫贼人人见而诛之、恨之入骨,岂有为之痛哭之理?
妇人一边哭嘴里一边说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变成大逆不道的淫贼啦?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旁边有知情的村民议论:“是啊!好像真是她家几年前失踪的女婿勒,好奇怪哦!”
老顽童等听着都是一惊,心想莫不是错杀了好人?
吴星走上前去说道:“没错!就是他,我梦中见到的长毛怪人,应该就是淫贼了,怎么变成你的女婿了?”
只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怪人脸上抽搐了几下,眼中流下眼泪,不知是因为剧烈疼痛还是想起了丈母娘,又或是在为自己的恶行忏悔,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等待他的唯有一死。
大家正在不知所以的时候,传来一阵响雷,怪事接踵而至,吴星许久没有出现的头痛症作了,抱着头表情痛苦的满地打滚,聚集在一起的村民们吓得一哄而散。
老顽童和几名警员立即按住吴星,不让他撞伤,有人以为是癫痫作递过筷子,让插进嘴里,以免吴星咬舌自尽,老顽童没料到有这种突情况,情急之下将筷子**吴星嘴里。
吴星大叫道:“周队,你怎么往我嘴里插筷子啊,差点没捅到我喉咙。”
吴星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搞的大家云里雾里,老顽童问他刚才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只看见老顽童在用筷子插自己。
不过吴星解释说,有时打雷自己就会犯这毛病,也是听身边的人讲,生过好几次了,要不就做梦,反正自从有这**出现后,就没有消停过。
这种时候老顽童来不及细想,只听有人喊道:“怪人没气了!”
妇人还在哭诉:“我的儿啊,你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只见怪人头一歪,断了气,而且死不瞑目,眼睛正好就盯着吴星,看得吴星全身麻。
龚女警过去扶起妇人说道:“大妈,他是你女婿可能不错,不过他也的确是山中作案的**,我们今天的行动就是为了将他捕获,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等法医验过之后才有定论,你想想,如果他还是正常的,为何这么多年不回家呢?你先不要太过伤心了。”
龚女警的话说得极为有理,妇人听了方才稳定下来,是啊!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是死有余辜的。
法医说:“这里的条件极为简陋,无法完成详细的尸检,可能要运回省城才能进行。”
老顽童问明去到山神庙和最近的派出所同样需要一天,到了山神庙可以乘直升机直达省城,反而快捷,安排道:“那就包好尸体往山神庙运,由所有警员护送,我和老将留下,还有些事情要办,办完事到省城和你们会合。另外,旅游团的人一同前往,在那边坐直升机到省城再回珠岛。”
安排完后,大伙散去,留下两个警员和警犬看护尸体,次日大家分头行动。
原来老顽童对怪人的身份颇感蹊跷,要留下来搞清来龙去脉,这是进一步摸清对染色体案件的关键。
天亮后,雨停了,其他人按计划出,老顽童和老蒋先来到妇人家。
老顽童问:“大妈,你确定死者就是你的女婿吗?”
妇人道:“是的。”
老顽童问:“他以前身上有长毛吗?”
妇人回答:“当然没有啦,要不我闺女怎么会嫁给一个长毛怪人。”
老顽童问:“他以前练过武功或是轻功吗?”
妇人答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种地还来不及,哪有那闲功夫练武功啊,平日里见他跑得也不快,不会什么轻功……你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呢?”
老顽童笑了笑继续说:“呵呵,有些东西比较好奇,那他的身世你清楚吗?”
妇人说:“他家是邻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他后来一直住在我家的,5年前就无缘无故失踪了,没过多久,我的小女儿也失踪了,大女儿不想呆村里,外出做事了。”
老顽童想了想说:“那个村子你有认识的人吗?”
妇人说:“就这么些人,基本都认识。”
老顽童说:“你能带我们到他原来的村子去看看吗?”
妇人说:“没问题,离这不远。”
说走就走,往东北方向不过一小时就到了,老顽童请妇人去找几个认识的人聚在一起随便聊聊,妇人叫来几个,大家在其中一个村民家堂屋落坐。
老顽童问起妇人女婿的事,有知情人说:“这个娃本来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两夫妇一直不能生,后来就买了一个被拐卖到这里的小男孩,男孩很可爱,全村的人都喜欢,长大后很孝顺,可惜娶了媳妇不久养父养母就去世了。”
老顽童听这话果然有文章,起初就一直在纳闷,这村里的人怎么会变成淫贼了呢?原来不是本地的,那之前一定和其他的**有关。
老顽童问:“那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收养的呢?有多大?”
有人说:“领养时就、4岁,估计到这会儿应该有4、5岁了吧。”
老顽童想起老黄的话,心里警觉,难道和o年前**有血缘关系的还不止一个存在世上?珠岛那边的又是什么情况?看来这问题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等详细检验结果出来后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老顽童心里有了盘算,和老蒋先行告辞,返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