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延来到了中苑,大堂之前已聚集了很多人,舒莫延的出现,没有阻止他们离开,苏夫领了四个徒弟已经准备上路了。苏夫或许看到了舒莫延,却没有理会他,或许是因为时间赶得紧,舒莫延还未开口问,直接转身而去。苏夫领了四个弟子,除了殷由、闻袖、郝硕,还有草冉,都是统一提着佩剑,苏夫一走,都是跟着。舒靳还安置他们道:“一切要心!”
大堂之前留了二人,一个舒靳,一个齐凌,舒莫延来到这里,却没有急于开口相问,只是看着他们离开。苏夫等人一走,舒靳见舒莫延默默地在自己身后站着,便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舒莫延回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过来看看。”
“先前你离开的时候,见你脸sè不对,本不想打扰你的,待明天再。”舒靳道。
舒莫延忙道:“我没事,平行大师的事是什么情况?”
舒靳从容道:“平行大师在寺外遇害,你猜是谁干的?”
“谁?”
“你妹妹现在担心的是谁?”
舒莫延一愣,道:“鱼星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见过他,也见过他与司徒勇打斗,他绝对不是平行大师的对手!”
“要是多了一把五行刀呢?这是平行大师临终前留下的话,总不会是谎言吧!”
舒莫延又不话了,这让舒莫延很是意外,舒莫延就怕是真的,再一次挫败自己的想法,竟愣在了那里。齐凌此时道:“师母,我去前面守卫!”
不等舒靳示意,舒莫延便道:“不用了,你回去歇着吧,我睡不着,就由我在此吧!”
齐凌一听,看了看舒靳,舒靳没有话,忙对舒莫延一笑,道:“那辛苦延兄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舒莫延也勉强一笑,齐凌便拍了他一下肩膀离开了。留下姑侄二人,都是看着齐凌独自远去,大堂之前异常安静了起来。随后才听舒靳道:“你的脸sè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婕又让你为难了!”
舒莫延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只是有些事情突然让我想不通了!”
“来吧!来大堂坐会儿,出来就好了!”
舒靳一边,一边回去大堂,舒莫延忙跟着而进。到了大堂,舒靳随意坐到了一个侧椅上,舒莫延跟着坐到了另一个侧椅之上。舒莫延一坐下便道:“我不想再管江湖上的事了!”
舒莫延简单一言,让舒靳很是意外,忙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我离不开青儿,我想回去延青酒楼,江湖上的事,我不是逃避,我只是不想看到青儿独自一人留在酒楼。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她更为重要,离开这么多天,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真该回去了!”
“江湖上的事,缺了谁,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也始终会结束,你要是想离开,那就回去吧!这个不用发愁,只要你跟青儿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放不下这个江湖,更放不下青儿,我这一走,可能再不会回来,我只想和青儿在一起,一辈子都不管江湖事,即便坚持不下去,也想回去试试!”
“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江湖,别听信你爷爷他们的话,他们都不cāo心,为何让你cāo心,唉,你的父亲母亲已经为了这个江湖失了xìng命,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舒莫延一听,突然问道:“他们不是以身试毒,被毒死的吗?”
舒靳犹豫了一下,然后正sè道:“天莫大师既然已经圆寂,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好让你踏踏实实的离开,你的父亲母亲并非中毒而死,而是因为天莫大师才英年早逝,不然,他也不会破例传你武功,教你少林寺的至上心法!”
舒莫延忙又道:“即使中毒,也不该都中毒,这一让我很是蹊跷,可是每次问你们,都跟我爷爷回的一样,让我摸不着头脑,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跟天莫大师有关?”
“你还记不记得奇人尊者这个名字?”
“奇人尊者彻云潇,力克天山群侠,大闹少林寺,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这已是六十年前的事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彻云潇危害武林,当时可是不可一世,自觉天下第一,最后却终被天衷大师感化,天衷大师圆寂了,这彻云潇也出家成了僧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大约四十年后,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人,自称是彻云潇的师弟,那时候正是大义门侵蚀武林的时候,他却上门突袭少林寺。”
“他可是大义门的火狐狸一棍清?”
“不错,正是此人,不过他上少林寺并非为了大义门,而是报私仇,你的父亲母亲得知此事,便一道上少林寺通风报信,无意化解了少林寺的危机,却不幸中了那火狐狸的圈套,唉,当时你才三岁,婕也才一岁半!”
舒莫延还疑惑,又道:“江湖传闻,火狐狸不是被天莫大师在大义门一掌打死的吗?”
“事实并非如此,他是死在少林寺的,天莫大师知道你的父母是因少林寺而亡,一怒之下,亲率少林弟子上了大义门,不但打死了大义门的门主林极北,还抓去了林代!”
“为何你们不早些告诉我这些?”
“从一开始,你爷爷便与少林寺的那些高僧交往密切,天莫大师始终因为你父母之事,觉得愧疚,才决定传你武功。不愿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有所负担,希望你不要被恩怨所左右!”
舒莫延突然又愣住了,舒莫延可以在众人面前自信,甚至在平凡大师面前开玩笑,完全是基于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犹如不知道楚青一直在默默包容他一样。在自信与自以为是的情形中,这是在被别人无形地抽着脸,不但滑稽可笑,而且无地自容。
只听舒靳又道:“事情既然都已过去,也不用再去想他,江湖就是这样,每天都有人步入,每天也都有人离开,你安安心心地回去,跟青儿早rì把婚事给办了,过rì子总比闯江湖要好的多!”
舒莫延淡淡道:“我明天就回去!”
“那你明天不去断流崖了?”
“如果平行大师真的是被鱼星枫所杀,去断流崖也就没有意义了,不过,我明天一早会告诉婕我去断流崖,你们也不要把鱼星枫的事告诉她,她的伤无大碍,仍需要修养一个月左右,到时候再吧!”
“这些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乱跑了!”
……
如同往rì,八方坳依旧是炊烟袅袅,青山悠悠。舒太与渔头在这里悠闲自在地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可是平行的遇害,不但震惊了整个武林,让这个远离江湖的山村也不一样了起来。
花安yù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伤势恢复不,更是得到了两位高人的指,如今是武功大长,体魄硬朗。舒太二人喜欢这个年轻人,在他们心中,花安yù是一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在远离江湖之后,竟然能巧遇此人,更可是天意。
这一rì,花安yù正在院中盘膝打坐,只见其头生烟,满头大汗。舒太与渔头出现在了围栏之外,二人一路交谈一路进了院子,花安yù闻得声音,便收了功力,睁开了眼睛。花安yù刚刚站了起来,便听舒太对其道:“yù儿,教你的法子练习的如何?”
花安yù忙回道:“yù儿天生愚钝,怕是辜负了先生,头疼的厉害,第三层意思还没有来得及练习!”
花安yù一脸力不从心的样子,舒太却大笑了起来,也让渔头也跟着一笑,舒太笑道:“这龟息功,主要是让你调气用的,分为三层功力,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很难熟练,你三天就练到了第三层,已经比过我们这些老头子了!”
花安yù仍是问道:“这头疼是何道理,是不是那里不对?”
“谁练谁头疼,这是你必经的痛苦,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舒太回道。
花安yù不再话,舒太又对其道:“我有一些事需要去办,可能会出去几天,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这位渔老先生,不要显得眼生,问懂了才不会出白力!”
舒太罢便笑了起来,花安yù看了看渔头一眼,渔头忙回视一笑,以示默认,舒太进了竹屋,渔头也跟了进去。花安yù眼看着他们进屋,也不问是因为何事,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重又坐回了地上。花安yù一心练武,心无旁物,很快又打坐于地上,合上了眼睛。
舒太与渔头来到屋内,没有在意花安yù,却听渔头对舒太道:“平行寺外遇难,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已经让千同出去查了,要不再等等,你过几天再出去!”
“不行,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江湖上是越来越闹腾,我怕真的会出了大事!”舒太正sè回道。
“你会是何人所为呢?”
“半天不到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当然是河北的鱼星枫了!”
“他,一个浑子,如果是他一个人,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就怕他背后还有人!”
“你又感觉是谁呢?”
渔头听他反问,摇了摇头,面sè沉重了起来,舒太也变得一样,不时,都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的花安yù。他们既然开始传授花安yù武功,便不再把他当作外人,在他们眼中,不是为了昔rì的花无影,也不是因为寂寞,只是想通过花安yù来表明,他们还没有消失于人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