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客栈,环形楼势,外面看着有多大,里面的大堂就有多大,此时已聚集了上百人在这里。舒莫延二人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大堂zhōng yāng的易万chūn,还有昨rì在少林寺,铁氏堡堡主铁求权等人。想是,铁求权一再提出让剑峰山出来主持公道,易万chūn果真在此挑起了大梁。场面人多,难免有些杂乱,议论之声不绝,舒莫延与童仁来到了堂内一角,易万chūn等识得之人,也未发现。易万chūn在此,司徒山庄的人没有出现不奇怪,包括无形派、海梁派、习武山等,也皆不在此。而铁求权周围之人,全是昨rì在少林寺未中毒之人,童仁一看,难免让人奇怪。
童仁不,舒莫延也未注意,只是认真地看着堂内的一切。片刻之后,便听铁求权大声讲道:“各位,今rì大家聚于此处,相信大家也都明白,浩劫令一rì不消,我等将寝食不安,而就在不久之前,天罡镖局灭门,带出了一把五行刀,江湖传,五行刀乃是刀狂汪树臣所有,我们必须向其讨个法,也还天罡镖局一个公道。”
铁求权一言,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共鸣,都是起声叫好,而在此时,一个老者从后面走了出来,舒莫延一看,竟是首次去天罡镖局,见过的其中一位中年。当rì那人自称是徐业世交,舒莫延看着他,顿时想起那天老者周薛托付之事,如今十几天过去,周薛也已意外死在鱼星枫刀下,仍是没有眉目,不免心中有愧。
那人跟着对众人道:“周老镖头之死是家仇,天罡镖局的灭门却是公理难存,彭泰今rì把大家引来此处,并非只为天罡镖局讨个公道,也是为整个武林着想,刀魔一rì不除,怕是仍有其他门派会遭殃啊!”
铁求权又道:“彭镖头的极是,谁也不敢断言,下一个遭殃的是哪一个门派,所以,我们不能以逸待劳,坐以待毙,必须彻底清除这个危险,以除后患。”
顿时,又是一片共鸣之声,“铁堡主的极是!”“必须把他除掉!”“刀魔为害武林,不是一rì两rì了!”
铁求权听他们一个个着,继而又道:“俗话,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传中的刀魔厉害的很,我们需要选出一个盟主,从长计议,才能除掉他。剑峰山的易大侠既然在此,我铁某人斗胆推荐,让易大侠担任这个盟主如何?”
铁求权刚一罢,一个壮汉就跟着讲道:“易大侠出自名门之后,武功高强,恐怕在场的,无人能敌,选易大侠当我们的门主,最好不过。”
二人相继完,堂内众人并非都是名门正派,一听五大门派之一的剑峰山出面,都是连连头,无不称赞。只听易万chūn客套讲道:“武林之事,就是我剑峰山的事,武林告急,我易万chūn尽绵薄之力,在所应当,至于这盟主之位,还是不便设立为好,区区刀狂,无需大动干戈,即便设立,在场的都是长辈,让辈担当,是万万不可!”
易万chūn罢,又引得在场不少人连口称赞,多是些谦虚之类,把易万chūn的神乎其神的,也有其人。舒莫延不免想起了昨天夜里童仁的话,易万chūn如此,定能收揽不少人心。果然听童仁对舒莫延轻声讲道:“昨rì你离开之后,正是这铁氏堡铁堡主一再提出让剑峰山主持公道,今rì又是如此。”
舒莫延听后,没有开口,仍旧认真看着堂内一切,听铁求权讲道:“易大侠谦和,此时设盟,对剑峰山这样的大门派而言,或许看不在眼中,对我等门派,却是非同可,易大侠要是不当盟主,在场的恐怕谁也不敢站出来,这样一来,岂不让我等难堪!”
彭泰也跟着道:“不错,据我了解,在场众人多是因为剑峰山才聚于此堂,要是剑峰山也与少林、天山一般,我们这些门派镖局,可就真没有指望了!”
童仁是个出家人,与世无争,听此一言,没有在意,舒莫延一听,却很是无语。彭泰之言,显然没把少林、天山放在眼中,渔人帮、莫天苑等门派,更是排除在外。易万chūn随后道:“既然如此,我易万chūn便做了这个盟主,但是,待除掉刀狂汪树臣,这一大名,便随此消去,也免得让江湖上的那些名人高士耻笑晚辈,贻笑大方!”
“什么名人高士,都是浪得虚名,我们只识得为武林做主之人,根本不识得那些闲人野士!”易万chūn罢,便听得之前那个壮汉朗声道。
跟着就有数人随声附和,让舒莫延与童仁更是相视无言。话语之间,众人不但站在了易万chūn这一边,还把其他正派高人挤兑一二,其中利害,传扬出去,至少在舒莫延二人看来,不是事。易万chūn继而道:“话可不能这么,前辈高人始终是前辈高人,没有这些人在江湖中立着,武林也不会这么安定!”
“哈哈,哈哈,来道去,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突然有人笑道。
笑声响彻大堂,众人一听,都是一惊,互相去看,声音竟然不是发自堂内。舒莫延也有些意外,因为此声音,恐怕只有他知道,不是旁人,却是叶朗的声音。舒莫延脱口而出,轻声自语道:“他怎么在这!”
童仁听得,便问舒莫延道:“谁?”
舒莫延还未开口,便听易万chūn朗声道:“这位高人好深厚的内力,不知是何来路,请显身一见!”
叶朗在暗中继续大声道:“在客栈里的,除了舒莫延舒少侠之外,谁也不配见我!舒兄弟,这么多人在此,你我也不必相见了,兄弟我送给你几句话,刀狂汪树臣的怒刀已经练成,这些不自量力的人,就莫要去送死了,不信你们到断流崖下,尸首遍野呀!”
叶朗的声音越来越低,看来是越来越远,渐渐离开了此地。叶朗提到舒莫延,但在场之人大都不知道此人,易万chūn更是怒从心头起,也顾不上舒莫延,带头冲出了客栈。舒莫延没有出声,也没有人注意,见众人出了客栈,与童仁也跟着而去。黄河客栈的大街上,四处是人,但都不知叶朗的声音从何处发出,即便是易万chūn出来,也觉不到一丝的踪迹。
易万chūn来到街上,众人都是互相张望,等舒莫延与童仁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二人,或许,从一开始舒莫延二人进去,他便已知,只是故作不知。易万chūn看向二人,二人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也走向了易万chūn。易万chūn率先开口道:“你们二人也是去断流崖的?”
童仁客套回道:“不错,奉了我寺方丈之命,前去断流崖一探,没想到易大侠也在此处!”
易万chūn不会把童仁的话放在心上,看见舒莫延,便又问道:“这位舒少侠不凡啊!不知是你哪位兄弟来此胡言,动摇我等的人心!”
舒莫延正sè回道:“兄弟不敢当,至于是不是胡言,他既然都了,到断流崖下,一看便知。”
舒莫延一语,反而把易万chūn给住,易万chūn无奈地表情,只能依舒莫延之见。在场众人,除了少数人识得舒莫延与童仁,多不知是何来历,跟剑峰山易万chūn也不怎么恭维,都是奇怪地看着二人。
……
鱼星枫所言不错,或许自生存环境特别,烤鱼确实是他的长项。舒婕一边吃着,一边走着,吃的津津有味,走的轻松自在,鱼星枫看着,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是高兴归高兴,鱼星枫心中也明白的很,汪树臣还在断流崖上等着他们呢!
断流崖前全是悬崖峭壁,断流崖后是相对平坦,却又不失危险,二人正沿着后面上山,以再次会战汪树臣。舒婕之言,要夺了汪树臣的五行刀,武功实力有别,口气却成竹在胸,鱼星枫也应下,最多留上一天。
接近断流崖崖之后,二人变得心了起来,也是怕汪树臣病好归来,避其锋芒。谁曾想,二人刚一上来,还真的听到了动静。舒莫延会千里传音之功,舒婕或许是与之在一起长久,不只是先前的嗅觉,听觉也是异常的灵敏,又是鱼星枫不知,舒婕便听到了动静。
二人藏到一角,舒婕给鱼星枫一指,知是动静来源于崖的石洞,舒婕便将手中未吃完的烤鱼丢到地上,从腰间取了一些东西。舒婕取去东西,在鱼星枫面前一晃,得意的一笑,轻声笑道:“你知道我为何那么痛恨福音那个女老道吗?”
鱼星枫仔细一看,见是一把细针,危急时刻,又听此一笑问,没有开口,摇了摇头。舒婕又以相同的语气道:“一个用针高手,被别人的毒针所伤,你那个人气愤不气愤!”
舒婕罢,随手一挥,一把细针便疾shè了出去,全部插在了石洞前空地上,鱼星枫一看才明白,舒婕之前所的略施计,其实是略施技,竟是如此。此种伎俩,在江湖大侠的眼中,自是有所不屑,甚至有所不齿,但此刻关系到舒婕的安危,也就显得心无二用,鱼星枫是任其自流。
鱼星枫只顾看着,突然见舒婕走了出去,随走还拍了两下双手,自己马上跟了出来。舒婕之意,是想用地上那些不起眼的针刺伤汪树臣,拍手是引他出来。鱼星枫心中却在想,即便再次败给汪树臣,也一定要用自己的关系,言语求其放过舒婕。
不时,便见石洞走出一人,只见此人确实拿了一把刀,却不是五行刀,而是一把细窄的长刀,二人不免大惊。此人正是东瀛刀客仲才,是奉了遮面老人之命,前来断流崖取汪树臣的xìng命,到此不见其踪影,便走进石洞察看,舒婕发出的掌声,引他走了出来。
舒婕与鱼星枫都不识得此人,看其装束,也不知是敌是友,见他刚一走出石洞,还未走向铺满细针的空地,鱼星枫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来此做何?”
仲才没有回答,一脸的冷漠,两眼的杀气,与鱼星枫对视一眼,刀已出鞘。鱼星枫二人见状,知道来者不善,便提起了jīng神,舒婕冲其道:“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呀!”
鱼星枫本想问明来由,言明地上细针,却不料事态突然,不待多想,仲才已挥刀而来。更让二人意想不到的是,仲才穿了一双木屐,从针上踏过,竟如履平地。鱼星枫脱口而出,“东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