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推开了院门,与舒莫延一起走了进去,舒莫延与楚青一起长大,这个地方来过无数次,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舒莫延二人进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院子zhōng yāng一凳子上,正挂晒衣服。看到舒莫延,中年妇人就笑道:“延儿来了,听你出远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莫延忙回道:“刚回来,伯母的身体可好啊!我帮你晒衣服吧!”
舒莫延着就把盒子交给了楚青,上前伸手去弄,那中年妇人忙下了凳子,拦住了他,同时道:“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我看都瘦了,你得学学人家大宝啊!”
舒莫延忙笑道:“我可不敢跟大宝相比!”
楚青也跟着笑道:“娘,看你的,您也比不上大宝啊!”
“噢,又护着这子,哈哈,快,屋里坐,屋里坐!”那妇人又笑道。
妇人完,都笑了起来,也一起走向了屋子。中年妇人便是楚青的母亲郭氏,身体偏胖,笑容满面,富态之下,也表明着她也喜欢舒莫延与楚青在一起。院子不大,一览无余,三人很快进了屋子,一进来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是楚青的父亲,名叫楚参,楚参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谓是掌上明珠,心头宝贝。
楚参正在桌前认真地翻看书籍,他早已听见舒莫延来了家中,却没有急于出来,等舒莫延三人进去,才听他淡淡道:“延儿来了!”
舒莫延忙上前行礼,同时道:“楚伯伯最近可好啊!这是在看什么书呢?”
楚参道:“身体不怎么好啊!这不看看书,找一些疗养的法子!”
舒莫延忙问道:“怎么,哪里不舒服了?”
只听郭氏插口道:“听他在那胡吧!延儿,不要理他,都是闲的不舒服!”
楚参突然笑道:“噢,又护着这子,哈哈,你还青儿!”
舒莫延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一个玩笑,只见楚参合上了书,对其道:“怎么,杀两盘,看你子进步没有!”
舒莫延一笑,回道:“杀两盘就杀两盘,不过,最近我都没有下过,估计我还不是对手啊!”
“你同样是个人,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早就是附近有名的棋王了!”楚参漫不经心地道。
舒莫延与楚青相视一笑,无奈回道:“我哪有伯父这么厉害呀!”
只听那郭氏又插口道:“延儿,你就听他吹吧!记得那时候在村头下棋,因为一个棋子,把人家王老汉的棋盘都扔河里了,还棋王,无赖王吧!”
楚参辩解道:“唉,你怎么又提这事啊!明明是他无赖,他偷我棋子,这谁能赢啊!”
郭氏忙回道:“事后人家王老汉也了,是你偷人家的棋子,你们各持一辞,就是俩无赖,还好意思!”
楚参毫不示弱,又强辩道:“他就是一个老糊涂,他的话你们也信!”
楚参刚一完,郭氏又要开口,楚青却拦住了她,插口道:“娘,你们就别吵了,再吵的话,我跟延哥可要出去了!”
舒莫延也跟着道:“楚伯伯确实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楚参与郭氏见状,谁也不再看谁,楚参拿出了一个棋盘,收拾着桌子,郭氏却对舒莫延笑道:“延儿,今天可不要走,晚上就在这吃饭,我先去把衣服晒了,回头给你们烧几个菜!”
舒莫延忙道:“伯母,今天还是算了,晚上酒楼的事多,我还得赶着回去!”
郭氏又道:“不行,今天必须在这吃饭,就当你还没回来,他们能照应得了!”
郭氏着,也没有等舒莫延回话,直接出了屋子,舒莫延无奈地看着楚青,楚青便对舒莫延道:“晚上就留下吃饭吧,我去帮忙!”
舒莫延见状,一笑应之,楚青回视一笑,也出了屋子,舒莫延透过窗子,一直看着楚青,却突然听楚参急不可待地道:“下棋,下棋!”
舒莫延回过神来,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了楚参的对面。此时楚参已摆好了棋盘,楚参持的是黑子,把存放白子的瓷罐推给了舒莫延,同时对舒莫延道:“你先下!”
舒莫延把瓷罐取到自己身旁,随手拿起一颗白子,认真地放在了棋盘之上,舒莫延刚一落子,楚参很快也落了一颗。就这样,一长一少二人,对奕了起来。舒莫延的回来,让楚青也很是高兴,此时在外面挂晒着衣服,脸上所洋溢地,只有笑容可掬。
在这里,舒莫延笑了很多次,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经常来这里,而是因为楚青在这里。舒莫延忘却了江湖事,他心中的那个江湖,似乎是场梦,梦醒之后,变成了眼前这盘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
少林寺北面有一坐山,名曰五云山,在黄河的南岸,山岭长达数十里,贯穿山西、河南两界。山地有条河流,河流向东而下,分流遍布四野,溪随处可见。平行遇害的地方离少林寺不远,就在这些山地旁的镇子上。
在一条分流的溪水旁,丧失了理智的鱼星枫停在了那里,或许是累了,趴在溪水旁休息了起来。鱼星枫依旧握着五行刀,眼睛泛红,却消失了之前吓人的血红sè,头发乱蓬蓬的,恢复了一些正常的表情。鱼星枫趴在溪水旁,看着溪水中自己模糊地脸,专注地看着。
鱼星枫想起自己是谁,慢慢恢复了理智,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惊恐不安了起来,他竟然回想起自己无情地杀死了那么多人,眼神变得越来越激动。随着内心深处,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最后想起了平行,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啊!”
鱼星枫的喊声响遍了周围的山林,惊飞了一群林中鸟,鱼星枫自己也不会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喊叫出来也压不住自己内心的火。鱼星枫如同丢了魂一样,落魄地看着溪流远去,脑子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了舒婕的存在,回想起来的,只有手上的鲜血,五行刀的刀锋。一群飞鸟从头上飞过,鱼星枫的脸sè突然又变了,眼睛变红了起来,虽然在地上趴着,却紧握着五行刀。
溪流的上方出现了七八个人影,都是和尚,提着木棍,为首之人正是少林寺的首席大弟子童决。童决发现了鱼星枫,带头走近,站在了其不远处,后面跟随的七个和尚,都是提着木棍,瞬间围住了鱼星枫。童决一脸正气地道:“阿弥陀佛,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鱼星枫,跟我们走一趟吧!”
鱼星枫一听,又跟犯了病一样,眼睛变成了血红sè,眉头紧皱,面sè甚为吓人,而童决等人毫不退缩,都是用木棍指着鱼星枫。鱼星枫突然腾空跃起,一挥五行刀,刀锋便如同溪水一样溅了开来,众和尚都是退后很远,童决见状,脱口道:“布阵!”
童决话音刚落,八个和尚便围成了一圈,均匀地包围着鱼星枫。鱼星枫疯狂挥舞着五行刀,砍向了前面的和尚,那些和尚瞬间弹出很远,身后的和尚却又打到,鱼星枫又收刀回打,前面的又跟来,前后往返,左右又顾不得,正可谓一刀难敌终棍,被困在了zhōng yāng。如同苏夫之前所,少林寺的罗汉阵乃是天下第一阵,从未有过败绩,鱼星枫失了理智,即便拿着五行刀,也拿这八个和尚没有办法。
鱼星枫越来越怒,刀锋愈来愈狠,可这八个和尚如同弹簧一样,收缩自如,且来回移动,让鱼星枫恍惚了起来。鱼星枫一心要砍向一个和尚,还未走近,却变成了另一个和尚,鱼星枫稍一站住,后背就挨了一棍,忙收刀回防,就这样,死死地不得进退。很快,鱼星枫有些晕头转向,没有了前后左右之分,八个和尚也变成了一群和尚。童决见状,上前就是一棍,正中鱼星枫握刀之手臂,五行刀被甩开很远。又有两个和尚趁机打中了鱼星枫双腿,鱼星枫直接跪到了地上,童决正要开口怒斥,鱼星枫眼睛一闭,竟然昏迷了过去。
童决忙在鱼星枫身上了两处穴道,对众和尚道:“带他回寺!”
两个和尚正要托起鱼星枫,却见一个道人出现在了溪流之上,拿一长剑,捋着胡子,站在那里笑道:“少林寺的罗汉阵果然名不虚传,十二人为大阵,八人为中阵,四人为阵,一阵百变,一变数招,今rì有幸得见,果真是大开眼界啊!”
道人竟是鬼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童决也是听他话才发觉。童决见是一个斯文的长者,忙上前问道:“不知高人大驾,少林寺童决在此有礼了,敢问前辈是何门何派?”
鬼人随口回道:“原来是平凡大师首席弟子,失敬失敬,老道不才,今rì来此只为一事,带走鱼星枫与五行刀!”
童决一听,忙道:“鱼星枫杀我师叔,我等奉了我寺方丈之令,带他回寺,前辈要是如此,恐怕有些不妥!”
鬼人笑道:“这有什么不妥,杀了你们不就是了!”
众和尚知道来者不善,都提起了手中的木棍,专注地盯着鬼人。童决道:“阿弥陀佛,看来前辈是要动手了,想必您也知道我罗汉阵的厉害,我们无冤无仇,还请前辈三思!”
“罗汉阵确实厉害,老道却愿意领教领教!”
鬼人话音未落,跃起跳向了童决,拔剑便刺,童决忙回身闪开,不等童决发令,众和尚很快围住了鬼人。同之前一样,均匀地围着,不同的是,鬼人却不像鱼星枫那样乱砍,反而十分地冷静。鬼人的剑法奇快,瞬间便与周围八个和尚一一照面,皆是被木棍打开,虽然如此,鬼人却并未慌乱,胸有成竹般应付着周围铁桶似的阵势。突然鬼人纵身跃起,腾空四五丈,借着树枝,竟跃进了山林之中,众和尚望去皆感意外。童决一转身,脱口道:“不好,中计了!”
鱼星枫与五行刀在众人打斗之时,竟无端地没了影子,童决连忙向山林望去,鬼人也不知踪影。众和尚站在原地,都是互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