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之巅,花安yù巧遇到了一高人,且听了他的话,为了不弄出动静,很快又下了天山之巅。暗室高人所言,句句不存恶意,反而处处向着花安yù,花安yù回屋之后,久久不能入睡,实不知他是何人。一想那人最后所言,明rì便会得到知道想要知道的,倒安心了许多,反正自己本就一无所有。
第二rì一早,花安yù规矩地去向卓木止拜礼,卓木止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便许了他的请愿。花安yù又从郑昭阳那里取了些糕,独自一人又上了天山之巅,既然那暗室高人不在乎被卓木止发现,花安yù也没有留心谁会跟来。可是等花安yù到了那院中为首的屋舍,却不见了那高人的人影。
为首的屋内同样设置了木架,同侧室之内相比,此处摆满了牌位,花安yù提了一糕盒子进来,不见人影,倒是让他奇怪了。花安yù站住顿了一顿,不禁又回想起那高人昨rì的话,关门出来,走向了自己父母所在的侧室。哪知其刚一走近,隐隐约约地竟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花安yù脸sè一动,忙推门进了屋内。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就地躺了一人,正自酣睡,竟是一个老乞丐的样子。年纪与舒太、渔头相仿,样貌方正,穿着破烂,花安yù上前一看,不禁大惊,此人竟没有右手,是个独臂老人。也难怪昨rì此人发镖,且称暗器之重,想是失了右手,是个用不得长剑之人。
花安yù见他尚在酣睡当中,也不便上前打搅,将盒子放于地上,不禁又看向了父母的牌位。正在此时,却见那老者打了一个喷嚏,让花安yù心头一怔,重又看向了他。只见那老者尚在闭着眼睛,鼻子却四处闻了起来,嗅到了花安yù提来的盒子,一下子也睁开了眼睛。二话不便掀了开来,拿起就吃,活像一个几天没有吃饭的叫花子。
花安yù见他这般,也不便打扰,且等他吃罢再言,那老者大口吃着,看花安yù呆呆地样子,却显得有些尴尬了。只见他随手抛给了花安yù一块,花安yù也接到了手里,不等花安yù话,那老者便率先道:“要是有酒有肉就最好了,昨rì也忘了安置于你!”
花安yù一听他话,确定此人便是昨rì那高人,忙拱手回道:“安yù见过前辈,如若前辈需要,我即刻下去为前辈取来!”
花安yù虽客套地着,那老者却一都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依旧坐于地上,听花安yù一言,边吃着边回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今rì就不必了,不过今rì是今rì,明rì还需取来!”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照办!”花安yù即刻回道。
那老者继续吃了起来,花安yù手中取了一块,却出了礼数,不曾张口,只是呆呆地站在一侧看着。却听那老者淡淡道:“坐下吧,问你想你知道的!”
此处无座,老者竟让花安yù坐下,花安yù见得,便盘膝坐于了地上。花安yù有许多事情要问,可是到可以问的时候,却不知从何问起,一时竟愣住了。那老者见他这样,却先行道:“本来我退出了江湖几十载,不想再过问世事,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我闲着,我也只能出来看看!”
“前辈的是什么人?”
“找事的是什么狗屁浩劫令,找我的是舒太那两个老家伙!”
老者言语轻狂地出了浩劫令与舒太、渔头二人,前者是愤怒,后者却更像是老朋友。花安yù忙又问道:“按时间推算,太公正自闭关,他们为何将前辈请了出来?”
“舒太公现在留了半条命,渔老头又要帮其护法,当然要闭关,他们请我出山,是让我替他们做他们想做而不能的事!”
“怎么,太公受伤了?”花安yù急切地问道。
“不会吧,伤的那么重你都未看出?”
花安yù顿时恍然大悟,不禁道:“怪不得太公让我们去大义门,还让我们停留两个月才能回去!”
“你们?对了,还有一个女娃子,这也是太公对我的,她去了哪里?”
老者是在问田铮铮的下落,花安yù忙回道:“师妹去了莫天苑!”
老者听后也没有继续相问,转而道:“舒太公是被一个遮面老人打伤的,据他所知,他猜到了此人是谁,只是不敢确定。舒太公的人是一个已死之人,此人有一个师弟尚在人世,所以让他的师弟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老者所言,的真是诸葛苍隆,而据他所讲,花安yù不禁大惊,忙脱口问道:“前辈可姓常?”
老者直接笑道:“你呢?”
花安yù一听便又转而跪向了老者,拱手便道:“晚辈花安yù,拜见太师叔!”
老者姓常名方客,是诸葛苍隆的师弟,也正是花安yù的太师叔。突见花安yù跪下,常方客忙伸手将其扶了起来,停了口中之食,正sè地对其道:“孩子,快快请起,听太公他们所讲,这几年当真是苦了你!”
花安yù看着常方客,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竟又不出话来。常方客所言不错,花安yù是悲苦的,不只是这几年,而是与生俱来便有了这一种苦难。除了舒太与渔头,以及田铮铮之外,花安yù再次见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人,而此人又与旁人不同。其中另有一份固有的亲情,花安yù何尝不为此激动。
……
林和自受伤之后,一直没有回去大义门,少林寺等派虽未追查林和的去处,却并不代表他们放下了此事。他们派了一路人留在了附近的叶孤镇,或许也因为此事,林和迟迟未回大义门。要林和的伤势,自是好的无几,林和也只是做场戏罢了。被旁人眼里致命的毒镖打中,多数人都认为其命不久矣,然而对他而言,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上次各路江湖人士的声讨,林和确实也怕了,怎么会出了一个父亲辈的叛徒,让他不惜往rì的情份,灭了口。然而林和又是聪明的,这一份聪明甚至压过了莫天苑的王宇志,他信口雌黄了一番,还借机把矛头推给了诸葛苍隆,如今是一举两得,还认了自家的兄弟。毒人的事确实存在,关键的关键在于,他让那些江湖人士入室查找,还将此事给隐藏了。
林和做事可以不择手段,可他也有着优柔寡断的一面。一心只为了子承父业,周全父亲的遗愿,可在另一面,心里也藏下两个人,一个是莫天苑尤羽,一个便是这个亲弟弟。鱼星枫并未真心相认,只是少林寺平凡派出的一个线人,可是兄弟之实,并非子虚乌有。通过他与林和的几rì相处,他渐渐感受到这个哥哥对他是真心的,又因为先前林代传功之故,着实有了几分真情。
在大义门附近,林和的生意场所不少,稳了伤情之后,他们也离开了瀑布后的石洞,来到了一处宅院。近似于普通人家的宅院,又坐落于市集之旁,林和自是考虑到的,少有外人发现。这一rì晌午,林和独自坐于院中树下,正在吞吐调息,却见从院外来了一人。此人直接推门而入,不是旁人,是其属下吴温礼。
吴温礼进院之后,又心地将门带上,见林和独自坐于院中,不禁走上了前去。林和见吴温礼过来,也有意收了一下气息,面sè缓和了下来。只见吴温礼来到了林和一旁,直接淡淡地对其道:“据底下的人探察,王宇志又出现在了附近!”
林和面不改sè,也是淡淡地回道:“看来他犹豫了,不然不会到现在才来,他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是真不明白!”
“宋门主已经回来,莫天苑四人回去了莫天苑!”
吴温礼口称宋门主,的是宋史济,宋史济奉林和之命暗中保护尤羽,尤羽四人回了莫天苑,便带人回了大义门。林和不禁淡淡回道:“莫天苑现在由郝英正的人在保护,我也就放心了,诸葛苍隆现在有什么动静?”
“河北无形派遭劫,除此之外,查不到他们任何线索!”
林和一听便皱了一下眉头,顿了一顿,随之道:“无形派的事并非他们所为,福音师太敬酒不吃吃罚酒,是我亲自动的手。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引不出诸葛苍隆,看来我应该借助王宇志了!”
“我们该怎么做?”
吴温礼听无形派的劫难是林和所为,竟不为所动,看来也知道林和又这个能力,一听林和之言,随即便躬身请教如何做。林和却又犹豫了起来,王宇志的聪明不是传出来的,稍微失误便有可能事倍功半,他在思考如何利用王宇志。林和想了一时,却又转而问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
“鱼星,不,是二少爷,二少爷与舒婕姑娘一早便上了姻缘岛,我吩咐了十余人跟随,想来也可以周全,还无回来的迹象!”
林和的二人是鱼星枫与舒婕,听吴温礼回禀,也知道了大概,不禁道:“江湖险恶,我让他们留在岛上几rì,倘若他们中途回来,吴师父还要用心招待!”
“是!”
“我想见一见王宇志!”
林和又突然道,让吴温礼一怔,显然这是吴温礼意想不到的。吴温礼一脸疑惑地问道:“此人一向擅长察言观sè,本就不简单,如今又得了奇人尊者的奇人雨剑,门主还需三思!”
林和又突然淡然一笑,跟着道:“为了某个人,我们迟早会有接触,再者而言,他的那些伎俩,还不足以成大事!”
林和一腔自信,吴温礼却是半信半疑,毕竟王宇志给他的印象,不似是闹着玩的。吴温礼身为属下,一向言听计从,听林和辩解,只能恭敬地回道:“何时何地?我即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