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爷爷……”
随着蒙面老者跌落不远处的树丛,谨逸皓发出一声惊呼之后,猛地朝老者跌落的方向扑了过去。
“皇爷爷?……”
谨逸皓那一声惊呼,令得刚刚站稳的宇打了一个趔趄,而被谨逸皓不顾一切甩开的容乐启则震惊得久久无法将嘴巴合拢。
“大哥,逸皓大哥喊那老头做什么?”
愣了好一阵子,宇才跃到容乐启的身边,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听错了。
容乐启依然张着嘴巴木然的望着谨逸皓扑过去的地方,根本没有听到宇的问话。
“哥哥,你没听错,那个老头就是阙罗皇朝当今的太上皇,即是阙罗皇帝的老爹,太子殿下的爷爷。”
见容乐启没有反应,宇将头转向了不,不朝宇扔了“你死定了”的眼神之后,紧接着扔出这句话。
“你……没骗我?”宇再次确定。
“他们过来了,你自己直接去问他们不就知道了?”不望了一眼远处,又朝宇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宇气结,有些想不通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逸皓大哥……这是……”
宇已经没空去跟不计较了,因为谨逸皓已经扶着那名老者从树丛出来了,宇只得硬着头皮迎了过去。
“傲宇兄弟,这……这是我的皇爷爷,阙罗皇朝的太上皇……”
虽然宇伤了他的爷爷,但却不能完全怪宇,毕竟这是他爷爷自找的,但是自己的爷爷输在了自己兄弟的手上,谨逸皓的脸sè也不无尴尬。
“老……皇……那个……草民齐傲宇参见太上皇!”
宇先是想喊老人家,然后又想跟随谨逸皓喊皇爷爷,最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却是“唰”单膝跪了下去。
“好好好!起来吧!像,真像啊,无论相貌脾气,跟你父亲当年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能屈能伸好男儿,咳咳……。”太上皇连好了几句,突然轻咳了几下。
“草民不知道是您是太上皇,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太上皇恕罪!”虽然自己胜了太上皇,但若果不是靠秘技的话,却最多打个平手或者输给太上皇,以太上皇的实力,再加上太上皇与爷爷的交情,宇倒是对他由衷地尊敬起来。
“子,别一口一个太上皇了,既然你与逸皓结了兄弟,便与他一般,喊我一声爷爷吧。”毕竟是至交的孙儿,再加上宇这份实力能够引起他的足够重视,所以太上皇倒是显得相当和蔼。
“草民不敢!”被谨逸皓扶起之后,宇却依然表现得毕恭毕敬。
“打都敢打了,就不敢喊一声爷爷?”太上皇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草民知罪!”
宇急忙重新跪了下去,开什么玩笑,自己的确是能打败他,但问题他背后是皇室,自己背后是两个家族,若自己孑然一身,倒可以不用顾忌什么皇室,什么权势,但自己却是拖家带口之人,若是一个不敬,两个家族便有可能随时灰飞烟灭。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先不我与仲弟情同手足,单凭你那一枚延寿丹再加上救了阙罗太子一命,就足够皇室免除你所有礼节和大部份过错了,不过是陪孤皇切磋了一番修为而已,又何罪之有?来,起来!”完太上皇竟亲自伸手过来扶宇。
将宇扶起之后,太上皇竟还顺手替宇拍了拍袍摆上的尘土,幸好这里距离容家庄的庄门尚有一些距离,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并无外人,否则若是rì后知道这名老者的身份之时,不知道将会是如何惊讶。
“太……皇……”宇一时实在不确定自己该如何称呼这名在这片天空之下拥上无上权威的老者。
“怎么?难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容家庄憩憩?老夫被你这一顿揍,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哦。”太上皇边边摆手示意谨逸皓帮他揉捏肩背。
“恭迎太上皇驾临容家庄!”宇突然醒起,这太上皇刚刚被自己揍了一顿,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他,所以急忙恭敬地弓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请太上皇入庄。
“难道你打算敲锣打鼓恭喜当朝太上皇到容家庄作客?那看来孤皇却是要与容家庄无缘了,可惜了汝州这一番好风光啊,孤皇竟要因无处可居而错过了,逸皓,随孤皇回宫吧,看来这容家不欢迎孤皇啊。”太上皇叹息了一番之后,竟作势拉谨逸皓离去。
不过作这番动作之时,太上皇的眼中竟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与其身份其为不符的狡黠。
“太上皇恕罪!”
宇心中一惊,人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这太上皇虽然已经不务朝政,但其声威仍在,他的谕旨甚比皇帝高一层,看来自己这是彻底惹怒这位真正的天下之主了。
这个时候宇满脑都是如何求得太上皇的谅解,以免牵连齐、容两家,哪里有空顾及太上皇那异样的眼神。
“我你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太上皇实在装不下去了,这家伙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还以为他会与众不同一些,却想不到却也与那些普通人无异,一听闻自己的身份,便不能保持镇定。
“太上皇,草民……”
虽然弓着身看不到太上皇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大变,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你拥有天纵之姿,会与那些凡人有所不同,却想不到也是这般迂腐,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这语气……哪里还有半皇者之风?简直……简直……简直就与普通老头无异。
“想当年,我与你祖父想识之时,我们之间年龄相距甚大,身份悬殊,但是在他也没有像你这般没有出息,当我提出结义之时,他想都没想就拜了我这个大哥,之后我们二人常常携手冒险,可从来没有什么规矩之,我是兄,他是弟,即使在皇宫之内,无他人在场之时,他亦是称我一声大哥,你看看你?哪里有他半分风度?”这太上皇是越越气愤。
“呃……那个……太……”自从知道这太上皇的身份之后,宇根本就未曾过一句完整的话。
“子,要么就乖乖叫一声爷爷,要么就直接喊声老头,再太来太去,以后皇室决不会再给齐家以及容家提供任何支持。”
这太上皇真是气急了,不远万里巴巴赶来,就是想见一见这被皇孙赞得上天的老友的孙儿,结果却是一块迂腐的木头,哪有老友当年半分洒脱。
“呃……那个……齐傲宇给……爷爷请安!”宇心翼翼地朝太上皇行了一礼。
宇身边老者甚多,近的有容万里、齐德、井东城,远的有齐家先祖,还有齐家以及容家那大大的长老以及长辈,但这些人从未让宇产生过半畏惧之意。
与他最亲近的几名老者,如容万里、齐德、井东城,他们都是七八十岁高龄的长辈,而他的先祖更是不知道多少千岁的老妖怪,但是这几人根本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半的压力。
虽先祖的身份也很高,但那毕竟是他的祖宗,而且他身上还流淌着先祖的血脉,所以宇很自然地有了那种亲近之感,再加上那半个月的相处,他留在宇心底的印象就如亲爷爷一般,并没有隔了数十代的感觉。
容万里、齐德,一个自百般呵护他长大,一个怀中不知道被他撒过多少童子尿,所以宇对他们根本就升不起一丝害怕之意,有的,只是浓浓的亲情和敬意。
井东城,虽然是成年之后遇上的,但是他那时的状况,实在是要多惨有多惨,而那时的宇却是一个站在巅峰的大能,再加上井东城的脾气,认真之时虽然表现得很严肃,但是耍赶宝来,完全与三岁孩无异,所以宇对他,除了后辈对长辈应有的尊重之外,更多的是兄弟朋友之谊。
至于其他长辈,宇不上太多感情,但绝对没有敬畏,那是肯定的。
但这个太上皇,宇对他到底有多少敬,连宇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很确定,自己对他有一丝畏惧。
无他,毕竟他统治着自己亲人生活的这片天下,他有那么权利,也有那个能力一怒之下让宇所在意的东西顷刻消失,他的身份,他的实力,他的权势,让宇不自觉地产生了仰视,诸多顾忌之下,更让他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身份压到了最低,甚至连太上皇打不过他这个事实给揭盖了下去。
所以虽然他嘴上接受了太上皇的命令,称太上皇为爷爷,但是他的心底依然不敢冒出将其当成爷爷的想法。
“子,很不情愿?唉!我也不逼你了,怎么你可以那么随便就与逸皓称兄道弟,却不敢喊我一声爷爷呢,你可知道,皇室其实就是一个大牢笼,不止绑架了你的身份,更绑架了你的心,表面风光,实则寂寞非常,若是可以,我真的宁愿选择与仲弟一样,出生在普通的世家里面。”太上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他身边的谨逸皓听完太上皇这一段话,也随之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显然,他对自己爷爷之言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