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呢？来自几几年。”方冬毫不意外这个什么上古文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用力踹开下个公寓的门，想再找一个终端。
“我不用你们的公元纪年法，因为我出现在你们地球生命发生之前。”
“哇哦。”方冬心不在焉地赞叹了一声，在地上堆成一团的垃圾里翻找。“居然找不到了。”
“不用找了，下次充满能量带你走。”
城市没有人以后，连发电厂都不工作了，能源石这种类型的高储能矿石，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没办法充电就走不了吗？我看智械他们都是随时随地就能空间穿梭哎。”方冬爬不动了，她找了三十多层，搜集了一些个吃的还有一套干净被子，连新衣服新鞋子都找到了。
“我知道智械，那群孩子学知识的同时还能进行再发明再创造，这样是对的，比那群神棍要好。”
方冬听完叹了一口气。“那你说p。”智械还比这什么上古文明发展程度高一些，那还是打不过智械了。
“不过他们学的知识要少一些，特别是那个把智械教坏的人，诺亚方舟，他学了一些皮毛，就企图来颠覆宇宙的规则。”
“你少说点话，浪费能量，到时候几天充不满能量，我饿死在这里了，你也走不掉。”方冬心想，等找到长了就让他给自己换一个手臂，带这个有意识的右手总归有些个奇怪，管他是什么上古神奇文明。
“其实，我想建议你不要连接上网络，暂时别离开，你的命运在时空轴里影响太大了，你的生或死，都能影响宇宙未来的走向。”
和她唠这个，她可就不困了。“你们有病吧，宇宙这么大，不止亿万的生命，或许在还没探测的地方，还有更甚亿万的生命，怎么我一个不能以微尘计量的人类，还就掌控了宇宙的命运了，再说了，人宇宙要你拯救了吗，人宇宙想要生命吗，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唔，这当然是一个哲学问题，我有自己的观念，你有你的，不过我也不想说服你，我只是在向你陈述一件事情，我不仅掌握了空间的秘密，还窥探过时间。”它说的话太过真实和诚恳，让方冬心里慌了起来，背负谁的命运都是沉重的，她从开始的小人物，逐渐有不同的生命和不同的人来告诉她，她的存在会影响人类和其它种族的存亡。
刚开始，她觉得排面大，有些膨胀，感觉自己是命运之子，但其实呢，并没有那么轻松，比她想的要难，她开始厌倦，逃避，还有忘记，已知比未知更可怕。
未知代表无限的可能，无限的可能代表希望，它是积极的，而已知的指向永远是消亡，只是距离消亡时间的长短而已，它就算不是消极的，但是一片死水，毫无动静。
一次又一次，有人又来提醒她的使命了，还好这次没有用到那个智障的名称“献祭者”，让方冬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承认自己应该被冠以这个名称，简直是侮辱。
可能长时间没听到方冬回答它。“千千万种选择，唯有你死掉，才能让人类存活下来，你的死亡会改变很多事情，而为什么改变，很复杂，我只是窥探了时间，却没有能力分析和理解它。”
“虫子强大成这样，也和你有关吧。”方冬找了一张沙发坐了下来，她很累了。
“在兹凯拉人消亡之后，经过许多年，大概上千年，你们人类找到了这里，和已经发展起来的硅基生命打了一架。”
那场在人类心中，几乎差点灭族的战役，在它口中只是轻描淡写的打了一架。
“你们给那些硅基生命取名字叫虫族。在那段时间里，人类发现了兹凯拉文明，并拿到了当时已经碎掉的一部分我，你们匆匆离去，研究出了智械还有快速空间穿梭技术，那是最大的一块碎片，后来被兹诺亚方舟拿走了，就在你们消灭掉大多数智械时。”
“继续说。”方冬半闭着眼，脚翘在面前的茶几上，将茶几上放着的零碎物品扫到地上。
“然后诺亚方舟附着在一架舰船上，带着存活的智械逃向更深的虫域，作为交换，他将一小部分的我割让给了虫子。又过了五百年左右，有个人类发现了遗落在矿石堆中的我。再过了几年，她又交出了一部分的我，留下了少的那片。就是现在在你手臂里和你讲话的我。”
“而每一块分裂出去的，都已经发展了不同的意识，所以我变成了四个不同的我。”它讲完了关于自己的历史，方冬感觉整体来说是合乎逻辑和历史轨迹的。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卡兰特穿越了，分别从一千多年和五百年前来到了现在，也是你们的干的吗？”方冬用你们，而不是你，是因为她不认为意识不同的个体还能称作同一个。
“你说那个小伙子啊，他是我救起来的，而你，虽然好像是因为我而来的，但不是我主动让你来的。”
方冬愣了一下。“你说救起来，他当时快死了吗？”
“当然，立刻马上就要坠毁在兹凯拉星的大气层里，我救了他，把他送进了时空乱流当中，当然，他出现在了枯阀星，当时那位找到我的人类正在用她采集到的矿石做交易，我在那里将他放出。而后来那个人类，又回到了比特考斯星，那时候你来了，而你为什么被放入时空乱流通道里，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另外一个领悟了时空的意志。”
它说的太复杂了，方冬花了很长时间去思考，自己是在去南极的路上出现了事故，是的，连自己濒死的状态都没有体验过，她就穿越到了一千多年以后的比特考斯星。
卡兰特的生日比她早几个月，如果他的生日也是由他被领养的时间所定，那么时间是对的上的。
“算了，不讨论这些了，我得离开这里，就算你通知我不得不在某个时间死掉，我现在也是不想死的，或许真到了那时候，我会大公无私一些，但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去，我的队友还有朋友，可不能没有我。”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与其考虑那么多，不如早点回去。
“可是如果你回去，虫子还是会不停来犯，它只有将你关住才能心安，所以我是建议你最好别回到联盟了。”
方冬积极的心态，被兹凯拉之心的话语给吓唬住了。
说实话，虫子对她这穷追不舍的劲，倒真有可能害到一些无辜的人，可不回去，让她处于被动的，接受命运的状态，她真的不甘心。
“不管回不回联盟，让我坐在这儿等死总是不行的，我得先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或许是不想再劝说方冬，也或许是被她这种说法打动，兹凯拉之心同意了。
在商厦的一处停机坪中，方冬终于找到一架能用的飞行器，不过没有军用的飞行器，就必须要打开通道才能逃脱星球引力。
“纽特星，居然是柳不懂的老家，我看看，飞行器上有地图，唔，离星通道在这里。”方冬本来不会自言自语的，而兹凯拉之心呆在她的手臂里，这让她不说话就觉得有些尴尬。
“通道好像关了，怎么用来着，启动的地方在哪里。”方冬仍旧自言自语，不过兹凯拉之心听不出语气，以为是在问它。
“在六点钟方向的铁塔里。”
方冬驾驶着飞行器赶过去，能源是充足的，可能在停机坪关停之前就充满了。
“你是怎么做到既能听见也能看见的。”
“机械臂和脑部控制神经相连，我获取了一些你的视神经和听觉神经传回的信号。”
方冬听完更加笃定要把手臂给换掉的信念了，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带着一个能见她之所见，听她所听的意识。
离开纽特星的时候，方冬好像听到了巨大的咕噜声。
“去哪里呢？”方冬朝着南方防线方向驶去，她潜意识里还是想回联盟。
纽特星距离南方防线不远，可路上会遇到虫子，她不想又被虫子抓走，打算从西方星域绕过去。
西方星域离北方星域近，防线站点分布少，虫子不太会去。
飞行器上有信号，只要调整一下，她肯定能连上联盟的网络，刚从中央星域撤出，不可能这么快就屏蔽了这边的信号。
不过她暂时不敢，在一定程度上，她被吓唬住了，如果知道她还的具体地点，她就得赶回去了。
“我能和一个智械朋友商量一下吗？”方冬说的问句，而手头已经开始着手联系亚马逊了，亚马逊早就给过她联络的方法。
刚连上，亚马逊的声音就回荡在了飞行器当中，网络之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居然还是没死，吓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虫子怎么敢直接让你死。还好它们迷信，我看看你在哪？去西方星域的路上？你不回去吗？需要我给你联系联盟军吗？他们现在也不相信你死了。”
“额，亚马逊，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手臂里吸收的那个兹凯拉之心，它活了，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