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的主脑恢复到有意识的状态时,方冬正在催促长联系卡兰特。
“你们知道那些生化人吗?”恒坐了起来,这是他问的第一个问题。
长和方冬都很诧异,毕竟尼罗宣称是恒帮助了那些生化人,才导致了今天智械的局面。
“知道,理论上来讲,我算是和他们合作过。”长在去救恒之前,先是去帮助了卡兰特完成一系列过渡。
“其实我不知道,我甚至连有和我容貌相似的生化人这一点都不知道。”他目光呆滞,方冬第一次看到一个智械出现这样的神情。
“所以尼罗都没问你,直接把你禁锢起来了吗?”长问到。
舰船航行在碎石带中,那些碎石片隔得很开,并且几乎不运动。
“是诺亚方舟干的,那天我正在更新数据。”他摸了摸脸上的刀疤。
长坐在观景台的长条台阶上,手肘撑着膝盖。“诺亚方舟只是想找个理由把你禁锢起来?毕竟智械之间并不是靠外貌相认,就算生化人冒充你,它也不会认不出谁是智械,可他为什么这样做?”
“有可能是因为我好几次没有采取它的建议。”他将建议咬得很重。“它想让智械在人类像南方星域撤退之时,掺和一把。”
很显然,恒没有这样做,如果在大撤退期间智械也乘机捣乱,可能现在联盟人民就不会那么容易撤退到防线内了。
“尼罗怎么说?他没反驳吗?”
“他默许了我的拒绝,然后我就被监禁起来了,至于诺亚方舟是怎么让尼罗相信我帮助那群出逃的生化人,我也不清楚。”恒看了方冬一眼,她正背对着荒凉的碎石带,靠着观景窗,低着头想问题,一号停在她脚边。“为什么这个人类在你的舰船上。”
“如果不是她,估计今天很难救你出来。”长看了一眼时间。“不对,是昨天。”
“亚马逊呢?”
“我在这里。。。”毫无朝气的声音从方冬的胸口传出来,她赶紧把终端拿出来,摊在手上。
然后大家又接力给他解释了一遍,尼罗去偷兹凯拉之心的骚操作以及和兹凯拉之心相关的一些事。
反正方冬现在是觉得恒作为智械的领袖,是真的还不如她知道的多。
“冬冬,我们暂时不会回南方星域,北方星域那边还需要我过去一趟。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
“你要去找卡兰特吗?那我和你一起吧,反正我回去也只能帮倒忙。”方冬叹气,等过一会儿还要和这个兹凯拉之心探讨关于自己怎么赴死的问题呢。“不过你们带着恒,真的没问题吗?诺亚方舟不会找上门来吗?”
亚马逊又发言了。“你以为长的制造手艺是开玩笑的吗,这种程度的舰船隐形,别说诺亚方舟了,就是我也找不到。”
*
方冬很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但她答应过兹凯拉之心。
“你先告诉我呗,大概什么时候需要我去那啥。”她不想讲死这个字,她半点儿也不想死。
一号惊呼了一声,接着就是兹凯拉之心的声音。“我对时间的长短很模糊,不过并不远了。”
长也在旁听,亚马逊去帮恒修复他的主脑了。
“世界线的收束点在于那场战役,你主动的赴死,会使偏移的世界线回到正轨,也只有这样,人类还能继续存活,虫族也将受到制约。”
“世界线收束的意思是无论中间出现了多少分岔,关键事件总是要发生。抱歉,我插一句嘴,兹凯拉之心先生,如果您说她的死亡是世界线的收束点,既然这样,你大可不必盯住她,怕她出现意外,她最后总会”长的语调很急也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