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团里写的是西夏一品堂来攻的消息,如原著中一般,徐长老抢到手中,仅是紧紧握住,并未观看。紧接着,便将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默然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杏林中气氛变得十分安静,乔峰想要问徐长老究竟有什么大事,可又知对方怕不会轻易开口,没必要自讨没趣。可就这么都沉默着,也不像话。他想了想,转而又看向张玄清:“张道长,你方才说给我们讲个故事,现在还要不要说?”
之前张玄清说讲个故事,还说什么与全冠清今日所谋划的事有关,不仅仅是乔峰好奇,在场所坐的众多丐帮弟子也好奇的紧。闻听乔峰的话,他们亦转头看向张玄清。却见张玄清睁开眼,摇摇头,转而看向树林外:“不用贫道说了,讲故事的已经来了。”
只听马蹄声响,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众人只道其中一人必是马大元的寡妻,那知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谭公谭婆。
两人进得林中,刚刚翻身下马,与乔峰等人见礼,只听林外又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那毛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翻身下地,突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却是赵钱孙紧随而至。
赵钱孙和谭婆是同门师兄妹,赵钱孙更是喜欢了谭婆一辈子。故方一到场,顾不得与乔峰打招呼,他便和谭婆你一言我一语,如若无人的聊了起来。谭公在旁边看得冷哼连连,醋意大发,只不过他爱谭婆爱到了极致,爱到深处转为怕,也就是俗称的怕老婆。虽然心中吃味的紧,可仍然不敢表露。
几乎在赵钱孙下驴与谭婆叙话的同时,林北又是马蹄声响。不一会儿时间,数匹马奔入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后面是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正是泰山五雄和他们父亲单正。
乔峰见转眼之间来了如此多武林名宿,每一个都是身份极高的前辈。尤其单正,绰号“铁面判官”,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心知这些人都是徐长老请来,说不得便是来对付自己的,不然怎会来的这么齐?
就见单正翻身下马,与众人打了招呼,立即朗声大喊:“请马夫人出来叙话!”话音方落,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
那少妇一身素缟,容面娇俏,下了轿,便低头向乔峰盈盈一拜,说:“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正是马大元的妻子,康敏。
张玄清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还差个智光大师,嘿然一声笑,站起身来,正要开口,不料脑海陡然一阵晕眩,双腿发软,几乎欲要摔倒。
他心中大惊,怎么回事?这感觉与他之前在琅嬛玉洞时看秘籍看的太多,精神消耗过度一模一样。只是眼下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损耗精神?
而且游仙镜竟然也没响!
就在这时,忽然一双柔荑从身后伸来,紧接着,是陈蕾娇柔的声音:“张大哥,你没事吧?”
她在张玄清起身的时候,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在张玄清头脑一昏几欲摔倒时,立即伸出双手,将张玄清扶住。
感受到身后柔软的身躯,张玄清精神一震,立时昏沉感如烟云般退散。他轻咳一声,抽出胳膊:“我没事,多谢了。”
陈蕾微微一笑,顺势放开,俏生生站在他身边。
此时康敏已经在单正的询问下,讲起了马大元身死之后她在马大元的遗物中发现了记载乔峰身世的那封信的事:
“……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杏林中无数英豪,心中均感难过。
只听她续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这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乔峰从今晚的种种情事之中,早察觉到有一个重大之极的图谋在对付自己,虽则全冠清和四长老的叛帮逆举已然敉平,但显然此事并未了结,此时听马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松,神色泰然,心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乔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乔某何惧?”
只听康敏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接下来自是徐长老开始讲述那信的来历。信是少林方丈玄慈写的,收信人是丐帮前帮主汪剑通。信中记载的内容,自然就是乔峰的身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