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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医学的发展就是从人体试验开始的?”张玄清看完孙思邈的二十四个第一,再想到自己就差点成为对方的小白鼠,不由得浑身恶寒。
赶紧将孙思邈的资料关掉,再次打开网页,则搜索起了唐史。什么《新唐书》、《旧唐书》、《资治通鉴》。虽然他不知道昨天的经历是真是假,但即便是梦,那么真实的梦,也值得他好好了解一下唐朝。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中午吃了顿饭,下午继续看唐史,或查一查其他的东西。直到了晚上,张玄清才关掉电脑,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躺在房间中唯一的那张大床上。
房间中漆黑无比,张玄清双眼轻轻闭合,呼吸舒缓,想要进入睡眠。
可白天查看的资料却一篇一篇在他脑海中滚动,清晰的网络页面,犹如就在眼前,又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对,就是印在了脑海里!
张玄清心头一震,陡然坐起身,双眼瞪大,他刚刚的感觉绝对不会错。按说他即便记忆力不错,也不可能把只看过一遍的资料记得那么清楚,如今这是……过目不忘?
卧槽!
特异功能啊!
不由得,张玄清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时来运转了么,自己也有特异功能了?
仔细回想起今天一天所见的内容,从查看的资料,到回家路上的行人,甚至乃至犹如梦中遇见的孙思邈等人,乃至那个世界的路人,一个个都历历在目,只需一想,便能想到他们的样貌。
这种情况在大唐那晚他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时他心思不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现在也无法确定那感觉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特异功能都有了,那穿越是不是也是真的?自己还能再次穿越吗?
张玄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激动:虽然在大唐的时候他想回来,但如果能来能回,谁会去拒绝一个新的世界?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再怎么激动也是白搭:如果穿越是真实的,那肯定也是基于隐仙派的那个游仙镜,可他现在连游仙镜是自己飞了还是被人捡走了都不知道。
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张玄清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睡觉吧。”再次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可却发现,无论如何他都睡不着了。
不是那种单纯的失眠,即便他再怎么清空心思,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他的大脑都十分清醒、十分精神。
甚至连因看了一天电脑而发涩的双眼,在他闭上双眼躺着的一会儿工夫后,就感觉眼皮子底下蒙上一股清凉,不一会儿时间,连那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分睡意,张玄清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的特异功能一定有副作用!
或许因为过目不忘的能力,他的精神力加强,才使得它越来越精神。
可是……
凭什么啊!
别人家特异功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管是过目不忘还是什么念力控物,都是该吃了吃该睡了睡,怎么到他这就产生副作用了。
尼玛!
别人家的、别人家的、特么这特异功能也和别人家的小孩别人家的老师一样?自己家就不能出点好东西?
……
时光流逝,又是一夜,当东方天空升起鱼肚白,张玄清才来了睡意,悠悠睡去。
恍恍惚惚,冥冥杳杳。
一片漆黑的世界,张玄清感觉自己一会儿如独坐云端,一会儿又御风而行,心神始终飘飘摇摇,似是梦中,又似在梦外。
半梦半醒间,忽然雷鼓声传来,咚咚咚,就仿佛惊乱了天地,劈开了混沌,让他心神一惊,顿时从云端坠落。
一阵天旋地转,他陡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一个古朴的小屋,自己正躺在床榻上。阳光从窗外射入,并不强烈,却照明了整个房间。房间中一方床榻、一方书案,简单,别致。案上摆纸、墨、笔、砚,上面隐隐还有字迹。案前一只蒲团,阳光正好打在上边。
房门被人从门外敲响,砰砰砰,不轻,不重,力道控制的十分好,既能提醒人有人前来,又不显得急促。
这是……大唐?
张玄清双眼瞪大,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是昨天孙思邈与他交谈所用,刚刚梦中响起的惊雷,难道就是敲门声?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应该是跟他穿越有关,可他却来不及将其抓住。
胡乱答应一声,也不管外面的人听不听得懂,他赶紧起身穿衣。昨晚褪下的道袍果然摆在床头,且身上只有一个裤头,要知在现代时空他为了彻底放松自己可是裸睡的。
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现在有两具身体,一个在现代,一个在古代。
穿好衣服后,张玄清也顾不得思考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反而看着床头假发为难。
他这假发可是演电视用的那种,不仅需要粘,还需要在脸上化妆,掩盖痕迹。
其实平常时候他也不穿古装,只有在新换一个城市的时候,才会先穿古装糊弄人。
而且现在古代时间已经立夏,天气越来越炎热,带着个头套也太不舒服了。
要不……不带了?
可怎么跟孙思邈他们解释呢?
看了一眼已经不再发出响动的房门,张玄清没有多犹豫,毕竟他现在是寄人篱下,不好让人等太久。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一个主意,从怀中掏出自家的保命匕首,拿起假发,将其齐根割断。
要说干他们这一行的,遇到那下手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还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只要出门算命,身上必须得带个利器。不为伤人,只为吓唬人,给自己增加点跑路机会。至于那柄宝剑?现代社会管制刀具那么严,他疯了满大街背着跑,那只是个样子货!
把假发发丝割断后,张玄清先是掀开褥子,把手中发丝一扬,随意洒床榻上,然后再把“头皮”藏在怀中。接着整了整衣服,才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是昨天跟着孙思邈去郑府的少年道士,名叫刘神威,也是孙思邈唯一一个弟子。
见得房门打开,刘神威立即举起手中准备好的纸张,只见上面写道:“真人安好,晚辈奉师父之命,请真人移步用餐。”没办法,语言不通,也只能这样了。
然而待他看到张玄清头上乌黑浓亮的短发,瞬间瞪大了双眼,脱口叫了一句什么,然后手舞足蹈的一通比划。
张玄清平淡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激动,然后又招招手,让其跟上,转身再回到屋中。
进了屋,刘神威看到被张玄清特意扬在床上的白发,神情更加呆滞。
张玄清则来到书案前,写好刚编好的理由:“一梦浮生,断发南僧;仙佛逆转,阴阳使成;东颠西倒,酒盏青灯;蜉蝣千载,不问死生。”然后示意刘神威过来观看。
刘神威不看还好,看完之后脸上只有两个大写的懵逼。
其实别说是他,连张玄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玩意。他这纯属是装高人装习惯了,既然自己解释不了,那就留下一段玄玄乎乎的话,让别人自己瞎琢磨去吧。
故当刘神威带着张玄清找到孙思邈,指着张玄清脑海上乌黑油亮的短发,噼里啪啦说了半天,还把张玄清写的字拿给孙思邈看后。面对孙思邈疑问的表情,张玄清只是摇头微笑。
直到孙思邈忍不住心中疑惑,将心中疑问写出来:“道兄你这是……”张玄清依旧摇头微笑以对,不过却捻起笔回了句:“尽在诗中,日后便知。”
孙思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那八句短诗,捻着胡子心中一通咂摸:“一梦浮生,断发南僧……道兄莫不是弃道为僧了?不对,不对,后面这句‘仙佛逆转,阴阳使成’,难道是指先道后佛,再由佛入道?东颠西倒,酒盏青灯……酒在此当是指道,青灯自古都是佛家之语,东颠西倒,颠颠倒倒,莫不真的是仙佛颠倒?蜉蝣千载,不问死生……那蜉蝣生命极短,怎么又可能活到千载?”
任孙思邈再怎么想怕也想不到,这只是张玄清胡乱写的,还以为其中有什么玄机,也真是难为他了。
张玄清只在一旁偷笑,吃过早饭后,提起桌边专门为他准备的笔,写了个字条,递给孙思邈:“不知道兄能否教贫道说话?”
孙思邈捻了捻胡子,写道:“道兄所请,自不敢辞。却不知该从何教起?”他毕竟不是专业老师,就算是专业老师,也没有碰到过张玄清这种情况的。
张玄清胸有成竹的一笑,提笔写道:“道兄不必为难,贫道虽不敢自夸聪慧,但也能过目不忘。况贫道本就识字,道兄只需拿一部典集,带贫道朗诵几遍,想来当能见成效。”
装逼,赤裸裸的装逼,都说自己过目不忘了,还说什么不敢自夸聪慧,那怎么才算是自夸?
啊?
孙思邈却没有多想,眼前一亮,提笔写道:“如此甚好,且也不需孙某,神威日日皆做早课,温习医药典集。若道兄愿意,今日神威早课还未曾做完,道兄可愿同他学习?”
“好!”张玄清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而后又对刘神威拱拱手,写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刘神威紧忙摆手,连称:“不敢。”先不提师命不可违,就说对于张玄清,他也好奇的紧,自然不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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