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萍的面相上来看,她二十来岁时应该谈过一场恋爱,爱得很深的那种。
张玄清心里算了一卦,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两年,那男的就频出事故,最后应该是挂了。
柳萍的命是属火命,烈火炎炎,刑克诸多。如果张玄清没算错,那男人不是死于火灾,就是死于车祸,汽车都爆炸的那种。
然后过了两年,柳萍从悲伤中走出来,柳父柳母给她寻了个关系不错的晚辈,让两人订婚。
就柳萍这命,估计订婚当天那男的就得挂,说不定连订婚都等不到。
事实也确实如此,柳萍第一个对象是个穷学生,柳父柳母当时也是反对的。但压力越大,反抗越大,柳父柳母越反对,柳萍越坚定和对方在一起的信念。
后来怎么说呢,那穷学生家里煤气罐爆炸,把穷学生炸上了天堂,柳萍就算再坚持也是笑话。
再后来柳父就给柳萍介绍了一个世交晚辈,柳萍开始不愿,但耐不住对方对她好。加上父母的施压,她心里未尝没有认命的想法,就同意下来,答应先订婚。
可订婚当天,那位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倒霉蛋乐极生悲,在驱车赶往柳萍家的路上,直接被撞死了。
自此以后,他们家所在的圈子就大多觉得柳萍是个克夫命,并且柳萍也是那么认为的。即便有那不怕死的,想跟她交往,她也“不屑一顾”。
柳母曾经找高人算过,说柳萍想要结婚,必须找个命硬克不死的,不然谁来谁挂。现在柳萍也二十九小三十了,不结婚、不交男朋友,柳父柳母也不敢逼得太急。好不容易有一个张玄清,跟自家闺女滚完床单还能活蹦乱跳的,看来就是那中命硬的货。即便他是个穷小子,但只要柳萍愿意,柳父柳母也不想再阻拦。
可他们愿意张玄清不愿意啊!
自家事自家知,张玄清可知道自己跟柳萍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命轻的可怕。如果他不知死活跟柳萍扯上关系,别说订婚、滚床单,估计住时间长了都特么得去领盒饭,故算出柳萍命理后,他当场就差点掀桌子。
好在到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了下去,想到年三十晚上柳萍给他打电话说的那句“朋友”,张玄清心里也有点发堵。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干脆趴在桌子上装醉。
想来柳萍心里也不好受,不然以她的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何苦找自己装她男朋友。
……
张玄清“醉”过去了,柳父也无从再逼问婚事。他似乎挺忙的,吃过饭就走了,并且晚上都没回来。
柳父走的事张玄清并不知道,他被扶到房间了。等傍晚“醒”过来才知道柳父没在家,当即便跟柳母告辞。
柳母却没让他离开,死活拉着他在家里住了一晚,还有柳萍……当然两人没有住一个房间,第二天才让她们离开。
当晚张玄清连觉都没敢睡,生怕跟柳萍住在一个屋檐下睡着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坐着柳萍的车,离开柳家,张玄清才恢复了动力。到了一个车流多的地方,他就让柳萍把他放下去,熟料柳萍却问:“放你下去你去哪?有住的地方吗?”
张玄清把手一摊:“没地方住桥洞子呗,反正又不是没有住过。”
柳萍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车也没停,一路带着张玄清来到一个小区。
小区环境优美,地段安静,不是柳萍家,且离她家还挺远的。
一路带着张玄清来到五楼的一间房,面对张玄清疑惑的目光,柳萍扔了一把钥匙给他:“以后你就住这吧,算你这次帮我的报酬。”
张玄清一阵目瞪口呆,手拿着钥匙,两眼在柳萍身上打量良久,嘴角直抽抽:“我说,你不是打算包养我吧?”
“想什么呢,美得你!”柳萍美目一翻,赏他一个漂亮的白眼:“我这是看你没地方住,怪可怜的,再加上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找一个正经工作。我劝你尽早找地方上个班,别哪天找你,才发现你已经饿死了。还有,这房子是我租的,就给你付了一年房租。一年之后,你爱干嘛干嘛,爱住哪住哪,别想着我给你续费。”
“早说啊,吓我一跳。”张玄清松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柳萍却不高兴了。看不上我?
张玄清赶紧陪着笑脸:“没意思,没意思,能有什么意思。有人包吃包住,我还敢有什么意思?”
“包吃包住?对不起,你想多了。”柳萍撇嘴看着他:“都说了这房子是我租的,而且没事我也不过来,想吃饭自己挣钱去。对了,我不是给你打了一百万么?就算借出去三十万,还剩七十万呢。你试着做个生意?钱虽然少点,但应该够你做个小买卖了吧。”
瞧瞧,这话说的,七十万做点小买卖,张玄清还真没见过这么豪的。
不对,豪的应该算是见过,前两天在大唐见的李世民算一个。估计全天下没有能比他毫的了,可惜他不给钱……
张玄清脑袋里跑着火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没事儿你才不过来?意思就是有事儿的时候过来?你还找我有事儿?”
“废话!”柳萍双手抱肩,下巴微翘,看着有些高傲:“不然你以为我让你住这做什么?今天算是把我妈和我爸应付过去了,但这事还不算完,以后没准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别啊,咱俩能有什么以后。”张玄清吓得浑身直哆嗦:“你赶明儿回去跟你爸妈说咱俩散了就得了,可别找我过去了。你爸忒猛,我有点怕。”当然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你更猛,跟你呆时间长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克死了。可想想还是没忍心。
柳萍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反正我不管,以后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电话打不通我就来这找你。你别想着玩失踪,不然我就告诉我爸你玩儿……完我把我甩了。他这个人性子比较强势你也看见了,以他的能力,甭管是花钱还是叫人,找你不成问题。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说完扭头就走出房间。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张玄清:“……”
仔细想了想,柳父柳母不可能天天想见自己,如果柳萍再拖一拖,说不定几个月才用见一面。眼下自己也没地方去,更打算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大唐时空,说不定时间比例会一比二十几,在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也不错。张玄清还是决定留下来住些日子。
他却不知,外面柳萍并未直接离开。下了楼,回到车内,就失去所有力气般,躺在汽车座椅上,紧咬下唇,双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