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出了酒肆,要上马车。
突然,卓小蚕大声问道:“柱子上绑着的唐墨翟哪里去了?我出去见无极门的四象堂堂主的时候,他还在呢,现在怎么没影儿了?”
众人向酒肆内的柱子上看去,果然啥也没有,只剩下光溜溜的柱子立在那里。
唐墨翟到底哪里去了?原来,他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肆外面的时候,偷偷地磨断了绳索,逃脱了,为什么没有偷袭众人?他也权衡了一番,酒肆里剩下的人,除了张肃坚、李昭骏、还有戚怀谷,这三个人出来一个对付他都绰绰有余,唐墨翟是个不做吃亏买卖的主儿,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所以,他蹑手蹑脚地溜到酒肆后厨,从后门逃走了。
“算了吧,就先放他一条生路,日后有捉到他的机会,绝不放过他。咱们走吧,不用理他了。”卓小蚕自言自语道。
大家一听卓小蚕这么说,便放心地陆续上了马车。
“浑姑娘,你知道去哪里吗?”卓小蚕上了马车随口问了一句。
“戚大哥不是说过吗?去藏龙庄的南汉国落脚点,城南庄啊!得儿!驾!”浑之御回答完,便扬起皮鞭向空中打了个响鞭!那两匹骏马一惊,撒开四蹄,拉着马车边一路狂奔起来。
张肃坚坐在车里,呼哨一声,那匹雪花骢也奋蹄奔来,紧紧地跟着马车前行。
戚怀谷担心路上遇到无极门的众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嘱咐浑之御走了另一条路。
跑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路边出现一个趴着的人。
浑之御生性好奇心重,急忙勒住了马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张肃坚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住不走了,好奇地问了一句。
“肃坚哥哥,你看,路边趴着个人,好像是受伤了。”浑之御拿着鞭子跳下了车,说道。
众人听浑之御说路边有个受伤的人,急忙都下了车,一则出来透透气,而来也是看看热闹,查看下虚实。
张肃坚转到那趴在地上的人身边时,浑之御已经蹲下了身子,用手翻那人的头部,把脸转过来看看。
“啊!肃坚哥哥,你快来看!”浑之御叫道。
张肃坚听到浑之御的叫声,急忙凑到近前,仔细一看,很是惊讶。
“怎么会是她呢?”
原来,那人竟然是长孙鸿雁。
“她是谁啊?肃坚哥哥,你认识吗?”浑之御好奇地问道。
“浑姑娘,你不信景教吗?她就是西州回鹘,景教最大的头领,长孙鸿雁,也是现在景教的教主,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好像还受了重伤。戚大哥,你快过来看看你的熟人。”张肃坚边说边招呼戚怀谷过来。
戚怀谷走过来一看,叹了口气,说道:“鸿雁也会有今日。哎……”
“她的眉毛上都有霜凝结了!好霸道的寒冰真气!”浑之御突然感叹道。
戚怀谷一听,急忙蹲下身子查看,果然看到长孙鸿雁的眉毛已经挂了霜,他顺手摸了下长孙鸿雁的肩头,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冷寒气袭向指尖。
“这是李营主的冰凌寒掌!也就李营主有这么霸气的寒冰真气。”戚怀谷叹服道。
卓小蚕闻听,也凑了过来,问道:“戚大哥,那肩头中冰凌寒掌,能致命吗?我看这长孙鸿雁不只中了咱们李营主的冰凌寒掌。”
说话间,卓小蚕也蹲下查看一番。
“果然不出我所料,长孙鸿雁还中了芙蓉天煞手,还有一记惊鸿照影掌,身上还有剑伤。”卓小蚕一边看一边嘀咕道。
“难道是任月晴勾结马翎袭击了鸿雁?飞鸾社又死灰复燃了?”戚怀谷听到卓小蚕的话,眉头紧蹙地纳闷道。
“戚大哥,不是马翎,是陈蘅,你忘了吗?陈蘅是飞鸾社安插在景教内部的卧底,她本来就是马翎的得意弟子。陈蘅也会惊鸿照影掌的。”张肃坚看到戚怀谷充满疑惑和不解的表情,开口解释道。
戚怀谷一听,恍然大悟,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我说的嘛,当时在神女峰总堂比武,陈蘅从来都不施展她的真实身手,一直用些似是而非的剑招。而且从来不施展她的拳脚功夫,原来奥妙在这里。”
“肃坚哥哥,她没死,还活着,你们看,她动了。”浑之御突然惊讶地说道。
只见那长孙鸿雁缓慢地动了动胳膊,强打精神地说道:“戚怀谷,这下你满意了……我被陈蘅、陈灵犀、任月晴三个贱人所害。景教的教主还是你的了。”
说着话,她又将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个十字型的铜牌,继续说道:“可是,你没有这个十字令,教主的位置,你不能服众,这位姑娘,这十字令送给你了,你可以召集西州回鹘的景教骨干,继任景教教主,帮我除掉陈蘅他们三个贱人。有这个十字令,其他的景教长老也得听你的号令。”
言罢,她将十字令塞到了浑之御的手中。
戚怀谷听到长孙鸿雁的一番话,笑了,回道:“鸿雁,你还是没有从心魔中走出来。咱们在教主麾下这么多年,我戚怀谷不是个贪恋权位的人,景教的教主谁想当谁就当,我戚怀谷现在是麒麟营的人,绝对不会再回景教了。你想多了。浑姑娘,恭喜你成为下一任景教教主。有什么困难的话,知会你戚大哥一声。一定给你撑腰帮忙。”
长孙鸿雁听了戚怀谷的回答,半信半疑,大声说道:“戚怀谷,你撒谎!你撒谎!你……”两说两声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她死了,怎么处理她?”浑之御发现长孙鸿雁喊叫了几声后,突然没了动静,一摸她的脉象,发现已经没有脉象,确认已经咽气了。
戚怀谷叹了口气,带着些许哀伤,说道:“浑姑娘,咱们大家把鸿雁安葬了吧!不管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的同门姊妹。而且她还把教主传给了浑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