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的丝滑柔顺,油条的清脆爽口,佐以酱条萝卜条,颜路觉得以往他吃了二十多年早餐都白费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早餐。
可惜此行身负王命,否则定要在此店住上几晚,也好尝尝爱心晚餐的味道。
“先生您的粥。”木头手里拿着一个竹筒。
颜路一愣接过来打开盖子,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但此时他不似刚才那么迷恋,单一碗豆浆已经抢去它半壁江山。
“四叔了,先生旅途紧迫之人,适逢即是缘分,赠送先生一个杯子也便于路上打水喝。”
由于荆轲和高渐离被称为二叔、三叔,眼下春娘又钟情赵正,于是赵正便教木头喊他四叔,总比多出了儿子强。
颜路看着那竹筒,底部的斧痕尚在,一旁还刻着一行字“如家酒馆,你旅途的不二之选”。
“到叫我为其增些名气,此人不做商贾到可惜了,若端木师弟知晓会怎样。”
“还有一句呢。”
颜路转过杯子,看另一边写着:“莫愁前路无知己,如家酒馆等着你。”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在下就此告辞,待到回程还要在此一饮。兄弟回头告诉你家四叔,叫他为我留些酒水,我还要领教‘一醉解千愁’的滋味呢。”
木头看着颜路的背影喃喃道:“好奇怪的人,干嘛不等我找钱,这块金子该找··五十·八十···”
“怎么了木头,还不过来帮忙。”忙的不知东南西北的陶园叫回木头,傻子嘿嘿笑了一下把金子揣到怀里。
一天的忙碌后,赵正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关上大门。由于战国时人口稀少,偌大个易水畔任由赵正使用,于是他扩建了一个大院子安置客人车马,又在店后盖了一排房子供住店客人休息。
春娘在送完最后一份爱心晚餐后被木头拉到一旁,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愣了一下,随即板着脸道:“金子从哪里捡来的?”
木头不知道母亲为何怒,呆呆道:“早上一个客人给的饭钱,我看找不开又怕被四叔责骂忘了教我的算法,所以留到现在让娘帮我算算该找多少钱。”
痴儿愚钝,心性纯洁,春娘老怀安慰,眼睛一酸就要落泪,强忍着抱着木头道:“好孩子,娘错怪你了,那个客人是谁还在店里吗?”
“走了,就是那个六号客人。”
今日生意兴隆,顿顿爆满,六号桌坐的人不计其数,春娘一时搞不清于是把赵正唤过来。
赵正听完前因后果,笑着把玩那锭金子道:“原来是那位客人,春娘放心他还会回来的。木头,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四叔怎么知道的,木头惊讶地挠着头,算了大人的世界孩子不懂,于是把颜路的话告诉赵正。
“赵郎,那客人莫不是某家公子,亦或是看上你的才华想让你去他幕府,这···”
赵正也扶着下巴回想着颜路的一言一行,举止像个儒家弟子,既无随从又无佩剑,但气势上给人中脱的感觉。
“或许真的碰到大人物了”赵正想着,不过也没关系,自己既然来了就会成为最大的人物,其他的王侯公卿还没有资格让自己甘为幕僚。
不过看着春娘的意思,似乎不愿意自己出入幕府,难道她也知道那些庙堂上肮脏龌龊?
事情越来越有趣,一锭不明不白的金子勾起春娘的身世遐想,赵正微微一笑,自己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好了,不用多想,我是不会做别人的幕僚的,我的榜样是那自由自在的雄鹰,才不会自甘奴仆。”
春娘头,不知何时她对赵正有了种盲从感,似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值得她一生追求。更让她好奇的是赵正的那种气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然,从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像个站在山上的人俯视着每一个人。
而这种感觉她也曾有过,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孩童坐在那人的怀里,看着他面前的所谓良将英雄俯参拜。只是那人身着最尊贵的衣服,手握最强悍的军队,赵正只有一个自己。
“你一定是从最尊贵的家族出来的,奴家期待日后你的表现”,春娘看着赵正在心里到。
陶园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看着呆的春娘道:“吃饭了,都看了一天了。”
春娘脸一红,低头坐在木头旁为他舀粥,赵正此时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红彤彤的豆腐放到桌上。然后四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纷纷夹了一块,赵正闭着眼仔细品味。
却听得三人咳咳咳不停地吐口水,陶园道:“甚菜,怎如此辛辣?”
木头仰头喝了半碗粥,却更加辣,急得吐出舌头。春娘略微收敛些捂着嘴皱着眉头。
赵正看着三人的囧样哈哈笑道:“味道不错吧,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招牌菜——麻婆豆腐,里面的调料可是用了从蜀地运来的花椒和从越国运来的茱萸。
可惜你们没这口福,吃到嘴里竟然又吐了。老陶你可知道这盘菜我定价几何,五钱一份,还别嫌贵。”
春娘废了好大劲忍过那阵麻辣劲,道:“赵郎厨艺确实举国无双,只是这等菜品如何给客人吃,这实在是太麻太辣了。”完鼓着嘴吸了好大一口气。
其实麻婆豆腐没这么麻辣,只是赵正有怪癖喜欢重口,所以每次做饭时都放双倍的量,加上这时辣椒还在南美大6安静长着,赵正只能用原始辣椒茱萸代替,一时搞不清分量才做出这道无比变态麻婆豆腐。
“你不我都要忘了,这次我加了双倍的量,其实吧没这么麻辣,我下次注意。”
三人怒目而视,合着拿我们试菜,不行下一道必须吃完,但是一定要问清楚原料。
赵正端出一条鱼,看着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稀奇,陶园终究被吃货情节打败,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却是仰天嘶了一声,再没话。
赵正笑着道:“着什么急啊,这条加长版易水大鲤鱼可不是那么简单,表面上没有热气,其实我在它的肚子里灌了一些滚油和红烧肉,吃法就是放上一会凉了再吃。
这次是为了提醒你跟木头,免得明天上菜时把客人烫到,好了还有最后一道汤,老陶干脆你去端出来。”
陶园半信半疑慢步走进厨房,没有贸然碰锅沿,很聪明地先试了一下烫不烫。不烫,那就打开盖子先看看里面的成分,省得再被赵正整蛊。一看只是一锅汤,白白的什么稀奇的都没有。
“啊~~~”
赵正带头冲进厨房,看见陶园红着嘴不停地喝凉水,地上还放着一个马勺。
“你不会又直接尝了一口吧,那可是大骨汤,面上一层油膜不会冒热气的,我天啊短短一会你犯了两次一样的错。”
春娘掩着嘴痴痴笑着,此时的陶园嘴红的像两根腊肠,即使战国人不知道腊肠但看起来也十分可笑。
吃罢饭,赵正和春娘收拾着餐具,由于没有洗洁精只好拿草木灰水代替。
春娘挽着袖子洗刷着盘子,开店时忘了制作盘子,故而都是些木头,沾了水沉沉的抱着很吃力,赵正接过春娘怀里的盘子暗道是时候明陶瓷了,木盘子吃饭真费劲,漆器又贵。
“赵郎,奴家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春娘站在赵正身后声着。赵正回过头道:“是想知道我从哪里学会的厨艺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都是我无聊时看一个大胖子学来的。”
“那个大胖子从哪里学的呢?”
“虎振或是新东方吧,也可能是蓝翔。”
“呃,这些都是赵郎家乡的学府吧,奴家有一天真想去看看。”
“或许吧,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