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很郁闷,心这石炭的秘密当初也没给人,怎么赵正就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赵正现在对自己行了拜师礼,越聪明越喜欢不是,只是这不立墨誓自己无法教他机关术。
这件事没得商量,赵正一日不立誓一日不能教,但是另一门兼爱心法木匠觉得有必要传给他,否则日后这子就成儒家的人了。
原来在两日前赵正尚在山民村,家里却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看年纪来人不过弱冠之龄,但内力竟隐隐触及先天之境。
赵正何时结识了如此强者,木匠很疑惑。果然这子把自己的经历对春娘这个孩子也瞒着。
朋友多了多条路,将来赵正也要在天下立足,木匠自然不会反对他交朋友,只是这儒家五绝与其相交只怕日后赵正投身儒家。自己虽然不在墨家了,但是墨子传下的思想与儒家是水火不容,木匠自然也要争这一口气。
于是赵正回来后受到了木匠十二分的关怀,温声细语慈眉善目,若是他一直如此赵正到无甚。可是突然变成这样,就感觉不一样了,总觉得木匠是某传·销宣传员。
“呵呵呵,徒儿外出购买石炭着实辛苦了,过来让为师用真气帮你梳理下身体,保证舒服解乏。”
赵正惊恐地退了两步心道:“这是要给自己做大保健,老头子原来是个弯的?”
想想自己的幼菊,又想想木匠的武功,赵正心一横道:“不敢不敢,起来倒是徒儿的不是,前几日承蒙师父厚爱传我机关术我竟不知好歹,这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遵从师父意思拜入你们墨家吧。”
“真的!”
这可是个天大的惊喜,木匠激动地走来走去,简直想亲赵正几口,当然那时候没这个礼数。
“呃,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木匠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墨家弟子?”
不同于儒家法家两派弟子出将入相极尽世间美誉,墨家弟子都是隐于市井江湖,平时根本不会透露名号。木匠没记得自己给赵正过自己的身份,可是赵正却随口出自己的门派。
“莫非这子是别派的奸细”,木匠那多疑的心在此刻运转,一双眼迸**光上下打量着赵正。
被一个先天境界高手窥视那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没穿衣服一般,赵正感到浑身别扭。
“停,我师父你是不是老糊涂,那本机关术上第一页就写着‘兼爱天下,非攻墨门’,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呀,闹乌龙了,可别因此改变主意,木匠急忙换上一张慈爱的脸,那个笑容真是令人“如沫春风”。
赵正冷着脸盯着木匠道:“第几次了,每次你一想不明白就要拍死我,你就不能问完了再?”
“呵呵呵,下次注意,一定注意。来来来,让我们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为师这就教你机关术的入门心法《兼爱心法》。”
“什么!机关术也需要学内功,难道你的机关术不是利用木石构造的机关消息?”
木匠顿顿嗓子,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宗师派头,道:“好叫你知道,机关术乃世间巧夺天工的功法,自然需要利用木石金铁。
墨子云:力,形之所以奋也。故而机关术需要很多外力施展,若是力衰气竭者操纵机关消息,无凡人的力量如何使机关运作。
更者,机关组装极需耐心和细心,兼爱心法可使人平心静气能更好地完成机关。”
兼爱心法始创于二代钜子禽滑嫠,他现墨家匠派弟子组装机关总是半途而废或是匆匆结尾,使得成型的机关根本挥不了本有的功能。于是他综合墨翟传于他的心法又根据天地大道创造了静心凝神的《兼爱心法》,这门功夫的真谛便是“兼爱世人,以守为攻”,颇有番儒家大贤颜回创造的《坐忘心法》的味道。
但是禽滑嫠创出兼爱心法时也不是每个弟子都要修习,一般都是一些核心的弟子,需要组装墨家高精密机关消息时才教他们一段。似赵正这般通篇练习的只有几位长老跟他们的关门弟子才可,木匠分明是要在赵正身上打上墨家的印记,这样即便以后赵正要投奔别派也会因为浑身的墨家功夫被人视为叛徒。
“桀桀,为师也是为你好,日后你得知了可千万别怪为师。”木匠一脸奸笑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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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世人若爱己身···以不争代相争···嗔欲化无形···”
赵正边默背着兼爱心法,边抡锤哐哐打铁,过了半个多时辰呼吸依旧平稳,胳膊也毫无疲惫酸痛。
“赵郎你歇一下吧,喝口水···”春娘端着一壶清茶来劝赵正,看见他一下一下砸着剑坯嘴上却不答话。春娘就要去拉他,陶园赶紧拦住,把她拉到一边才声道:“大造化,大造化。春娘你可不知赵正此时得了多大的造化。”
春娘不解地回头看了看赵正,那么呆呆地站着打铁,眼里都没了神采,分明就是魔怔了哪里算得了造化。
陶园解释道:“人在娘胎未长成时心无旁骛,得天地灵气滋润十月成人,那时胎儿的状态被称为胎息。
来到世间后受衣食住行之烦恼,再无那种赤子之心,所以做事做人难免走上歧途。
但传中有些得天地眷顾者,在用心做一件事时有时会回到那种胎息得状态,称之为入定。
得入定者,无论何事往往事倍功半,赵正刚才打铁时一直默念着木大师教他的心法,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你怎能打破。”
春娘听完喜上眉俏,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心喊出来,她回头看了看赵正依旧沉浸无物的样子放心地踮脚离去。
“徒儿,你的这炒钢法委实不错,为师连试十一把刀,刀刀锋利却不失韧性。”
“呃,春娘又来送茶啊,放哪里就走吧。
唉,你俩干嘛这样瞪着我,老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木匠看着两人也不话,但都睁大眼一直盯着自己,陶园还不停地努嘴。
“陶子有话就,怎地这样实在无礼”,木匠厉声一喝,他实在是被两人盯烦了,现在是技术讨论时间,俩外行捣什么乱。
春娘杀了木匠的心都有了,心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赵郎此时好不容易入定,最后让自己师父打搅了,那该多冤枉。
木匠皱眉掐腰指责两人无礼,春娘陶园却不敢话反驳就是瞪着看,努嘴提醒。
过了半晌,听的后面赵正道:“行了,我已经好了,你们也不必捂着嘴了。”
春娘长呼一口气,走上前紧张地道:“赵郎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前辈打搅。”
木匠心里那个气,明明是你们两个打扰我跟亲爱的徒儿研究炒钢法,怎到最后成了我的不是。
“后生无礼···”木匠又要斥责却感到一股至纯的墨家内力向他袭来,他张大嘴盯着赵正半晌才道:“你练到第二层了,怎么会如此快?”
陶园投过一个无奈的眼神,一直在提醒你可你就是不回头看看。
春娘觉得自家男人吃了亏,也无惧木匠的权威,道:“还不是前辈,刚才赵郎好不容易进了入定,却被前辈打搅了。若前辈没来不定此时赵郎已经到了第三层了呢?”
“你入定了!”
木匠惋惜地拍着手,嘴里道:“罪过罪过,想不到是我毁了徒儿的造化。罪过罪过,墨家先祖一定要原谅弟子啊。”
赵正一个白眼飞过,怎么就是让墨家先祖原谅你,分明应该求我原谅好不好。
了一堆人名,做了无数礼后,木匠心满意足擦了擦额上的汗,乐呵呵看着赵正似乎已经得了祖先的原谅。
木匠道:“徒儿,你再给为师这炒钢法,咱们师徒好好合计下这可是墨家的大成就。”
赵正:“···”
得了,入了这个无良组织以后自己的无数明都要被他冠名了,是不是考虑下那天换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