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赵正心里想到,他一定是o型血,否则怎么能同时和子楚还有吕不韦血液相溶。
子楚前脚封他为太子,吕不韦回去就辞官帮他造势。
赵正多想送吕不韦一碗砒霜,告诉吕不韦他真的不是故作声势,而是真的要离开秦国。
秦国太危险,他要回东平。
还是草原人性格直爽,没那么多古里古怪的阴谋阳谋,相比较下秦国如同龙潭虎穴。
父子不是条心,君臣不是一条心,兄弟间还要相互攻讦。想起成蛟笑里藏刀,赢安气势汹汹,赢铮腹黑阴险,赵正不禁打了个寒颤,尼玛不带这么坑人的,是谁穿越者有主角光环,是不是保住命就不管了,心理疾病同样可怕。
喝碗米粥冷静了一下,赵正推开门,然后看见魏镣、鱼头、卫火等人立在门口,笑着对他施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糟糕,魏镣也跟着掺和,他也信了赵正就是赢政的鬼话。
都是知识惹的祸,赵正多想把全咸阳百姓叫到一起,挨个放血,滴血验亲,用事实证明这种荒谬无厘头的伪科学是多么荒谬。
只是操作起来恐怕困难,只怕自己刚出这种办法荒谬,子楚和吕不韦的疑问就会接踵而至,而后刀剑加颈,均匀地散在某个刑场。
“咳,嗯哼……?”
赵正还未开口,魏镣笑着拱上来道:“吕相方才传来消息,他已经升任右丞相,为百官之,而且被封文信侯,如今权倾朝野。
主公与他甥舅情深,此番吕相冒死闯宫,可见日后吕相可用,谋夺秦国基业便简单许多。”
“呵呵,先生别忘了,舅父为相国,先生日后就当不成相国了。”
魏镣笑道:“属下并不在意虚位,只要固山还在,属下便清闲不得,况且属下比吕相年轻,即便从城门吏做起,也能等到吕相颐养天年之时,属下等的起。”
赵正欲哭无泪,他可等不起,秦宫里的人个个人精,朝堂上吕不韦王绾蒙骜也不好相与,万一哪天没搂住暴露了,最好的下场以秦王名义风光大葬,而后传位给某个信得过的赢秦宗室。
“先生真是豁达,如此我倒是推辞不得。打开门,请门外的宗室大臣们进来吧。”
木已成舟,至少现今自己被认为是赢秦血脉,若再度推辞下去,只怕弄巧成拙,让人以为他是动了什么手脚才滴血验亲成功。
“主公,这个您甭急,大臣们跪了一天累坏了,都回家歇着了。明天,一大早属下为主公开路,风风光光入主咸阳东宫。”
卫火局促地笑道,门外大臣被他误导着都去拉皮条了,谁还干巴傻等。明日赵正如果走得晚,只怕被全咸阳的莺莺燕燕包围,届时就算赵正饶过他,蒙芊也要扒他一层皮。
“莫名其妙”,赵正白了一眼道,能拖一天便安全一天,他才不着急呢。
这边喜出望外推辞不就,那边愁云惨淡再酿阴谋。
赢安听到满咸阳的大臣在网罗美女送与赵正为妾,当即大怒一掌震碎一名仆人的天灵盖。
血浆四溢,有些沾在赢安手上黏黏的,旁人作呕不及,他反倒安静下来,甩甩手阴恻恻笑道:“别以为你赢了,大秦的基业不能被外人夺走。”
闻着空气中恼人的血腥味,白里术皱皱眉头,但又不得不露出笑脸,斟酌着道:“季公子的意思是动用军队,将嬴政就地斩杀?”
一个舅舅如此低声下气对外甥话,即便外甥身份比舅舅高,但伦理上总叫人有微词。
赢安却坦然受之,瞥着白里术笑道:“舅舅好胆量,这次不如动用白家死士,兵围温泉宫,连带着万余固山士卒一并剿灭。事成后本公子成为太子,封舅舅为关内侯。”一边着,一边往白里术身上抹血浆,脸上似笑非笑,瘆人恐怖。
白里术打了个冷颤,心思却盯着“关内侯”,怎么也拔不出来。关内侯爵位,坐镇雍城,向来为老秦祖业看守人,一般由赢秦宗室担任,身份权势其次,胜在世袭罔替,绵延子孙。
拔腿要去安排,忽然想到什么,白里术道:“固山军卒精锐,白家区区三千死士不可战胜,倒叫季公子失望了。”
赢安丝毫不意外,撇着嘴角似笑非笑摇着头,打一开始他就没指望白里术,刚才只是戏弄他。
“但老夫有一计,事半功倍倒也能让赵正离开秦国。”
白里术摸着胡子成竹在胸道,“周楚联盟伐秦,天下诸侯不景从,也无人敢在此时触两大国的霉头。
若是添上一把火,叫秦国腹背受敌,一来季公子可以脱身,置身局外坐观咸阳形势,二来国破在即,嬴政身为太子不得不出质外国,寻求和谈。而周天子和楚王比季公子更想要他的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赢安苦思冥想找不到赶走赵正的办法,不成想白里术想到一个,而且很行得通。
次日,天蒙蒙亮,咸阳宫卫尉军刚打开宫门,就看到露重衣湿的黑水旗军。
“尔等是……”
那名校尉还以为黑水旗军夺门政变,就看见蒙武伴着赵正从人群中闪出,罩着黑袍,里边却穿着暗纹冕袍,头戴玉冠,腰悬玉佩,好一副贵族公子打扮。
“还不拜见太子殿下。”
蒙武一声暴喝,宫门卫尉军悉皆俯三拜。
赵正头,赶快走进宫门,至于蒙武和黑水旗军也跟着他进来。秦宫险恶,赵正提出必须带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肯进来。
固山士卒,蒙武绝对不能答应,依着赵正不服输的性子,万一有人惹怒他,带进宫的固山士卒就是炸弹,非将秦宫闹个底朝天不可。
在禀报吕不韦和赢木两位丞相后,蒙武亲自带一营手下,为赵正当起侍卫。
咸阳市井有了风声,嬴安指定不能让赵正轻松得了太子位子。
“成蛟拜见太子殿下”
进了咸阳宫,赢安没有拦路,到遇见“好人”成蛟。
赵正摘掉黑袍,显出身上太子服饰,倨傲地道:“二弟,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迎接,三弟四弟跑哪里去了,如此不讲礼数,惹大哥生气可是会被打板子的。”
成蛟微笑道:“三弟不喜宫中拘束,早搬出居住;四弟天性懒散,此时只怕没起床。”
“他们倒是逍遥,今天是我第一次临朝监国,五更天不到起床,现在连口热饭都没下嘴,当真可怜啊。”
“呃,太子笑了,不如下朝后,臣弟做东,请太子去咸阳如家用餐。”
“请我去我的酒馆吃饭,你倒是想得出来”,赵臻冷笑一声便不再搭理,径直登上台阶,向大殿走去。
刚爬上几个台阶,后面却传来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