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瀚眼里布满阴霾,“谁让你来的?”
女孩靠在闻博瀚的怀里撒娇,“我想你了就来了。”
闻博瀚抬头看向我,满脸尴尬,神色隐忍不得发作,他推着女孩的身体,“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不嘛,我就这样抱着你。”女孩声音嗲嗲地撒着娇。
闻博瀚环视了一下四周,口气不耐,“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注意点。”
我边吃边欣赏风景,女孩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来这里是因为她吗?”
闻博瀚抱着女孩站起身,他双手从脖子后面拉开女孩的双手,女孩不得不站直身体,“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没有答应结束。”
“你……”闻博瀚眉心紧蹙,“你答应不答应我们也早就结束了。”
女孩从闻博瀚的椅子后面绕进去,径自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她嘴角挂着两个梨涡,“你好,我叫萧雅,是博瀚的女朋友。”
我点头微笑,“你好,我叫戴云飞,是闻先生的朋友。”
闻博瀚脸色难看至极,急切地解释道,“云飞,你别听她乱说。”
“我说的是真的。”女孩伸手要挽上闻博瀚的胳膊,闻博瀚闪开,语带不悦,“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孩不慌不忙地摆了个笑脸,声音俏丽,“你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你们先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语落我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包包站起身抬腿就要离开,闻博瀚喊住我,“云飞,我等会给你打电话。”
我勾了勾唇,高跟凉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身后女孩的声音妖娆明媚,“博瀚,我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惊喜……”
走出餐厅大门,我刚转身准备走去自己的车子,旁边车子的副驾驶滑下了车窗,邓植一头绿毛,钻石耳钉格外耀眼,伴随着响亮的口哨声,他笑的张扬肆意,“美女,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蹙眉盯着那刺眼的人影,车子倒退,我清晰地看到了驾驶室的万景渊,邓植的手臂伸出车窗,“美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骗了。”
我怔怔地看着车子在我眼前扬长而去,我下意识看向餐厅大门,今日绝壁不是偶然,难道说万景渊……
靠,手伸的够长的啊。
大中午的,我只吃了个半抱,还饿着呢,正琢磨着去哪里蹭饭,我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那端传来邓植含笑的嗓音,“嫂子,请你吃饭啊。”
“谁是你嫂子?”
“对不起,戴小姐,小生有没有幸请您赏脸吃顿饭。”
“不吃。”我果断拒绝。
“好,那我给你发点东西,你接收一下,再见,嫂子。”
“滚……”我刚吐出一个字,邓植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倒车离开,短信铃声噼里啪啦地响着,我开出一段距离后,实在受不了这么紧凑的骚扰声干脆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拿过手机看了起来。
是邓植发来的彩信,内容是一张张闻博瀚和萧雅的照片,有两人一起吃饭的,有两人拉扯的,有两人在酒店走廊的……
我的心里并无太大波澜,只是感慨人性的复杂,不过我也没有立场批判闻博瀚,毕竟他也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
刚到家我就接到了闻博瀚的电话,“云飞,下午一起看电影吧。”
“我在家,想睡个午觉。”
“好,那我现在回来。”
我回了房间,并嘱咐钟管家,不要让闻博瀚打扰我午睡。
一觉睡到四点,我下楼的时候,闻博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我走来,他抬头微笑,“睡醒了?”
我点头,“嗯,你没有去看电影?”
“你不去,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博瀚慢条斯理地折叠起报纸放在身旁,漆黑的眸子染了抹真诚,“云飞,你听我说,我和萧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早就……”
我粲然一笑,“她长的很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做我嫂子不错,你说是吧,哥。”
闻博瀚眉心动了动,“我要跟你谈的就是这个,她是我的前女友……”
我站起身,嘴角勾着月牙般的弧度,“萧雅电话多少,我给她打电话叫她也来家里住吧,一个人住酒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闻博瀚见状倏然起身,“云飞,我……”
“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闻叔打个问候电话,好久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好吗?”我在提醒他,不要打破我们父辈们的交情。
闻博瀚收敛了神色,嘴角漾开儒雅的笑,“我爸身体很好,多谢云飞挂心,我订的明晚的机票,后天又能见到他了。”
我点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钟管家做。”
……
晚饭后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是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传来万景渊微怒又刻意压抑的声音,“戴云飞,你是不是傻,还让他住你家干嘛,等着被流氓吃干抹净吗?”
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谁流氓,闻博瀚在我家住过那么多次,也没有过一次不轨的行为,哪像他以前,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动手动脚撩来撩去的,幸亏我外热内冷不然在我主动献身之前早就被他……
“用你管!”我不悦地挂断了电话。
十一点,我从直播的房间走出来,我刚走到二楼楼梯口,隐约听到外面一阵似有似无的哀嚎,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我回到主卧室换了家居服正卸妆的时候,钟管家敲响了我的房门,“戴小姐,外面有个女人,说是闻先生的女朋友,哭哭啼啼的……”
“去叫一下闻先生。”我说。
洗漱后,我穿着家居服走了出来,刚走到客厅,我就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
抱着一颗看热闹的好奇心,我走出客厅,夏末的夜有些微微的凉意,我走到大门口,看到闻博瀚和萧雅在隔着大门说话,看得出闻博瀚在极力忍耐,而萧雅则不管不顾,看到我她更来劲了:
“博瀚,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做人不能这么无情无义……”
闻博瀚满怀歉意,“云飞,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见他这么诚恳,我利索地开口,“进来说吧。”
回到客厅,我当着闻博瀚和萧雅的面吩咐钟管家,“给萧小姐准备一间客房,这么晚了,就在家里住下吧。”
萧雅热情地拉着我的胳膊,“云飞,谢谢你。”
她倒不见外。
我笑了笑,“不客气,这是我家,有话你们好好说,我先去睡觉。”
筱雅赶忙点头笑的灿烂,“放心,我不在你家乱来,我只要守着博瀚就好。”
闻博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邃的眸子布满沉凉的无奈,“那你就不要在云飞家闹了。”
萧雅抱臂环胸打量着客厅,“怪不得你住在这里舍不得走呢,人美,房子美……”
我笑了笑,“我的孩子也美。”
萧雅睁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惊掉了下巴。
翌日起床后,已经太阳高照了,钟管家告诉我:“今早闻先生和萧小姐一起走了。”
午饭前接到了闻博瀚的短信:有些话如果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喜欢你,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一直不敢表白。我和萧雅真的早就结束了,说来话长,我也不解释了,为给你造成的困扰说一声对不起。
郭平厚打来电话,“你和博瀚相处的怎么样了?”
“我们是朋友。”简单的一句话,算是了结了我和闻博瀚这些日子以来似有似无的“交往”。
“你三叔刚给我打电话,说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对方是妻子去世的……”
我去,我现在这状况只能找二手男人了吗,好悲哀啊,那我还不如泡小鲜肉呢。
“这样不好吧,他心里会一直记着他妻子的好,然后拿我和她做比较。”
郭平厚劝我,“见见吧,男方没孩子,何况是你三叔……”
有一种相亲,叫赶鸭子上架,成不成无所谓,相了就完成了任务。
当晚我就开着二手别克奔赴相亲现场,一家中档酒楼,好吧,现在作风建设抓的很紧,聪明的官二代都很低调。
我到的时候,何忆凡已经到了。
“吃什么?”他把菜单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点菜,其实吃喝无所谓,我是来做任务的。
点好菜,我这才抬头,不太仔细地观察何忆凡,他笑了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何忆凡,今年岁,结婚一年妻子就去世了,已经两年了……”
菜陆陆续续上来,我拿着筷子吃了起来,何忆凡话不多不少,胜在稳重。
吃到一半,服务员端来一个白瓷盆放在了餐桌的中间,嘴里报着菜名,“清炖枸杞牛鞭汤。”
我以为听错了,不可思议地抬头,疑惑道,“什么?”
服务员吐字清晰,“清炖枸杞牛鞭汤。”
我低头看着里面一大段一大段的牛鞭,有些反胃,我看向何忆凡,“你点的?”
何忆凡摇头,“我们的单子里有这道菜吗?”
服务员面露招牌微笑,“这是那桌客人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