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知道?”我又问。
郭平厚轻笑一声,“我不让他回来他回得来吗,就这样吧,我先工作,马上有个会。”
话已至此,任我再傻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我知道郭平厚会去做,只是我没有问过,他没有说过,万景渊也没有表现的不正常过。
我的嘴角缓缓划开一道得逞的弧度,戴子谦哇的一声哭了,顾不得想别的,我赶忙跳下床去抱他,张阿姨推门进来,“戴小姐,我抱吧,可以喂点水喝了。”
我和张阿姨一起照顾着戴子谦,不大会,姨妈也来了,一个两个月的奶娃娃,三个大人围着转,这是要把戴子谦养成戴王子的节奏啊,可惜我只是个戴宫女,不是戴皇后,给不了他太子位啊。
不过……嘿嘿,我是戴女王,我的儿子不需要和众多皇子去为了一个破位子争的头破血流。
十一点半,万景渊打来电话,“宝贝儿,干嘛呢?”
我伸了伸腿,眼睛还在盯着电脑里“小耳朵”的直播间,“床上躺着呢。”我懒懒地应着。
“咳咳。”万景渊干咳一声,“你别勾引我,刚才林秘书在身边。”
“哪有,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那我要是说我上厕所呢,你是不是还能联想到粑粑。”我语带娇嗔。
“儿子呢,乖不乖,有没有哭?”
“姨妈和张阿姨看着呢,有她们在,基本没我什么事。”
“我在机场,马上上飞机了,到了那边给你打电话,你乖乖在家带孩子,不要到处乱跑。”他报备着行踪。
“知道了,啰嗦。”
情深深雨蒙蒙恋恋不舍的唱着《离别的站台》挂断了电话,我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眼里的漠然毫无保留的浮现出来。
还是直播间好看,我离开了半年多的时间,看着“小耳朵”精彩的直播内容,简直可以登上中央三说相声了,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下午四半点,姨妈要走,还得回家给姨父和许诺晴做晚饭,我喊住她,“等等我,我们一起走,有些日子没见姨父和小晴了。”我又看向张阿姨,“张阿姨在家吧。”
于是,我走去卫生间化妆。
抱着孩子也不方便开车,我索性先打车送了姨妈回家,下出租车前,我和姨妈老实交代,“姨妈,你先回家,我有事,出去下。”
出租车掉头,直奔清河轩,我到的早,便直接坐进了包间,并给郭平厚彪了个电话出去。
郭平厚推开门的时候,伴随着迈进来的腿,还有他爽朗的笑声,“小谦谦来了吗?”
我抱着戴子谦,拿着他的胳膊朝郭平厚招手,郭平厚脸上的皱纹绽放成一朵花,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边抱起戴子谦,下巴蹭着戴子谦的脸蛋,“姥爷有没有胡子,扎不扎?”
戴子谦吐着舌头,咯咯地笑了两声,小手打着郭平厚的脸,郭平厚兴奋的亲着戴子谦的手指,“谦谦快长大,长大了姥爷带着你玩去。”
郭平厚对戴子谦的亲热和喜爱,是一个普通老人对隔代的爱,他比我大了7岁,今年已经64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无时不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以前我没大注意过,最近因为有了谦谦的原因,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我才用心观察他。
此刻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落向戴子谦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像溪水一般,直要冲破眼膜流溢出来。
他终于舍得看我一眼,“有没有点菜。”
“没。”
“怎么不先点菜,来这么早,还带着孩子,不饿吗?”
我微笑着摇头,“不饿。”
服务员拿着菜谱推门进来……
菜上来的时候,我要从郭平厚的怀里接过戴子谦,“你先吃吧。”
郭平厚摇头,下巴朝着餐桌轻扬,“我抱着他,你先吃,你吃饱了我再吃。”
我确实有点饿了,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郭平厚温和道,“等谦谦大点了,到公司来吧,如果你不愿意公开身份,可以先做我的秘书,我老了,最近脑子也不好使,坚持不了几年了,你需要尽快上手。”
我眼珠转动,第一次认真思考他的提议。
见我没有点头,他又加了一把火,“我和你说过,早就立好了遗嘱,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突发意外,你接手起来会更加困难,甚至寸步难行。”
我犹豫道,“我考虑考虑吧,现在谦谦才两个月。”
我没有向以往那样直接拒绝,郭平厚有些欣喜地说:“好,你先考虑着。”
万景渊打来电话,我扫了一眼屏幕,直接调了静音。
郭平厚眼神睇向我的手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回到家,我给万景渊回了个电话,“你给我打电话了?”我问。
虽然八线女星已经蜕化成了家庭妇女,但是多年的表演功底还在,撒起谎来连导演都感动,“我在姨妈家,手机放在了包里没有听到,今天谦谦总是哭,我也没想起来手机。”
万景渊声音一紧,“谦谦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带他去医院看看。”
我赶忙安抚道,“没事了,可能是换了地方不习惯,你要不要看看他,现在笑的可开心了,小舌头吐的萌萌哒……”
话未落定,万景渊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微信视频的声音响起,我滑下了接听,将手机屏幕移到谦谦脸上,我的脑袋紧贴着戴子谦的脸,嘴里柔声道,“谦谦,快看,爸爸,你想不想爸爸。”
屏幕里,万景渊的脸笑的一脸幸福,“儿子,有没有拉臭粑粑臭着姥爷和小姨……”
说说笑笑间,俨然就是幸福欢乐的一家三口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意无意地撒着娇。
“你想我了?”万景渊眉梢挑的高高的。
我抿了下嘴唇,两个嘴角微微上翘,“没有。”
“不想我就算了,那我回去干嘛?”
“这不是儿子想你了吗?”
“你就不能说你想我吗,老拿儿子当什么借口。”
我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想你。”
“嗯,对,你不想我,可是我想你了行不行,你和儿子一天不在我身边,做什么都没劲。”
“那你就快点回来啊。”
万景渊面色微紧,“我争取吧,尽量早点回去,这边的事情有点多,一时半会还真解决不了,要不你带着儿子过来玩几天吧。”
“算了,我可不敢一个人带着他出远门,万一水土不服什么的。”我措辞找着借口。
“那你就在家好好带孩子吧……”
挂断电话后,我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已经好久没有离开我身边了,日夜相伴倒也不觉得什么,冷不丁枕边少了他,总觉的心里和这张床一样,少了一半的温度。
想着郭平厚今天说的,他不让万景渊回来万景渊就回不来,我都有种要给郭平厚打个电话的冲动。
他出差也不是为了个人的事情,是为了公司,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插一脚,妈蛋,倒闭了才好呢,等那对老妖道和老妖婆破产卖房子卖地卖车背负一身外债的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倒好了起来。
万景渊不在家,我每天就听听音乐,看看书,看看相声以及各大主播的直播,学习充电,顺便保养自己,为复出做准备。
郭平厚天天打电话给我,一起吃晚饭,我就天天晚上让张阿姨一个人在家,我则抱着戴子谦去“姨妈家”。
俗话说什么了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聊(撩)多了土豪,栽在了万景渊手里,最后还唱了一出未婚生子的大戏。
见多了郭平厚也有做贼撞见鬼的时候,这不……
万景渊已经走了十天了,我和郭平厚在一起吃了七个晚饭了,今天下午他又打电话给我,我越来越喜欢看他抱着谦谦时的笑脸,发自内心的疼爱也在感染着我,我感受不到的父爱却在此时贪恋着他对外孙的爱。
饭后,照例是我抱着戴子谦先走,拉开包间门的时候,一抹人影陡然撞入我的眼帘,我顿时愣在原地,一秒钟后,我心虚的赶紧关上门。
“嫂子,你也来这里吃饭?”陆淮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不自主地往里瞟去。
我强装笑脸,“正好遇到个熟人。”
陆淮安收回视线,和我并肩往外走去,“一个人抱着孩子怎么开车?”
“没事,我打车。”
陆淮安抬手摸了摸戴子谦的脸蛋,“景渊也舍得把你们娘俩放家里?”
我笑了笑,“他不是忙吗?”
“我送你吧,你一个人抱着孩子也不方便。”陆淮安扬高音调提议着。
走进电梯,有些尴尬,我讪笑一声,“没事,我打车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淮安坚持,“我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你就让我送吧,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万少该怪我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看见了是看见什么了,我只得心虚地点头微笑,“那就麻烦你了。”
我和陆淮安也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万景渊。
到家不久,如往常一样,又接到了万景渊发来的视频,滑下接听,他的俊脸映入眸内,“宝贝儿,今天干嘛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