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车站,来来往往的客车川流不息,车子停稳的那一刻,我强撑着站起身,下了车,如果旁边有面镜子,我一定会被自己布满汗珠的脸色吓到,可我现在脑子里想着的只是赶紧找到纪泽,这样我才能放心的晕过去。
好不容易颤抖着手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给纪泽打了电话,“李夏静,你在哪里?”
他在电话的那一端吼,好像随时都要喷发的火山一般,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别吼了,我刚下车,你快过来接我。”我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催促他快来,不出一分钟,我就在通道门口看到了他跑过来的身影,他撞了人,连抱歉都没来得及说。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纪泽抱着我,在我的耳边恶狠狠的说了句,“死女人,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我苦笑一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纪泽,如果我还有未来的话,我任你处置。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耳边围绕着“流产……大出血,切除*”之类的字眼,我拼命的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身体因为麻醉剂的功效,根本没有一点知觉。
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首先刺激了我的嗅觉,再然后,就是全身的不适感,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般。
“医生,她怎么样了?”耳边传来纪泽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医生的叹息声。
“你别光叹气啊,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纪泽顿时紧张了起来,我虽然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因此说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我。
“纪先生,您太太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委婉的说了一句,心脏顿时好像停止了跳动一般,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让呼吸变得沉稳一些,免得让人发现我已经醒过来。
“不太好?那是什么意思?”纪泽甚至都顾不上解释他不是我的丈夫,只是询问医生我的情况。
医生沉默了一番,“啪”的一下关上了手里的册子,这声音在这病房里显得尤为刺耳,就好像古代的惊堂木,在这一声响之后,就该宣判犯人的处置,而我,现在就是那个犯人。
“她的*都已经被切除了。”医生的话,直接宣判了我的下场,失去了*,我算什么?
我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
心脏好像被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冰冻生菜冻住了一般,如果我不是躺着,我肯定是脚下一软,可现在纪泽在,我不敢让自己表现出一点点醒过来的迹象,我只能撑着,尽管眼角已经不自觉的溢出眼泪,却连擦都不敢。
“你,你是说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了?”纪泽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是。”病房里一片沉默,紧接着就是医生推门出去的声音,脚步声在空旷的医院长廊上越来越远。
我没有睁开眼,依旧装睡,实在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纪泽,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纪泽向我投来的目光。
愤怒的,怜悯的,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怪不得任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