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知道那么多,可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哦。”老头走近一步,笑了笑,那挑起来的眼神,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意味,他说,知道地越少,也就越安全。
这是瞧不起我吗?
我说,那好,既然你不说,我也会调查出来的。
现在琉璃玉在我手里,我还会查不出来,你要做什么吗?
“在你手里吗?”
老头反问了一句,那眼神,简直有把我看穿的意味,他说,别骗自己了。玉佩要在这儿的话,我还会感受不出来!
他把身子一抖,整个身子周围,也都出现了一层萤色光芒。
我感觉到小屋子里一下子清朗了许多。
而他下一刻,就挥了挥手,我那些趴在红袍男人身上的虫蛊也都掉了下来,老头说,人我是要带走的,至于那块玉佩,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你觉得有问题吗?
拿回自己的东西?他的意思是说,这块琉璃玉是他的?
如果这样说,倒也说地过去,不然,他怎么知道要去找吴岳?
但老头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
是因为这块玉佩,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是有着什么作用?
我想不通。
回过头,我发现老头已经离我而去了。他什么离开的?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高手,真的是一位高手。
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触,就是这世界上,高手太多了。
老程是高手,而这个穿着花衣服的,也是高手。
看来,我得加紧提升自己的实力了。不然,就太落伍了。
回过身,看见吴岳还昏倒在地上,我就连忙拿起他的手脉去看,还好,跳动还算正常,看来,他只是晕过去了。
轻轻地给他扎了几针,吴岳很快就醒过来了。
一睁开双眼,吴岳就抓着我的手,一脸茫然地说,哥,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穿着红色大袍的人,要杀我们,一路追着我们跑,怎么也逃不掉。
这是红袍又给他下幻术了。
我拍拍吴岳的肩说,别想那么多,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
“没事了?“吴岳惊喜地看着我,然后往口袋里一掏,说,玉没丢就好。
但掏了半天,都一无所获,他惊诧道:“哥,玉被他们拿走了?”
他两只眼盲目地看着地上,说糟了,这玉落在他们身中,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说,玉没被他们拿走。
吴岳,你好好想想,玉在哪里,如果丢了,是丢在哪里。这玉,可能是在来的路上,丢了。
“丢了?”吴岳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我,之后,他拍了拍脑额说,要丢,那只可能是丢在一个地方了,就是在我们被带来的那列火车上,人多广众、鱼龙混杂,既可能是丢,也可能是被偷。
吴岳说地很有道理,我就说,走,我们去那趟列车上。吴岳摇了摇头,那列火车早就开走了,就算真的在上面,我们连是丢的还是被人偷的都不知道,是找不回来了。
“不,找地回来。”我拍了拍吴岳说,“还记得当时,我是用什么把琉璃玉找出来的吗?”
“虫子啊!”吴岳马上反应道,然后一拍腿道,“你是说,这枚玉佩,你还留了记号,能把它们找回来?”
我说是。
我这些虫蛊,有个特点,就是对自己走过的路,咬过的东西,识别力特别强,只要我们跟着它指引我们的方向走,就一定能找到那块玉佩。
“这么厉害!”吴岳竖起大拇指,兴奋地眼睛直闪,但马上,就失落下来,说,范围这么大,可不好找啊。
我说,我这只虫蛊,不是普通的虫蛊,是引路蛊,它的特点就是有着惊人的识辨能力。
只要触碰过、闻识过的,都能把方向给定位出来。
“牛!”吴岳惊叹道,他说,哥,能给我看一下,你这只虫子吗?
之前,它可是捅过我屁股的,怎么说,也算一家人了。
这句话说地,我都不好意思不给他看了。我把蛊盒拍了拍,那只引路虫便蹦跳着出来了。
它全身草绿色,身子很胖,在地上,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一般,但身体却是活动。
一跳能跳一米多高。
那对翅膀也是金银色的,挥动着,看上去非常漂亮。
吴岳忍不住去摸,说,这小虫子,养地白白胖胖的,还挺漂亮,我被它捅了,也值了。
但就在他要摸的时候,引路虫,猛地一回头,差点就咬上了,我连忙念动蛊咒,制止了,然后对吴岳说,虫蛊都认生地很,不要乱摸,不然,有可能,给咬伤了。
它们可是毒地很,都是内峻外和、口腹蜜剑的啦。
不然,怎么叫蛊虫,而不是虫?
吴岳点点头,说,这样,好,那我也不碰了。
我笑笑,之后,就让引路虫给我们引路,它给我们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是在往贵州的那边。
“贵州?”吴岳像傻了眼一般,“这倒好,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要去贵州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冥冥自有天定?”
我笑了笑,别说那么多了,把琉璃玉找到再说。
这块玉佩,很不一般。
说不定会引起江湖上的什么风风雨雨。
“江湖?”吴岳突然愣住了,他脸色通红,看上去很激动,他问,哥,我们进入江湖了?
我说,哪个地方又不是江湖呢?江湖烟雨暗渔蓑,何时醉把黄花酒,听尔南征长短歌,莫把江湖当儿歌。
记着这首诗,你也就进入江湖了。
“哦。”吴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这时,引路虫居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黔西,我们这经过的是黔西。
难道玉佩在黔西?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数目。
而看到我这只虫子出乎异常的表现,吴岳不由称赞,哥,你这虫子还真是不一般。
就像你之前教给我的,那只笑蛊,也是厉害的很!
我说,这蛊师啊,有个好处,就是和虫子打成一家,而对这些虫子,你可别小看,厉害地很嘞。
“哥,那我也可以成为蛊师吗?”吴岳忽然望着我,问了这么一句。
他的眼神真挚而动容。我说,当然可以,不过,要想成为一名蛊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需要付出的很多。
“而且,如果没有人给你指引的话,在炼蛊的过程中,你可能会变得郁郁寡欢,孤僻起来。”
“你看我眼上的这道疤痕。”我指了指给他看。那条疤痕藏在眉毛里面,如果不注意看倒是看不见,但注意看了,就会发现,疤很深。
这是一条毒蛇给咬得。
炼蛊两年,我也算跟虫接触无数了吧,各种各样的虫子,都要接触。
不仅如此,还要培养它们,把它们,当宝贝一样,养起来。而这样的结果是,开始时,炼蛊极其不熟练的我,被这些虫子都当食物在咬。
肆无忌惮。
身子也留了数不尽的疤痕,到后来,蛊技好一点,才渐渐摆脱被虫蛊奴役的命运。
这当中经过了多少苦头,也只有我心中明白。
像吴岳这般做惯了便宜生意的,能受得了吗?
“我不怕!”让我吃惊的是,吴岳竟然说不怕,拍着胸脯,昂着脖子,一副锐不可挡的模样。
我说,那你为什么学蛊呢?想清楚了吗?如果是因为看到蛊厉害,就想学的话,那其他的,比如道术,法门,咒术,也都很厉害,为什么不去学?
你有个目标吗?
如果是觉得这招厉害,就想去学,这样导致的结果,是三分钟热度,坚持不了多久的。
果然,在我问了这几个问题后,吴岳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