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婷婷的时候,我的整个心都澎湃了起来!我的肩膀、我的眼睛、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感觉会动了一般!在歌颂着,在舞蹈着。
我感觉都不会再见到婷婷了,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到,但我现在,却见到了!她就在我面前!
我仔细地看了过去,婷婷的个头比之前高了一大截,身上也穿着一件华丽的绿色披裙,腰间还系着一条腰带,看上去,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只是,她的脸上,还蒙着面巾,和当初一样。
但这种一样,又和以前有很大的区别,
我也说不出来这种区别是哪种区别,只觉得,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但我对她的心依旧没变,她依旧是那个我想照顾的婷婷,我往前走了一步,冲着她喊:“婷婷!”
婷婷。
听到这个声音后,婷婷的身子动了一下,她把视线微微投放到我这儿,露出呆滞的目光,好像是认识,又好像是不认识,沉静如水,淡漠说道:“来了?”
来了?
就这简单的两个字。
她没有像我见到她时一样的激动,连整个身子都没动一下,而只是从嘴里,吐出简单的来了两字。
我有点失落。我往前走了一步,几乎带着渴求语气,道:“婷婷你怎么呢,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许诺啊。”
“我知道你叫什么。”婷婷似乎很反感我把音调提地这么高,她侧身望着我,“你要是觉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会让你到这儿呢,你可以想想。”
真够冷漠的一句话。
我心里如同被冷水迎头浇了一回,我闭了闭眼,我想,婷婷不记得我,她的父亲总归记得吧,我就过去,把村长的名说出来,看她还记不记得。但让我失望的是,婷婷脸上充满了疑惑的神情,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是你的父亲啊。
我以为婷婷是装作不知道,但看到她那镇定自若的表情,我晓得,她没有装。她是真的,忘记了。
婷婷连自己的父亲都忘了。我快绝望了。
要不是婷婷身上那股气息还在,我真怀疑,眼前的是不是婷婷。
看到我在一旁沾着,好像愣住了的样子,婷婷开口了:“你别害怕,我叫你过来,不是想对你做什么。而是谷主,说要你肚子里的东西,我就帮他的忙,把你叫过来了。”
“懂了吧?”婷婷脸色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我觉得,她这笑容,好冷好冷。
肚子里的东西?她说地是南疆圣蛊吗?最近,南疆蛊胎在我的肚子一直没反应,要婷婷不提,我都快忘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说实话,我知道南疆圣蛊很有用,但它在肚子里不动就不动了,我总不至于,去引着他出来。
可是,婷婷要做什么?难道和别人一样,也是想拿走南疆圣蛊?
我不禁多看了婷婷几眼。
婷婷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说:“你放心,我们巫阴谷也不会随便要别人东西的,你这只南疆圣蛊对我们作用太大了,我们才想要的。”
“等你把南疆圣蛊给了我们之后,你也会得到你应得的,至少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不用担心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消息,把你找了出来,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婷婷一连串说了许多,话语如连还珠一样,不断地砰砰砰,射了过来。
这和以前那个,说话支支吾吾不敢看人的婷婷,相差太大了!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婷婷!
难道眼前的这个婷婷是假的?只是相貌一样?这么想着,我的语气就冷冽了下来:“那你们准备怎么要我肚子里的这只蛊虫?”
但说是就冷冽,我还是忍不下这个心来,去把语气放冷。
“怎么要吗?”婷婷拿了拿一直放在手中没有动弹的笛子,指了指我的肚子上,戳着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的,我们自然有办法,来把蛊虫给取出来。当然,也不会让你”
“婷婷。”我叫住了她。
“怎么呢?”回过头来,婷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同意吗?看来你还是有疑惑,我跟你说一下条件吧,从你的肚子里,取出南疆圣蛊,一来,对你的身体,不会对你产生危害,二来,我们会给你一辈子用不完的钱,三,你可以安全地离开巫阴谷。”
“这就是我能得到的东西?”
我耸耸肩笑笑,当初,吴锦给我的条件可比这丰厚多了,而且,他还找了玉婆婆,帮我医好了方娟。
虽然说,玉婆婆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是想着,要怎么得到我的南疆圣蛊。
但比这,要好地多了。婷婷说地,一生荣华富贵什么,根本不是我所想的。
“你还要想什么?”婷婷愣了愣,眉毛微微垂下接着又立起来,我们都能满足你。
“我要你变成以前的那个婷婷。”我望着她,目不转睛地望着。
身子往前移了移。
“你放尊重点。”让我没想到的是,婷婷居然大发雷霆,往后一退,接着,就指着外面说,“走。”
走?我感到心就像被针扎进去一样,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靠近了一点,离她也有半米的距离,婷婷却对我生气了,她此时好像一个刺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婷婷不是以前那个只让我靠近的婷婷了。
把脸上的面巾盖了盖,婷婷指着门外,说,走。
婷婷啊,我是许诺。我心里还在想着这句话,我还有一丝希望,希望婷婷能知道是我,可我也明白,他是不会想起我了。
我回头再望了她一眼,就走。
但还没走两步,就被叫住,婷婷说:“巫阴谷没有人带,你是出不去的。我劝你早日,答应我,把南疆圣蛊,拿出来。”
她的语言,干净利落,语气,更是高高悬起来了。
没有一点亲近的感觉。
这不像以前的婷婷,这让我感到悲哀。可我的心里还想着她,脑海里也不断地浮现着当年婷婷的模样,我不想再让婷婷发怒,就说,“好,我会考虑的。”
接着,我就往外走。
和婷婷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我有了一点失望。失望的不是婷婷问我要南疆圣蛊,而是她忘记我了,彻彻底底地忘记我了。
不对,不仅是忘记我,她连自己的父亲,都忘记了。
这,还是婷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