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叹摇头,“对姑娘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来说,是真真的救命之恩。”
在他看到青娑沂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也会受点罪。可是张毓语与青娑沂不同,她是刚从下界上来的人,没有考虑其他,出手相助,这便是大恩。
他莫叹别的不说,但别人对他的好,他早晚会还回去。
张毓语见状也就不说别的了。她此刻身份有异,或许借着这一波,可以融入莫叹的队伍,伪装成功。
她刚要说话,就听见二楼的青娑沂道,“姑娘,二楼有位置,不如你上来,咱们说道说道。”话落,她还特别体贴的摆手回到自己的位置,给张毓语留下思考的时间。
莫叹现在已经将张毓语当做自己人了,见状低语道,“她是青娑沂,地榜第三十三。性格不好说,但最不喜欢中界的人仗势欺人。”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表情古怪,须臾又恢复正常,只是道,“姑娘和她相交也是有利有弊。若是能说动她引荐姑娘进入四大宗,也是极好的。”但这个机会,很难得。
听说,中界地榜前百名的修士都有引荐的名额。排名越靠前,引荐名额的数量越多。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青娑沂手中应该还有两个名额。
所以他是支持张毓语与青娑沂交好的。
张毓语若有所思,须臾道,“行,我先上去看看。”话落,她看向莫叹。
莫叹被看的一僵,转而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姑娘,我们在下面等你。”
“不用,二楼有位置,你们自己也去吃饭,”张毓语转而看向缩在角落中店老板和店小二,道,“给他们在二楼上桌好菜,一切照旧。”
莫叹来不及拒绝,看着张毓语摆手上了二楼,良久才收回目光。
“莫叹,那我们……”丁河问道。他正是之前和尤望的奴仆动手的壮汉,面色看上去狰狞,其实人就是个没脑子的莽汉。
莫叹还没有回话呢,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说道,“难得姑娘还记得我们饿着肚子呢,我们也去楼上吃一顿,顺便等姑娘吃完吧。”
他们期待的看向莫叹。
莫叹叹气。其实他知道,丁河他们不是想吃这顿饭,而是想让张毓语加入他们,增强他们的实力。
从刚才她淡然的反击,就可以看出,她的实力不俗。虽说她刚从下界上来,但未来可期这四个字,已经写在她的身上了。
半晌儿,他对老板道,“就在那边给我们弄一桌菜,一切照旧。”
那边,是角落中桌椅没有毁坏的地方,正好让他们吃一顿饭。
而楼上,张毓语不紧不慢的走上去,就看到楼梯左侧的一个包间门大开着,里面坐着四个人,其中之一就是青娑沂。
她脚步一顿,然后被眼见无聊的青娑沂看到,招手让她进来。
青娑沂道,“我叫青娑沂,你叫什么?”她并没有要介绍旁边三人的意思,张毓语也没有问,只是道,“墨语。”
“好名字,”青娑沂给墨语指了旁边的一个位置,让她坐下,又道,“你刚才的话很有意思,还有吗?”
张毓语“……你认真的?”
青娑沂点头。
张毓语道,“那你拿什么换?”
这次轮到青娑沂无语了。
张毓语挑眉,“难不成你想白嫖?”
“咳咳,”旁边一直在喝水的一个青年,被噎住了。
青娑沂哈哈大笑,拍着张毓语的肩膀对其他人道,“我就说她很有趣吧,这下你们信了吧。”
其他两人不表态,但被呛住的青年,也就是余星辰笑着点头,“是,挺有趣的。”
张毓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又多有趣,至多是新鲜罢了。
一想到新鲜,她心中一顿。掩藏身份的要素之一,言谈举止也要掩饰。所以接下来,青娑沂要求她说一些有趣的话,她没有照做。
全程和青娑沂打太极,悠闲的蹭了一顿饭,她表示神清气爽。
吃完饭就立马跑路的张毓语在一楼找到莫叹的时候深深觉得,自己有渣渣的体质。这种蹭饭互相打听消息的事情,她很能胜任。
莫叹一行人带着吃饱喝足的张毓语走了,而还留在二楼的四人却有人说话了。
“你们觉得她如何?”青娑沂问。这个时候她面色冷淡,哪里还有之前在张毓语面前的相谈甚欢。
“实力还看得过去,”余星辰目光一闪,第一个表态。
身后背着一把大刀的男子起身,道,“但她可不是傻子。”
他说完,就走了。
青娑沂闻言目光微动,进而转头看向最后那未曾说话的男子。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青娑沂的目光,垂眸道,“不能是她。”
青娑沂皱眉,问,“不能?”
是不能,而不是不行。
一字之差,意思却千差万别。
余星辰也诧异,目光探究的看向男子,若有所思。
男子神色不变,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要坚定,“她不能。你别惹事。”
这下青娑沂脸上的云淡风轻维持不住了。男子的话,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敢这么说,那就代表这是事实。
所以,张毓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身份不成?
想要问男子,但对方沉默的样子,表明了不想多说的意思。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
“背着一个大刀的冷漠男子是谁?”张毓语在路上问莫叹。
那三人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她也识趣的没有问,但不代表她不能旁敲侧击的打听。
“大刀?什么样的大刀?”莫叹神色一正。
张毓语仔细回想,描述道,“将近五尺余,一尺宽,刀身朴实无华,不过刀身边缘位置有一条血槽,看上去很凶悍。”
他是几人当中让她最印象深刻的,尤其是那把大刀,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莫叹道,“是地榜第八的刀衡,那把刀是噬命。”
没有想到张毓语今天一天不仅见到了青娑沂,还见到了刀衡。
这对于一个刚从下界上来的修士而言,很幸运,但也有弊端。
张毓语记住了这个名字,又道,“同坐的还有两个男子,不清楚是谁。”
莫叹深思,旁边的丁河闻言不假思索的道,“听说青娑沂和余星辰关系挺不错的,其中一人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