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二兵团的突围行动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徐州“剿总”总司令刘经扶、副总司令杜光亭正从南京开会回徐州。途中两人搭乘的飞机经过双堆集上空时杜光亭与黄司令官通过电台进行通话告诉他:蒋总统决定放弃徐州将徐州的**主力南进蚌埠援军向北攻南北夹击打通徐蚌间的津浦铁路援救第十二兵团;第十二兵团的现有任务就是坚守待援尽可能多的牵制住解放军的部队。之后担心第十二兵团命运的蒋总统又给第十二兵团来同样内容的电报。
而此时蒋总统已是捉襟见肘手里根本无兵可调。
曾被杜光亭认为尚有一线希望的三支部队对进计划落得一个苦攻难进一个掉头南逃一个陷入重围。
中原野战军原定的作战方针是乘廖师长的第11o师起义十二兵团所部突围不成陷入混乱之机趁机以有力的攻击行动对**的防御体系实行猛烈穿插分割争取战决。但是十二兵团毕竟是蒋总统的“精锐之
师”而且土木系的部队向来擅长土木工事十二兵团一看形势不对马上收拢部队就地构筑工事转入固守一面寻机向解放军阵地反扑一面在双堆集建立比较坚固的防御工事。
在双堆集一带知两军暂时形成对峙。
双堆集一带地形开阔东南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土堆西边有一条南北向的河此外尽是些分散的村庄树木很少双方的部队在这里作战都没有什么地形和地物可利用。
在开始的战斗中黄司令官利用第12兵团的火力优势夺取了双堆集附近一些有利的地势然后以双堆集为核心凭借周围二十几个村庄构筑了集团工事组织环形防御各种火炮、轻重机枪、喷火器全都派上用场控制了阵地周边几乎每一寸土地。黄司令官把这叫“硬核桃”战术声言“要让解放军啃掉牙胀破肚皮败北于阵前”还一再向蒋总统表示:“刘邓一下子吞不了我们!”
面对如此顽固的对手中原野战军的任务是艰巨的。双堆集外围战争都是些无遮无掩的开阔地是**火力控制的范围砸碎黄司令官的“硬核桃”的确并非易事。
解放战争开始后中原野战军长期处于运动战中现在一下子包围了1o多万**的精锐部队仓促间转入攻坚战不仅各部队打攻坚战的经验不足而且部队也缺乏攻坚的重武器;因此在包围第12兵团后各纵队动的攻坚战一时之间损失很大。不少前线指挥官急得眼睛直冒火星子高声喊道:“打仗还能不死人?命是公家的我们同黄老贼拼了拼完就算。”
面对这种情况总前委立即召开了各纵队领导会议研究制定如何敲碎对手的“硬核桃”战术。
在淮北李家总前委作战室里中原野战军的十几位驰骋疆场、骁勇善战的将领正围桌而坐一个个凝神静气神情专注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到墙壁上凝成一幅浓墨般的图画。
“同志们我们终于把第12兵团包围在双堆集了现在就要看我们如何吃掉南京方面的这个主力兵团了。”刘司令员“但是我们是从大别山里出来的火力比不上敌人吃掉第12兵团我们还有困难我们的任务很重啊!”
在座的诸位将领体会太深了困难是太大了。包围第十二兵团的中原野战军全部兵力只有七个纵队外加两个旅部队自转战大别山后就一直未能得到补充和休整部队不仅很疲劳而且普遍不满员。在武器上也比第十二兵团差远了整个野战军除了有限的几十门野炮、山炮、步兵枪和2o多门迫击炮外基本的作战武器就是轻重机枪、步马枪和手榴弹弹药也不足。
而作为解放军对手的第十二兵团则是一律美式装备坦克、装甲车、火炮再加上飞机其火力十分强大过中野几倍。
如今中原野战军好不容易才将第十二兵团这个宿敌团团包围下一步怎样才能吃掉这个铁疙瘩?尤其是第十二兵团拥有坦克、飞机随时可以突围而我们战士的血肉之躯又怎样才能挡住第十二兵团的突围呢?牺牲身经百战的将领们谁惧怕牺牲!可是如果牺牲了仍堵不住第十二兵团兵团又怎么办?面对这一难题大家一开始都沉默不语。
坐在刘司令员身边的邓政委比以前更瘦了头上齐整的短显得十分刚健;微微红的双眼却是那样炯炯有神;紧抿的嘴唇使他的下巴棱角更显分明透出一种刚毅的神色。
在凝重的气氛中邓政委也一言不。他看看众将领杨勇、陈锡联、陈赓、王近山、秦基伟、王秉漳、苏振华、杜义德、张国华等一个个神情严肃。作为他们的老上级对于这些生死与共、风雨同舟的战友他十分了解。他丝毫不怀疑这些同志的杰出指挥才能这些经过无数次战争考验的将领哪个不是有勇有谋敢打敢拼?然而现在面对的是青一色美式装备的蒋中正的嫡系部队要靠这些满腔热血的将领及其所指挥的战士们的血肉之躯去与敌人的坦克、飞机硬拼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呀!
生性幽默风趣的陈司令员此时也紧锁眉头瞪着双眼一言不。
整个会场烟雾缭绕邓政委、陈司令员、王近山、杜义德等人都在埋头抽烟。
“咳咳。”会场内的烟雾熏得不抽烟的刘司令员咳嗽起来。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刘司令员微笑着诙谐地道:“黄威还没有打倒你们倒是把我熏倒了。”
刘司令员的这句话一下子把大家都逗笑了几个正在抽烟的将领听了感到很不好意思立即把手中的香烟给掐灭了会场气氛活跃起来了。
邓政委开口话了:“同志们截止到现在我们已将黄威兵团压缩在东西不到2o公里、南北1o公里左右的1o多个村庄中15万大军全都憋在这里他们是不甘心的他们很快就会想办法突围的。我们必须站稳脚跟坚守阵地打退敌人的进攻。”
听邓政委这么一大家都议论开了。有的队守敢突围我们就和他拼了;有的黄威敢跑我们就插到他们中间把对手分割开来将他们一部分一部分地消灭。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当中杨勇站起来:“司令员。政委我认为面对火力很强的黄威兵团我们应抓紧时间构筑工事设置更多的障碍建立纵深的防御阵地坚决阻击敌人的突围。”
“对!我赞同杨勇的想法我们决不能让敌人突围成功。”陈司令员也话了“过去我们打的是运动战现在我们要打阵地战。打运动战我们行打阵地战我们也行。”
“我们不仅要巩固阵地在各个方向上加强防守我们也要有重地防御把力量放在主要方向上。”刘司令员补充道。
这时第4纵队司令员陈赓站起来表示:“黄威想突围没门!我们4纵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将不惜一切牺牲承担最艰巨的任务即使打到只剩下一个班我陈赓甘心当班长一定坚持到最后胜利!”
在陈赓的带动下王近山、张国华、王维刚、王秉璋、陈锡联、秦基伟等各纵队长也都一个个站了起来代表各纵表示决心:誓死坚守阵地坚决打退黄威兵团的突围。
看到这些热情洋溢的将领邓政委心中一阵激动。他把拳头朝桌上用力一砸大声:“只要消灭了南线敌军主力取得解放战争的全面胜利中野就是打光了也是值得的。中野打光了其他野战军照样渡江!中国革命照样能够胜利!”
经过这次会议刘、陈、邓立即调整了部署。总前委决定将中野第4、9、11纵及豫皖苏独立旅放在任家以北、东坪集。沈集、邵围子地区;第6纵、陕南12旅放在周庄、张庄以西地区;第1、2、3纵放在张庄、马庄、任家地区从三个方向加强对第十二兵团突围的阻击和堵截。
各纵队到达指定地后立即加紧构筑防御工事挖掘堑壕、交通壕建立纵深几千米的防御阵地。
11月28日刘陈邓从对手固守着眼提出坚决持久围歼敌人新方针决定采取集中兵力、火力先打一逐村攻击各个歼灭的战法并将这一方针报告中央军委。
11月29日6时毛泽d致电刘、陈、邓并告粟、陈、张、谭、王、李指出:“从敌人固守着眼集中火力各个分割歼击准备以十天或更多时间解决此敌此种计划是稳当和可靠的。”“解决黄威兵团是解决徐、蚌全敌66个师的关键。必须估计敌人的最后挣扎必须使自己手里保有余力足以应付意外情况。因此粟张在解决固镇、曹老集之敌以后华野2、6、1o、11、13等五个纵应立即集结休息作为歼灭黄威的总预备队。”
与此同时西柏坡方面也向中原野战军提出要尝试对十二兵团采取更加强大的政治攻势以寻求尽可能的代价解决第十二兵团的问题。
接到中央的电报以后中原野战军的情报和敌工部门迅活动起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上的关系尝试与在包围圈内的第十二兵团主要军官取得联系以寻求和平解决第十二兵团的可能性。
作为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有着“黄埔一期三杰”之一的名头做过时任黄埔军校校长的蒋总统的警卫连长救过蒋校长性命身为蒋校长所器重与许多**高级将领都有同学之谊的中原野战军第四纵队的陈司令员就成为了这场政治攻势里的主要人物。
陈司令员的主要活动对象就是黄埔一期的同学在学校时与自己分属互相对立的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孙文主义学会经常为政见不和而吵架打架的黄威当黄埔军校学生队副队长时候的带过的黄埔第三期学生第14军的熊军长还有一个就是起义过来的廖师长提过的有和平解决第十二兵团问题想法的兵团副司令刘建业。
蚌埠方向的李延年兵团北进无望黄威兵团突围未成双堆集阵地不断遭到解放军的攻击包围圈日益缩。北线杜光亭指挥的徐州**主力部队进展艰难蒋总统在南京如热锅上的蚂蚁夜不能寐食不甘味。11月28日眼看徐蚌战场形势不妙他再次电召杜光亭火赶回南京商议解决的办法。
杜光亭接到蒋总统的电令后火赶到南京。此时的南京一片萧条光秃秃的枝权在寒风中颤抖杜光亭感到一阵凄凉刚刚温暖了一会儿的心又像掉进冰窖里了。
前几天蒋总统亲自布置分别在上海、徐州两地给杜母庄氏贺7o大寿气氛之热烈场面之隆重寿仪之丰厚都是空前的。蒋大公子受老头子委托赶赴上海送去了1o万金圆券的寿礼杜光亭的老母亲和妻子曹女士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徐蚌前线的杜光亭得知后受宠若惊之态更是难以形容。在徐州的祝寿仪式上杜光亭慷慨激昂地:“我杜光亭受此大思感激涕零。君子怀德义士为知己者死!在此国难之际我决无苟且之心。为取得徐蚌会战全胜即使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就是这么其实杜光亭和在场的**大官员心里很明白老头子一番苦心无非是让杜光亭拼死为他卖命而已!
杜光亭心事重重地来到蒋总统的官邸会议室顾总长、郭厅长、何部长等已经到了。
顾总长一见到杜光亭好像见到亲兄弟一般显得分外热情快步迎上来将杜光亭拉到了一客厅十分优虑地:“光亭黄培我危在旦夕这可如何是好啊?”
杜聿明难以掩饰心中的愤怒国防部老在搞瞎指挥叫我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好要增加兵力再作决战结果却连一个兵影子也未看到!于是反问道:“原来决定再增加几个军的为什么连一个军也没有增加呢?弄到现在已形成骑虎之势。”
顾墨三诉苦的:“你不了解到处牵制调不动啊!”
“既然知道不能抽调兵力决战原来就不该决定要打使黄威兵团陷入重围无法挽救。目前挽救黄威的惟一办法就是集中一切可集中的兵力与g军决战。否则黄威兵团如果完了徐州不保南京亦危矣!”
顾墨三也很丧气:“老头子也有困难一切办法都想到了连一个军也调不动。现在决定放弃徐州出来再打你看能不能安全撤出来。”
听到要从徐州撤出杜光亭感到后背凉看来败军之将是当定了!他沉思良久才:“既然这样困难从徐州撤出问题不大。可是要放弃徐州就不能恋战;要恋战就不能放弃徐州;要‘放弃徐州出来再打’这就等于把徐州三个兵团马上送掉。只有让黄威继续守着牵制g军将徐州的部队撤出经永城到达蒙城、涡阳、阜阳等地区以淮河作依托再向对手攻击以解黄兵团之围。”
杜光亭的打算是有很深的用意的万一到淮河附近打不动时只有牺牲黄兵团自己率部逃往华中。虽然黄威与自己同属黄埔一期可是与自己分属**的不同派系关键时候想要让杜光亭自己为黄威去两肋插刀那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何部长慌慌张张地走进客厅没头没脑地问:“怎么样?就不能打了吗?”
杜光亭便把刚才的意见讲了一遍何部长听后垂头丧气地:“也只好这样了。”
正话当中蒋总统身披黑斗篷满脸通红、疲态毕露地走进会议室连连头:“好好就开会。”
先由作战厅郭厅长在“敌我态势图”前报告作战计划。他:“目前g军南北两面是坚固纵深的工事我徐蚌蚌各兵团攻击进展迟缓。如继续攻击的话旷日持久只能白白增加伤亡不可能达到与黄威兵团会师的目的。因此建议徐州主力经双沟、五河与李延年兵团会师然后西进以解黄兵团之围。”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实施这一方案的理由。
杜光亭感到此方案狗屁不通忍不住大声问郭厅长:“在这河流错综的湖沼地带大兵团如何运动你考虑没有?”
郭厅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会场一时议论纷纷。经过一阵乱嚷之后会场复静了下来蒋总统仍显得很不耐烦。
顾墨三见状走到蒋总统身边低声:“光亭想和总统到会议室谈谈。”
蒋总统很想听听这位爱将有何高见马上起身往会议室走去。顾墨三、杜光亭跟着走了进去留下其他人大眼瞪眼乱糟糟议论开了。
几个人走进会议室坐下杜光亭先谈了一番军队生死存亡之道接着讲了与顾墨三商量过的撤退方案。
蒋总统听了杜光亭的分析觉得十分合理当即表示同意。随后几个人又来到大会议室蒋总统提出杜光亭的计划征求大家的意见后徐州方面的**主力部队撤出徐州的大计就这样定了下来。
同一天杜光亭在会议结束以后避开所有人单独向蒋总统谈了撤退路线以后立即飞返徐州。
等杜光亭返回徐州蒋总统又忙于蚌埠方面的布置。11月3o日蒋总统派到海州去的特派战场视察员李以助刚回到南京军务局长俞济时便对他:“你另有任务总统要你继续到蚌埠前线去视察带总统亲笔信两封分给刘、李两司令官叫他们尽力解围。你好好地监视他们是怎样打法?奉行命令的情况如何?对刘兵团的行动要特别注意有事来不及请示即和李吉甫(即李延年)商量同时也要使刘经公知道然后补报。”
于是李以助12月3日早上即带了两个卫士和一个译电员由南京到了蚌埠。这两个卫士都是奉化人是从蒋总统的警卫员中挑出来的名义上是保卫李以助实际上是监视其行动的。李以助和蒋总统直通电的密码本则掌握在译电员的手里蒋总统有什么来电非经过这个译电员李以助则无法知之。蒋总统的这套战场视察制度是在孟良崮惨败、整编74师张师长战死之后建立起来的。蒋总统对下级重重的监视制度你替他卖命他却不一定相信你。尤其是在冯治安部在徐州以北起义后他对刘汝明更不放心而所有的杂牌部队的将领因为蒋总统对冯治安十天之内换了两副面孔也无不心寒。刘经扶、杜光亭带着撤退计划回到徐州后他那个计划连作战厅的郭厅长事先也不知道但是让杜光亭没有想到的事却生了。就在他离开南京的当天这个他极力保守的所谓“军事机密”便已泄漏出去了。杜光亭刚回到徐州在徐州的**方面政治、经济及党务机关的负责人都前来要求让他们先行撤退。这明南京会议的决定已有人通知他们了。一时之间徐州机场弄得拥挤不堪。在徐州的**各部买绳子扁担征用车辆都在未雨绸缪。
杜光亭命令警备司令谭辅烈率员立即查封徐州市公私银行。不久谭辅烈无精打采地回来:“完了人家早他**溜啦!”杜光亭急问:“怎么回事?”谭辅烈:“你在飞回徐州的途中南京的电话就打到了徐州各家银行刚才我带着大队人马连走几家都是凤去楼空不但现金运走了连职员、家眷、细软都已不知去向。”杜光亭听罢大怒拍案大吼:“老头子钱就是命连泄露军情都不顾叫我打什么仗!”杜光亭命令国防部保密局徐州爆破队长张亦东在撤离徐州之前把火车站炸了。张亦东面善心狠和gcd作对搞起破坏来屡屡得手。他带人将美国进口的软性炸药像泥一样糊在火车头上轰隆隆一声声爆炸震得房倒屋塌。一辆辆火车顿时支离破碎。这些宝贵的交通工具就这样被国防部保密局摧毁了。
虽然张亦东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还是挨了杜光亭的训斥。杜光亭命令等大部队离开徐州后再火可张亦东竟提前了半天这一爆响整个徐州为之一震把人的耳门震得麻好长时间嗡嗡直叫吓得军民满街乱窜搅成了一锅粥。
华野的粟代司令员在徐州东南3o里以外的津浦路东侧时村的华野司令部里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觉得这声音有些怪异但一时难以断定声源在哪里。
晚上杜光亭召集邱、李、孙三位兵团司令官开会部署决定立即按照蒋总统的意图采取行动指挥徐州部队撤退。3o日晚**部队开始撤离徐州在此之前要动全面攻击迷惑解放军撤退路线为西出徐州经萧县向西南第一步到达永城第二步到达蒙城、涡阳、阜阳间地区以淮河为依托再向解放军进攻撤退采取所谓“滚式战术”逐次掩护退却。
11月3o日**开始准备从徐州西撤杜光亭施声东击西计一次又一次命令徐州东南方的邱兵团、孙兵团在西起四堡、东迄水口、东西2o里宽的正面集中5个军全面展开强攻。于是徐南战场战斗格外激烈。**12军连克四堡、燕桥、潘家庄;72军攻下后古堆南下直掠高庄、杨庄、牌坊;7o军从柳集起攻击连占后铁营、官庄、刘庄、韩庄;更凶猛的是74军沿番塘至褚兰公路连克谢庄、宝光寺、褚兰飞机、坦克、大炮造成的滚滚战云隆隆南下。
华野将士的阻击异常艰苦。他们与对手逐村争夺反复冲击几乎每一个阵地都展开了肉搏战致使对手的飞机、大炮无法轰击前沿只能在二线消耗弹药。
当粟代司令员正为一线吃紧调整部署邱雨庵为伤亡惨重大雷霆的时候狡猾的杜光亭坐着何部长送给他的汽车下达了命令:“撤!”杜光亭有从葫芦岛撤退的经验直到徐州空巷之后粟代司令员才从各个渠道得到确凿情报。
12月1日晚1o时解放军渤海纵队奉命进入徐州古老的徐州满街龌龊之至北风起处被遗弃的杂物满城飞舞。被战争和苛政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穷苦市民拥挤在街道两旁瞪大眼睛打量井然有序地开进来的解放军队伍。**3个兵团21个师3o万部队混杂着从徐州逃出的商人、地主、职员、军官眷属甚至还有和尚、道士、妓
女约4o万人拥挤在宽5米的肖(县)永(城)公路两侧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人喊马嘶卷起屏
天盖地的尘雾。人流所过留下了一条宽宽的沙河滩般的黄尘大道遗落的破烂什物、被汽车压断腿的伤兵、被坦克碾碎的尸体零零落落撒在路上。
徐州的**在撤退中出现了异常混乱现象。大部分军官把撤退当成了逃跑。第9军166师497团所有军官人人都准备了士兵服;“剿总”军官教导队13个大队只集合了5个大队就开走了;“剿总”直属军官收容队和第8军留守处竟没有接到撤退通知;在肖县、毛庄则遗落了几百位军官太太。至于遗落在村头、路旁的汽车、武器装备更是不计其数东关里两门崭新的大炮套着新炮衣弃在屋檐下被视为累赘谁都不愿带走41军122师山炮营12门山炮出城不久就丢了9门;两辆坦克被遗弃在城外公路上其中一辆连电门都顾不上关闭马达突突地响着。
“毒不过蛇蝎恶不过逃兵”。邱雨庵下属的第五军原本还算是个像样的部队作为**的五大主力之一军纪相对还算严厉可他们在经过肖县时在军长熊笑三的默许下抢走了3oo余名年轻妇女。大军所过村村年轻妇女遭到**上吊投井者惨不忍睹。兵士一路撤退一路奸杀掳掠。
粟代司令员在11月3o日得到杜光亭将放弃徐州的情报便向部队出了动员令。12月1日粟代司令员急电命令豫皖苏地方部队控制涡河、沙河渡口迟滞对手;电报中央军委和刘、陈、邓长希望在南线支援中野围歼黄威兵团的第13纵队归还建制从南线北上堵击;并用电报、电话、骑兵各种通讯手段通知各纵队火全线追击。3o万华野将士开始了规模宏大的追击。
双方六七十万大军在徐西广袤的黄淮平原上卷起无边无际的烟尘中间是灰色的两侧靠后是土黄色的。这构成古今中外战争史上波澜壮阔的奇观。12月2日下午国民政府国防部新闻局局长邓文仪乘飞机来到徐淮上空他看到这巨大的流动的烟尘吃惊得瞠目结舌恐怖得毛骨悚然。他投下蒋总统告杜光亭的亲笔信便匆匆飞返南京。
追击杜光亭集团的数十万华野将士在宽正面1oo余里的淮北平原向西席卷。总前委和华野命令各纵队不仅要进行平行追击。还要实行越追击拦住对手的头。渤海纵队进入徐州后留一个师控制徐州市区主力向肖县跟踪追击;第3、第8、第9纵队、鲁中南纵队由城阳地区直插祖老楼截歼逃敌;第1、第4、第12纵队从徐南转向西北尾敌侧击追歼第1o纵队沿宿永公路急进;苏北兵团之第2纵队经宿县向永城前进;第11纵沿固涡公路急进;冀鲁豫两个独立旅及两广纵队控制原阵地待命出。追击部队不顾过军空军昼夜阻拦向徐州西南方向漫山遍野地追去将士们废寝忘食辎重、骡马丢在后头。炮兵扛着大炮紧跟步兵公路两侧留下无数路标已无法辨认是哪一纵队但所有箭头均指向西方。各纵队指挥员如是下达命令:
路标就是路线!
枪声就是目标!
追击就是胜利!
解放军华野第9纵队76团是南路先锋抄路急进不料在夜间竟追上残留的**第77军。他们听到前面有喘息声和瓷缸、铁锹、手榴弹碰击声。部队的行进度便慢下来。营长刘绍毅有些火了:“怎么搞的?前面3营出什么事啦!”他跑到前面找3营长老阎。老阎手一指:“前面来了一支部队我们挤在一起老走不动。”刘绍毅见插过来的这支部队都背着大包包压得东倒西歪觉得不对。便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着圆圆的帽徽上全是青天白日!他忙往后传:“准备战斗!”77军副军长许长林骑在马上眼睛涩涩的有些睡意只听一声大喝:“站住!缴枪不杀!”他的枣红马惊得猛直立差没把他摔下来。他勒住缰绳气恼地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还不赶紧
前进在这儿穷嚷什么!”解放军班长詹美玉道:“喂快下来!”许长林大怒:“混蛋!你晓得我是谁?”“晓得你是老子的俘虏。”詹美玉上前一步抓住许长林的腿往下使劲一拖:“你给我滚下来!”许长林不明不白地当了俘虏。杜光亭集团经过2昼夜的强行军12月2日晚部队已到达远离徐州1oo余里的李石林、孟集一带。由于部队建制混乱又有空军通知现大部队解放军由濉溪口南北向永城前进杜光亭考虑夜行军会导致**部队与解放军混乱穿插于是决定休息一夜次日再向永城进。
次日拂晓杜光亭用过早餐正准备登车启程秘书送来邓文仪空投的蒋总统手谕:据空军报告濉溪口之敌大部向永城流窜弟部本日仍向永城前进如此行动坐视黄兵团被消灭我们将要亡国亡种望弟迅令各兵团停止向永城前进转向濉溪口攻击前进协同由蚌埠北进之李延年兵团南北夹攻以解放黄威兵团之围。
杜光亭看罢心想:原先讲好了的打就不走走就不打现在已放弃徐州坚城半路与敌纠缠必致全军覆灭!老头子怎么又变卦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别管他向永城前进!但他又转念一想:如按原计划撤到淮河再向解放军攻击果能解黄威之围尚可将功补过;若沿途遭解放军截击损失重大又不能解黄威之围老头子势必将整个失败的责任归罪于我弄不好要受到军法裁判。战亦死不战亦死如之奈何?晚上他又接到国防部正式命令其要旨是:据空军侦察滩溪口、子庄一带西窜之g军不足4万贵部应迅决心于两三日内解决滩溪口、子庄一带之g军此为对g军各个击破之惟一良机。如再迟延则各方面之g军必又云集于贵部周围又处于被动矣此机万不可失。万勿再向永城前进迂回避战。他思之良久命各兵团停止前进召兵团司令官前来共商决策。
杜光亭见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老头子改变决心是在怀疑我“迂回避战”啊!蒋总统对谁也信不过加上国防部作战厅的郭鬼(郭厅长的绰号原因是郭厅长的身材不高为人又比较精明)这些人捣鬼真是有口难辩。罢了罢了反正江山是蒋某人的一切由他去吧!我只能拼此一条老命而已。众人看过蒋总统手谕脸色黯然默不作声。
杜光亭道:“如果依原计划行动到达目的地绝无问题;如果照此命令打未见得有把握。”邱雨庵颇不以为然道:“可以照命令从濉溪口打下去。”他见杜光亭忧虑重重犹豫不决将桌子一拍信誓旦旦地:“总座照命令打吧!今晚调整部署从明天起我的兵团担任攻击第十三、十六兵团在东、西、北三面掩护!”于是做出决定:三面掩护一面攻击逐次跃进能攻即攻不攻即守。同时电报蒋总统请求“加强李延年兵团向北采取积极行动并饬黄威不断转取攻势请饬空军积极助战并空投粮弹”。
杜光亭猜得很对他接到的这个命令其始作俑者就是国防部作战厅的郭厅长也就是那个因为生活作风朴素而被他怀疑是有红色间谍嫌疑的人。正是郭厅长在蒋总统面前的不断进言使得蒋总统放弃了原定的经过永城向南撤退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