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战旗所指
如果站在足够高的地势俯瞰整个战场,会发现原本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发生了很大的逆转。
随着要塞的崩溃,暴风军团全面溃败,坎贝尔侯爵与艾沫儿将军根本没有办法聚拢溃败的部下。
而兽人军队也因为这次失败失去了留在这里的意义,他们也选择撤出战场,这本该是精灵军的胜利。
可随着那面旗帜的到来,所有的状况都变得非常不同,先是兽人军队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成作战阵型。
他们同时调转枪口朝着精灵军发起冲锋的画面委实震撼人心,连那些只顾着逃命的士兵也都愣住了。
暴风军团的士兵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兽人显露出如此认真的样子,平时这帮家伙不都是又懒又贪吃吗?
“那个是……远东军的旗帜?是远东军前来支援了吗?不对,现在远东军的主力应该南下才对呀。”
艾沫儿神情疑虑,虽说她是在暴风要塞坐镇,但对于帝国内部的情况还是清楚一些的,知道现在内战。
只不过他们暴风家族世代镇守暴风要塞,主要的职责是戍守边疆,不会参与到帝国的内乱中去的。
事实上在两年前暴风军团得到了来自于王都的密信,要求他们南下参与内战,信上许以重酬。
但暴风军团对此严正拒绝,而又在一个多月以前,他们又收到了雷加的亲笔书信,信上雷加要求他们放精灵军南下,因为精灵军是雷加请来对付远东军、蔷薇军的后手,那个时候他差不多预感边军出事。
不过坎贝尔侯爵和艾沫儿将军这对父女再次对此表示拒绝,他们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的发生。
不管谁当皇帝,他们的任务都是守卫暴风要塞这一件,这与狮鹫要塞保持了一致,但要更加开明一些。
“远东军的主力已经南下,他们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到暴风要塞根本不可能,能够做到的只有小股轻骑兵经过频繁换马以后高速移动,而且那个旗帜显然是远东军的主旗,和其他战旗是有明显区别的。”
坎贝尔侯爵看向兽人军团中央簇拥着的军旗,一眼看出了端倪来,他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
“是那个家伙,我一看知道绝对是他来了,不然兽人不会这样卖命的,咱们也立即展开行动吧!”
罗德神情亢奋,虽说他对军事并不擅长,但这个时候也被这股气氛感染起来,血气上涌,义愤填膺。
“能够让兽人如此狂热,的确只有林叶公爵本人才有这样的号召力,可是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南方主持战事吗?怎么会出现在暴风要塞?难道王都已经陷落了?怎么这么快?而且纵使真的是这样……”
“军旗依然是远东的战旗,并没有镶金边,也是没有升级成王旗,不是林叶公爵登基即位,那是雷顿殿下?还是雷恩殿下?这还真是让人迷惑不解,王都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又是何等格局?”
王都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暴风要塞这方来,这让坎贝尔侯爵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腹狐疑。
“父亲大人,现在可不是担心那些事情的时候,兽人军已经同精灵军正面接触了,我们可不能在这里坐视不理呀,而且你看,溃败的士兵们都已经减缓了速度,现在正是把他们召集起来的大好时候呀!”
艾沫儿指着远处兽人军与精灵军的碰撞神情欣喜,站在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双方大致上是势均力敌。
并不存在一个冲击有哪方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局面,显而易见兽人军的战力要比暴风军团强得许多。
这从双方的装备上能看出来,兽人的体格原本比普通人类要强壮太多,而且根据不同的部落种族。
兽人还具备着不同的特性,比如战熊部落的兽人拥有着熊一般的力量,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而铠犀部落的兽人则一身皮厚得令人发指,说是刀枪不入也不为过,本来个体战力出类拔萃的他们。
此时又配上了阵型进行团体作战,加上身上又披上了量身定做的坚硬铠甲,这简直是如虎添翼。
暴风军团的士兵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放慢了逃窜的脚步,渐渐有聚集在一团的趋势,面面相觑。
“要塞都成这个样子了,这些兽人却从正面开始同号称大陆第一强军的精灵军进行全面的冲突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塞还在的时候没见那些兽人出力,现在要塞彻底失陷了却又变得这么拼命。”
“不对,只要敌人还没有进来,要塞还没有失陷,失陷的只是我们的信心呀,这实在太让人羞愧!”
士兵们看着勇猛作战的兽人,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自己,个个都羞愧难当,自己怎么逃跑了呢。
“兄弟们,都回去吧,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家园呀,连兽人都在那里勇敢作战了,我们怎么能逃?”
“没错,难道等打退精灵军以后,我们回去要告诉自己的父母妻儿,是兽人保护了我们的家园吗?”
“想想平时候那些兽人多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我们要是再不拼一点,可是没办法抬起头的呀!”
士兵们经过短暂的思考以后,很快有人站出来提出要返回重新站在战场上,他们可不能这样逃了。
“快看,那边是我们暴风军团的旗帜,坎贝尔侯爵在那里召集军队,好多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了!”
“我们是守卫边疆的斗士呀,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信仰呢,我真是为自己行为感到羞愧。”
“快点回去吧,我们还能够战斗,军旗所指,便是吾魂归处,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溃败的逃兵!”
士兵们看到暴风战旗,互相交换眼神以后,那抹茫然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坚毅的决绝。
他们朝着战旗的位置迅速集结过去,刚才的溃败是他们的耻辱,他们因此而蒙羞。
而洗掉耻辱的办法是只有一个,用鲜血浇铸那道疮疤,要么是自己的血,要么是敌人的血!
战旗在大风中刮得猎猎作响,死战不退!